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寻找帮手

夜色如墨，煞气弥漫的深渊之底，阿曦周身墨色符文缓缓隐没，最后一次吞吐，将此地最后一丝精纯阴煞纳入体内，眼眶中的幽蓝魂火稳定而明亮，显然修为又精进不少。

守在一旁的孙悟空立刻上前，仔细感知了她的状态，确认无虞后，才放下心来。

他替她捋顺被阴风吹乱的发丝，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感觉如何？”

“很好，此地煞气已被我吸纳殆尽。”阿曦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轻声回应。

孙悟空点点头，金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不定：“那便好，走吧，趁今儿时间还够。”

阿曦点头，然后化回骨笛，被孙悟空小心纳入怀中，随即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昔日结拜的六大圣。

这些老兄弟，当年虽败于天庭之手，散的散，躲的躲，但心中那股妖王傲气未必就泯灭了。

凭借记忆和火眼金睛的洞察，他首先找到了在积雷山摩云洞自称“平天大圣”的牛魔王。

老牛依旧声势浩大，妻儿在侧，小日子过得看似滋润，但孙悟空一眼看出他眼底深处那丝被天庭打压后的不甘与憋屈。

孙悟空并未直接闯入，而是等到牛魔王独自饮酒时，才现出身形。

“牛大哥，别来无恙？”他笑嘻嘻地坐下，自顾自倒了杯酒。

牛魔王见到他，先是一惊，随即冷哼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做了和尚的七弟？怎么，不去西天取经，跑来我这妖洞作甚？”

孙悟空也不恼，抿了口酒，淡淡道：“做和尚？不过是权宜之计。牛大哥，莫非你真甘心永远窝在这积雷山，看着天庭和西方那帮秃驴越发势大，而我等妖族永无出头之日？”

牛魔王酒杯一顿，眼中精光一闪：“你什么意思？”

“俺什么意思，大哥心里清楚。”孙悟空直视着他，“当年花果山之败，你就真的甘心？如今有个机会，或许能给他们添点堵，甚至……抢回些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大哥可有兴趣？”

他并未全盘托出计划，只模糊提及西行乃西方重大算计，届时灵山必有空虚，正是“活动筋骨”、“捞点好处”的良机，并许以事成之后共享部分“战利品”。

牛魔王本就对天庭西方无甚好感，又有利可图，加之孙悟空展现出的实力远胜当年，他沉吟良久，最终重重放下酒杯：“好！老子就再信你一回！何时动手，招呼一声！”

说服了牛魔王，其他几位大圣便相对容易些。

或晓之以利，或动之以情，或展现武力威慑，孙悟空凭借着昔日结拜的情分和精准的利益诱惑，竟真的将这群桀骜不驯的老兄弟重新笼络了起来，约定届时共同起事。

接下来，是重中之重——二郎显圣真君，杨戬。

灌江口，二郎神庙。孙悟空并未硬闯，而是规规矩矩递了拜帖。

杨戬对于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屏退了左右，只留梅山兄弟在远处警戒。

“孙猴子，不在西行路上保你师父，来我灌江口何事？”杨戬语气冷淡，额间天眼似开非开。

孙悟空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真君何必明知故问？西行为何，你当真不知？”

杨戬眼神微动，却不答话。

孙悟空继续道：“西方东进，佛法大兴，挤压的是谁的空间？是天庭，更是我等玄门修士！玉帝老儿或许还能分杯羹，但真君你呢？你那听调不听宣的灌江口，日后在佛光普照之下，还能如此超然吗？”

他点出关键：“此次西行功德圆满，西方气运大涨，天庭格局必然重塑。届时，玉帝地位更固，那些听话的狗儿自然好处多多，而如真君这般……怕是日子更难熬。何必为他人做嫁衣？”

杨戬沉默片刻，指尖轻敲桌面：“即便如此，我又为何要助你？与你合作，风险太大。”

“风险大，收益也大！”孙悟空目光灼灼，“若成功，可挫西方锐气，延缓其东进之势，真君便能获得更多喘息和发展之机。届时抢夺散逸之气运功德，真君麾下草头神实力亦可大涨，岂不比你如今困守灌江口、受天庭猜忌更强？更何况……”

孙悟空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给那帮整天念经的秃驴添点堵，真君难道不觉痛快？”

杨戬眼底终于闪过一丝意动。

他本就心高气傲，对西方无甚好感，更不愿见其坐大。

孙悟空的分析切中要害，给出的前景也确实诱人。良久，他缓缓道：“何时？何地？”

“灵山，受封之日。”孙悟空知道，他答应了。

离开灌江口，孙悟空又寻了个机会，在哪吒经常玩耍的东海之滨“偶遇”了他。

对付这位小爷，就不能用对杨戬那套利益分析了。

孙悟空直接勾住哪吒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三太子，近来可无聊死了？”

哪吒果然撇嘴：“无聊透顶！天庭规矩忒多，打架都没个痛快对手！”

“嘿嘿，俺老孙知道有个地方，马上就有天大的热闹看，保证打得痛快，还能顺便抽那帮看不顺眼的家伙的脸，去不去？”孙悟空挤眉弄眼。

“哦？哪里？打谁？”哪吒果然来了兴趣，火尖枪都掏出来了。

“灵山，如来老儿家门口，打秃驴！敢不敢？”孙悟空激他。

“有何不敢！”哪吒果然受激，兴奋得风火轮直转，“什么时候？算我一个！早就看那帮整天笑眯眯的家伙不顺眼了！”

最后，则是队伍内部的猪八戒。

对于这位师弟，孙悟空采取了更迂回的方式。

他趁一次单独巡山的机会，将猪八戒引到僻静处。

“八戒，你乃堂堂天蓬元帅，怎么那一日就那么巧，昏了头去调戏了嫦娥？或者说，你下凡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调戏了嫦娥？”孙悟空语气带着诱导。

猪八戒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亮：“猴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俺老猪，听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多想想，当日的酒真的有那么大劲头？只是调戏女仙的罪过真的会让你贬为畜生吗？”孙悟空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

说完，他就走了，反正和这个呆子的相处时间还长，不急。

猪八戒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

如此，孙悟空利用夜间修炼的间隙，凭借其神通、心智以及对各方势力的精准把握，悄无声息地编织着一张巨大的反叛之网。

当他在黎明前悄然回归取经队伍时，无人知晓，这位看似惫懒的孙行者，已然为灵山那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准备好了足够掀翻棋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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