第170章 程咬金：那是何物？寒瓜？冬瓜？
八月初七。
天刚蒙蒙亮。
位于东、西市最繁华地段的四家新铺子——凝香阁门前，早已被闻讯赶来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有戴着帷帽，在丫鬟仆妇簇拥下的大家闺秀；
也有摇着折扇，翘首以盼的富家公子；
还有气度不凡的皇亲国戚管事模样的人；
当然，更多的还是贩夫走卒、市井百姓。
人们挤在一起，议论声、嬉笑声、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场面热闹非凡。
就在人群等得有些焦躁时，凝香阁紧闭的朱漆大门，缓缓向内打开。
刹那间，一股清新雅致的香气，犹如无形的暖流，从店内弥漫开来。
“好香啊！”
“这是什么香味？似兰非兰，似麝非麝！”
“真好闻！好像是从凝香阁里飘出来的！”
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甚至有不少人还使劲吸了吸鼻子。
随着馥郁香气，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妇人，莲步款款从店内走出。
美妇人约莫三十许年纪，眉眼含春，嘴角带笑，一举一动都透着成熟风韵。
妇人身后，跟着几名穿着统一青色短褂的小厮，个个垂手侍立，训练有素。
美妇走到门前，对着黑压压的人群，盈盈一福，巧笑嫣然：
“各位官人、小姐、夫人、老爷们，大家有礼了！”
“奴家是这凝香阁的掌柜，娘家姓柳，承蒙东家看重，打理这铺子。”
“今日小店开业，能有这么多贵客莅临，真是蓬荜生辉，奴家这厢有礼了！”
一番得体的开场白，让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些。
柳掌柜也不卖关子，笑吟吟地继续说道：
“想必各位今日前来，都是为了咱这凝香阁的镇店之宝——肥皂而来！”
“可能有人要问，这肥皂究竟是何物？又有何神奇之处？”
“简单说，这肥皂，便是沐浴、净手、洗衣的圣品！比那皂角、澡豆，强上十倍、百倍！”
底下顿时一片哗然。
柳掌柜拍了拍手，身后一个小厮立刻端上来一个木盆，里面是半盆清水。
另一小厮拿着几件明显沾染油污、墨迹的脏布。
“秦王殿下有句名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奴家今日便当着各位的面，让大家瞧瞧这肥皂的神效！”
柳掌柜说着，亲自拿起一块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肥皂，在脏布上涂抹几下，然后放入清水中揉搓起来。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柳掌柜的揉搓，脏布上的油渍快速瓦解，反观那盆清水，很快变得浑浊。
当脏布被提起时，上面的污渍竟然消失无踪。
柳掌柜又将布在清水里漂洗了一下，拧干后展示给众人看。
污渍消失的无影无踪，彷佛不曾出现过。
“天爷！真干净了！”
“这么快？我那婆娘用皂角捶打半天都洗不掉！”
“神了！真是神了！”
人群炸开了锅，惊呼声、赞叹声响成一片。
先前还持怀疑态度的人，此刻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些爱洁净的闺秀小姐们，更是美目放光，恨不得立刻买上一块回去试试。
效果立竿见影！
根本无需再多言！
“我要买！柳掌柜的，这肥皂怎么卖？”
“给我来十块！”
“别挤别挤！往后退！我先来的！”
现场气氛被点燃，变得无比热烈，人群争先恐后往前挤，生怕买不到。
柳掌柜见状，连忙示意小厮们维持秩序，同时提高声音笑道：
“各位贵客稍安勿躁！货品充足，人人有份！”
“还请有序进店！”
“店内自有伙计，为各位详细解说不同品类、不同香型的肥皂！”
“今日开业，东家有令，所有商品一律九折优惠，买得多还有赠品！”
一听有优惠，人们更是激动，在伙计的引导下，有序涌入凝香阁内。
一进店内。
早有穿着统一，面带微笑的销售人员迎上前来，将客人引到，摆放着各式各样肥皂的柜台前。
只见柜台上，肥皂被分成好几类：
有洁白如玉的基础款，有添加了花香的美容款，有去污力更强的洗衣款……
不同的款式，都标注了清晰的价钱，从十几文到一贯钱不等，丰俭由人。
“小姐，您看这款玫瑰香的，沐浴之后肌肤留香，最是适合小姐您使用！”
“客官，这款去油污能力最强，洗衣洗碗都是一把好手！”
“夫人，您若是喜欢淡雅些的，这款茉莉香型的，最适合夫人您哩！”
店内人声鼎沸。
问价声、讨论声、银钱交割声不绝于耳。
凝香阁的开业，随着肥皂的神奇效果，正迅速向更远的地方扩散开去。
秦王府。
书房。
程咬金抓起旁边已经微凉的茶汤，灌了一大口，随即满足地长吁一口气：
“呼！终于搞定了！这三天来，俺老程这脑袋瓜子都快想炸了！”
“这下总算能跟陛下有个像样的交代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大手拍着那叠厚厚的文稿，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的成就感。
李靖和杜如晦虽然不像程咬金这般外露，但脸上也明显露出轻松之色。
这三天，他们三人几乎是扎在了秦王府。
每日都与李恪反复商讨、斟酌、修改。
从办学宗旨到学员选拔，从科目设置到后勤保障，事无巨细，力求完美。
如今大功告成，心中一块大石也算是落了地。
“三位大人辛苦了！”
李恪笑着拱手：“明日早朝，就劳烦三位大人将这份纲要呈给父皇御览。”
“想必父皇看过之后，定会龙颜大悦。”
“是！殿下！”
李靖、杜如晦、程咬金闻言，齐齐拱手：
“此乃臣等分内之事，不敢言辛苦！”
“既然纲要已定，臣等便不再叨扰殿下，就此告辞了！”李靖起身说道。
“三位大人慢走，恪就不远送了！”李恪起身，客气地将三人送出书房。
四人沿着回廊，向王府外走去，当路过王府后花园时，程咬金立刻被园中一角吸引住了。
他停下脚步，指着那片被精心打理过的小小块圃，扯着大嗓门问道：
“殿下！敢问……园子里那长得圆滚滚、绿油油，的大家伙，是个什么稀罕物什？莫非是寒瓜？冬瓜？”
“俺老程这几日每次来都瞧见，心里跟猫抓似的！”
李恪顺着程咬金指的方向望去，不由莞尔。
只见花园角落开辟出的一小片空地上，十几颗硕大滚圆的西瓜静静躺着。
之前抽奖得到麒麟西瓜籽后，李恪让人在花园里开辟一小块地种下。
没想到长势颇好，已经结出了十几个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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