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崖顶死战
【观看人数：103→ 150】
【打赏收入：+342灵石】
【系统提示：离强制PK竞技场开启，还剩30息！】
断崖之下，风声呜咽。孟凡将许晴轻轻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后，自己则双手撑着膝盖，胸膛如同破旧的风箱般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灼痛感，灵力和体力的双重透支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接下来……咳……真要了亲命了……”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苦中作乐地想着，“这破直播，比996狠多了……还得跑赢这要命的进度条，不然算违约，那惩罚……”
孟凡不敢再想下去。“厄运缠身”三天？在这鬼地方，怕是半天就得交代了。
许晴强忍着经脉的刺痛和精神的疲惫，身形晃了晃，却异常坚定地站稳。她没有丝毫废话，直接抬手，并指如刀，周身微弱的风元素再次被艰难地汇聚起来。这一次，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风刃掠过左手食指指尖，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
她将那滴饱含灵性的血珠精准地弹向身前半空，双手如穿花蝴蝶般急速掐动玄奥法诀，口中念念有词，是一种古老而悠远的咒言。那血珠并未落下，反而悬停在虚空之中，骤然化开，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迹，迅速融入周遭的天地元气。一片淡青色、不断扩散的雾霭随之生成，雾中无数细微的风旋开始孕育、加速，发出低沉的嗡鸣。
“风引术，以我纯灵之血为媒，可强行引导方圆数里内的山谷气流，带我们极速离开。”许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显然这门秘法对她消耗极大，甚至伤及了元气，“但施法过程不能被打断……需要至少30息绝对稳定的引导时间。”
“30息？”孟凡猛地直起身，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和焦糊味的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疲惫感。孟凡左臂上的绿涡再次开始缓慢而坚定地旋转，一丝丝微弱的生机从周围草木中被强行抽取，勉强补充着他干涸的经脉。孟凡眼中的疲惫迅速被一种源于生存本能的、狠厉如狼的光芒所取代，“够了！我来给你争取这30息！你只管专心施法，成败……就在此一举！”
他必须确保许晴不受干扰。崖顶，是唯一的战场！
血月正缓缓西沉，其光芒显得愈发诡谲而暗淡，仿佛一只即将闭合的、充满恶意的眼睛。崖顶之上，巫民们手持的火把汇成一片跳动的、令人心悸的血红色光海，已经有不少胆大且敏捷的巫民，正借助粗壮的藤蔓和简陋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向崖下攀爬试探，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在这里！祭品在下面！”一个率先发现他们踪迹的巫民，立刻用尽力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唿哨声，向崖上传递信号。
“抓住他们！亵神者必须付出代价！别让他们跑了！”崖顶上立刻传来暴躁而充满杀意的怒吼，更多的火把如同潮水般向崖边涌来，光影摇曳，将悬崖石壁映照得忽明忽暗。
孟凡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许晴和她身前那团需要宝贵时间才能成长壮大的青雾，眼神一凝，再无犹豫。孟凡逆着唯一生路的方向，如同最敏捷的猿猴，再次扑向陡峭的崖壁，手脚并用，将体内刚刚恢复的微弱灵力尽数灌注于四肢，以惊人的速度向上攀爬！
身影如鬼魅，在嶙峋的岩石间快速移动。
仅是十数息间，孟凡的手掌便再次扣住了崖顶的边缘。双臂发力，身体轻盈地向上翻越，落地时一个迅捷的翻滚，缓冲掉冲击力，随即单膝跪地，猛地抬起头，骨刀已然横在身前。
眼前，是数十名被孟凡的去而复返惊得暂时的呆滞、随即爆发出更加疯狂怒吼的巫民。他们面目狰狞，身上涂抹着诡异的油彩，手持骨矛、石斧和火把，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和刻骨的仇恨。人群如同愤怒的潮水，瞬间围拢上来，火把的光芒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将他脸上每一丝疲惫、狠厉和决绝都照得无所遁形。
“他上来了！这个该死的、亵渎神灵的恶魔又上来了！”一个离得最近的年轻巫民，似乎目睹过祭坛上的惨状，指着孟凡，声音因恐惧而尖利变形。
“围住他！祭司大人有令，格杀勿论！用他的血，洗刷我族的耻辱！”一个脸上有着一道从额头划到下巴的狰狞疤痕、身形魁梧、显然是头目的巫民，挥舞着一柄镶嵌着兽牙的骨刀，声嘶力竭地吼道，试图稳定住有些骚动的人群。
孟凡缓缓站直身体，无视了周围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压迫感。他将那柄卷了刃、沾满血污的骨刀横于胸前，左臂衣袖之下，《源轮诀》催动的绿涡不再有任何掩饰，轰然全力爆发！
“嗡——！”
碧绿色的、充满不祥与蓬勃生机的光芒，如同实质的火焰般从孟凡左臂升腾而起，瞬间将周身数丈范围映照得一片惨绿。在这血色褪去的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宛如一轮从地狱升起的、诡异的绿色邪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有巫民被这超越常识的景象吓得连连后退，声音颤抖。
“是妖法！是外域恶魔的妖法！”恐慌开始像瘟疫一样蔓延。
“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巴隆！扎卡！跟我上，撕碎他！”疤痕头目强压住内心的寒意，点名呼唤两名部落中最勇猛的战士。名为巴隆的壮汉手持一柄粗大沉重的骨棒，而扎卡则挥舞着一把锋利的石斧。三人显然配合默契，立刻呈品字形阵势，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向孟凡步步紧逼。
“30息……” 孟凡舔了舔因为干渴和紧张而裂开的嘴唇，咸腥的血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孟凡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围上来的敌人，内心深处却习惯性地进行着风险评估和成本核算：“妈的，这波投资，风险系数爆表了……但愿ROI（投资回报率）别是负的！”
孟凡对着看似最容易突破的左侧——手持石斧的扎卡，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低吼：“那就从你开始，做个了断！”
【弹幕瞬间如瀑布般刷新，气氛被点燃！】
ID-剑阁弃徒：“三人合击！品字阵型攻守兼备！”
ID-阵法师：“妙！攻其一点！破扎卡！他右腿旧伤未愈，下盘是弱点！”
ID-魔道小公主：“哇！反向冲锋！以攻代守！够疯！够狂！本公主就喜欢这么野的！打赏+50灵石！给我杀光他们！”
“来得好！受死！” 扎卡被孟凡的挑衅激怒，怒吼着踏前一步，手中石斧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当头劈下！他右侧的巴隆几乎同时发动，粗大的骨棒如同毒龙出洞，直捣孟凡的心窝，封死了孟凡向右侧闪避的空间。而经验最丰富的疤痕头目，则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侧移，骨刀划出一道阴险的弧线，斩向孟凡的后腰要害！
三面受敌，险象环生！
孟凡将《掩息术》中领悟的轻身步法催动到极致，面对这致命的合击，孟凡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不退反进！在石斧及体的前一瞬，他猛地一个俯身，身体几乎贴住了地面，如同滑溜的泥鳅般，间不容发地从扎卡张开的胯下钻了过去！
“砰！”“咔嚓！”
扎卡势在必得的石斧和巴隆志在必得的骨棒，因为孟凡的突然消失而重重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巨响和骨裂声，两人同时闷哼，手臂剧震。
“下面！他在下面！”巴隆率先反应过来，惊骇大叫。
但已经晚了！从扎卡胯下钻出的孟凡，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猛然弹起，手中骨刀由下而上，带着凄厉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划过了扎卡支撑腿的腿筋！
“啊——！” 扎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如同被砍倒的大树般轰然倒地，石斧脱手飞出。
“扎卡！”疤痕头目目眦欲裂，悲愤交加，手中的骨刀攻势更加疯狂凌厉。
孟凡毫不恋战，一招得手，立刻就势向侧面翻滚，左臂的绿涡产生强大的吸力。倒在地上的扎卡伤口处鲜血狂涌，但更可怖的是，他的身体如同漏气的气球般迅速干瘪下去，生命精华被强行掠夺，化作一股温热却驳杂的能量流入孟凡体内，暂时缓解了他的疲惫，却也让他经脉传来隐隐的刺痛感。
“恶魔！他……他吸干了扎卡的生命！” 周围的巫民们清晰地看到了这骇人一幕，惊恐的喊声此起彼伏，包围圈不由自主地扩大了几分。
“不要慌！不要靠近他！用投矛！用石头！远程攻击，耗死他！”疤痕头目双眼血红，强忍着悲痛，试图重新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霎时间，七八支削尖的骨矛和棱角锋利的石块，带着巫民们的怒吼和破空声，从不同方向向孟凡攒射而来！
孟凡瞳孔微缩，舞动骨刀在身前划出一片刀幕，“铛铛铛铛！”密集的格挡声如同爆豆般响起，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酸软。一支角度刁钻的骨矛甚至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溜血线，火辣辣地疼。
“15息！” 孟凡在心中冷静地读秒，感觉时间过得如此缓慢。
孟凡猛地一脚将脚下扎卡已经干瘪的尸体踢向人群最密集的方向，暂时引起了一阵混乱和惊叫。趁此机会，孟凡如同发现了猎物的猎豹，身形暴起，目标直指刚才投矛最凶狠的一个巫民！
“拦住他！”
“为了骨火神的荣耀！”
疯狂的怒吼声中，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孟凡彻底放弃了防御，刀光闪动间，全是以伤换命的搏命打法。绿涡疯狂旋转，如同一个无底洞，不断抽取着倒下者的气血，补充着他的消耗，甚至推动着他炼气三层的修为壁垒隐隐松动。力量在增长，但那股驳杂、充满怨念的能量也在冲击着他的心神，让他眼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色，出刀越发狠辣无情。
“20息” 孟凡格开正面劈来的石斧，顺势一刀捅穿了对手的胸膛。就在这时，一名一直躲在同伴阴影中的瘦小巫民，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窜出，手中淬毒的骨匕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狠辣无比地刺向孟凡毫无防备的肋部！
“得手了！为扎卡报仇！” 那名巫民脸上露出了扭曲而兴奋的狞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匕首刺入血肉的场景。
ID-御兽萌新：“啊！小心背后！”
ID-丹宗药渣：“匕首有毒！见血封喉！”
就在匕尖即将触及衣物的刹那，孟凡背后仿佛长眼，身体以一个违背常理的角度猛地拧转，险之又险地让匕首擦着皮肤划过。同时，他握刀的右手手腕诡异地一翻，骨刀如同拥有了生命般，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回扫而去！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那名偷袭者持匕的手臂被齐肘斩断！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化为极致的恐惧和痛苦。还未等他惨叫出声，孟凡的刀光再次一闪，已精准地划过了他的咽喉。
“嗬……嗬……”偷袭者捂着喷血的喉咙，难以置信地倒下。
“他是怎么看到的？！他根本不是人！”孟凡这宛如预知般的反杀，彻底击溃了部分巫民的心理防线，惊恐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不要单独上！结阵！结阵！围死他！” 疤痕头目声音已经沙哑，仍在做最后的努力，但阵型已然散乱，士气濒临崩溃。孟凡如同陷入绝境的猛虎，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蓬血雨，所过之处，尽是干瘪的尸体和枯萎的草木，仿佛他走到哪里，死亡和荒芜就跟到哪里。
25…26…27
孟凡感觉自己的手臂沉重如山，每一次挥动都牵扯着全身剧痛的肌肉。绿涡吸收来的力量虽然庞大，却混乱不堪，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
28
一名巫民临死前的反扑，用断裂的骨矛在孟凡左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29
孟凡浑身浴血，有自己的，但更多是敌人的。他拄着骨刀，剧烈地喘息着，如同拉风箱一般。他的周围，倒下了足足十七八具形状恐怖的干尸。他站在尸堆中央，绿光缭绕，眼神如燃烧的鬼火，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杀神。
【弹幕气氛复杂而热烈】
ID-玉虚道尊：“唉……杀伐果断，临危不乱，确有过人之处。然此功法夺天地造化，噬众生生机，戾气深重，长此以往，恐心魔丛生，堕入魔道，慎之，慎之……”
ID-炼器废柴：“这这这！这生机掠夺的原理是什么？！能量转化效率太高了！打赏+15灵石！求功法构造解析！在线等，急！”
ID-合欢仙子：“哎呀呀，小哥这浑身是血、眼神凶狠的样子，真是……别有一番魅力呢~姐姐心疼了~打赏+30灵石，买点药膏擦擦~”
ID-寻宝鼠：“亏了亏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么大规模的生机掠夺，后续肯定有天道因果反噬！这成本（疗伤、化解戾气）也得算进去啊！血亏！”
就在孟凡感觉快要支撑不住，意识都有些模糊的瞬间——
“孟凡！走！”
崖下，传来了许晴用尽最后力气发出的呼喊！声音清晰而急促！
30息，正好到来！
与此同时，一道剧烈旋转的青色风引旋涡在崖边骤然成型，发出强大的牵引力，连崖顶的碎石都被卷动！
孟凡精神猛地一振，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疲惫和痛楚。孟凡毫不犹豫，猛地转身，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头，踉跄着却速度极快地冲向断崖边缘，纵身跃向那道代表着生机的青色旋涡！
在身体被强大气流包裹、拽离崖顶的前一刹那，孟凡于半空中强行扭转身形，回头望向那些惊惧不敢上前、如同看着魔鬼般的巫民，以及刚刚冲到崖边、目睹满地干尸后发出愤怒欲狂咆哮的独眼祭司。
尽管浑身剧痛，脸色苍白，孟凡的嘴角却硬是扯起一抹混杂着疲惫、疯狂、嘲讽以及……一丝完成KPI后如释重负的冰冷弧度。他用尽力气，对着虚空（也是对着所有观众），嘶哑地喊出了最后的台词：
“这波……C轮融资（打赏）……到位了！这场直播……才刚刚开始……记得订阅频道996……下次直播……更精彩！”
声音被狂风扯碎，但他的意思，却清晰地传达到了每一个观众的神念之中。
【弹幕最终沸腾】
ID-观天阁事：“订阅了订阅了！主播牛逼！（破音）下次什么时候开播？预告一下啊！”
ID-魔道小公主：“订阅！必须订阅！下次本公主要点播！给我去杀个筑基修士看看！”
ID-正道之光：“歪门邪道！蛊惑人心！必不长久！吾将日夜盯紧此直播间，看你何时遭天谴！”
ID-丹宗药渣：“虽然手段凶残了点…功法邪门了点…但这直播效果…是真上头啊…先关注了吧…”
【打赏池因这最终的血腥冲刺和主播绝境中的“敬业精神”，迎来最后一波爆炸性增长！】
【观看人数突破200大关！】
【名场面成就已记录：“崖顶死战（30息血赚版）”】
青色的风引旋涡如同巨兽之口，彻底吞没了两人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轨迹，随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远方的天际激射而去，迅速消散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之中。
崖顶上，只留下遍地狼藉：熄灭和仍在顽强燃烧的火把、横七竖八姿态各异的干瘪尸体、被吸干生机而枯萎的草木、以及巫民们劫后余生的惊恐呼喊、受伤者的痛苦呻吟，还有独眼祭司那饱含愤怒与诅咒的、震彻山谷的咆哮。
血月的光芒终于被东方泛起的一丝鱼肚白彻底稀释，晨曦将至，将这惨烈的一切染上一种诡异而苍凉的红晕。
山谷间，唯有呜咽的风声，仿佛还在诉说着方才那短暂却惊心动魄的三十息厮杀，以及那个带着满身秘密和巨额债务、以直播修仙这种诡异方式挣扎求生的少年，留下的最后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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