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你阴，我阳

“老海……我我我……儿子……玉……别逼……”老费脸色苍白地躺在炕上，屋子里嫂子已经泣不成声。

“老费，你别走别走，再说会儿，再喝会儿！”海琛峦也泪流满面。

老费疲乏地挤出一个笑，招招手示意小翔过来，小翔却没有靠近的意思，只是立在哪里，他不过去的理由很简单，从小胆小的海沧澜拉着他的衣角。

“你这孩子！”嫂子急了，狠狠地把小翔拽了过去，这一拽倒把海沧澜弄哭了。小翔很快又站到海沧澜身边，这把嫂子惹地嚎啕了起来。

“嘿，这玉璧还没分都……合……一块了啊。”老费颤抖着把那块玉璧从席下摸出来，咔吧，黑的阴面从嵌着的白色阳面里掉出来，勾玉的形状很独特。“拿红绳穿上，给他们一人一半，咳咳……10年后就看缘分与……天意了。”

海琛峦手里握紧玉璧，老费到此终于撒手人寰，留下孤儿寡母。

乡下的婚礼很简单，三日后入土为安，老费一生谦和，待人仗义，落棺的那天很多面生的人都去了，附近跳大神的神婆也无偿地来给老费超度。

“嫂子啊，别担心，小翔就交给我了，城里的生活要比这里好很多，小翔又爱读书，城里的教育对他也很有益。”海琛峦点了一根自己卷的土烟，用这种方式来怀念和老费在一起的时光。

“我明白，我一乡下女人，想独力养大他，真的不容易……”嫂子被岁月销蚀的脸面黄肌瘦。

“其实……嫂子，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城里吧。”

“这不可能，一来我故土难移，二来我不想再拖累了。”

“这怎么是拖累呢？”

“我知道你心也善，别再劝了，快走吧。”

“唉……”海琛峦转头叫来还在路边嬉闹的海沧澜和费文翔，车已经在等着了，海琛峦就带着两个孩子朝车上走。

“小……”嫂子这时候才舍不得，可硬生生地憋住了不去叫孩子。

小翔头也没回地坐上车，随着车的开动，他也融进了这座孤城。

小翔就这样过上了城市的生活，他和海沧澜一起进了小学，一起读了初中，小翔考上了重点高中，年年都是奖学金，后来，一个老板很欣赏小翔的能力就把他认成了干儿子。转眼10年时光，当年的孩子都变成了懂得玉璧意思的成人，小翔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爱了海沧澜整整10个冬天。

在这个即将入秋的季节，飞机落在了孤城这苍茫的土地上，你阴，我阳，玉璧该契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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