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美色勾引

自哪吒领悟担当二字真义后，他往来东海的方式悄然生变。

他不再做那望妻石般的站桩守候，而是择任务间隙或休沐之日前来，且每次皆有正当由头——或是送来了结水族争端的协议文书，或是带来天庭最新的雨令章程，甚至只是单纯地路过讨杯茶喝。

这日哪吒巡海归来，战甲未卸便直入东海龙宫。

敖广正与几位龙族长老议事，便请了他进来："哪吒来得正好，正在商议南海水族迁居之事..."

哪吒从容入座，侃侃而谈："此事我已知晓。西海有三处闲置珊瑚城，可暂借安置。另已奏请天庭拨下三年粮草，这是批文。"

说着取出玉简，分析地甚是周到。

阿曦闻讯赶来时，正见哪吒立于海图前指点。

他侧身执笔时战甲勾勒出宽肩窄腰，那道斩妖留下的疤痕自眉骨没入衣领，平添几分悍利之气。

听得入神处，他无意识地以指尖叩击案几——那手背筋络分明，已完全是成年男子的手。

"...此事便如此定下。"哪吒说罢转身，恰与阿曦四目相对。

他眼中掠过一丝光亮，却只从容颔首："公主来得正好，方才所议可需补充？"

一声"公主"叫得阿曦怔住。

往日他总黏糊糊唤"姐姐"，如今这称呼虽显生分，那眼神却烫得惊人。

议事毕，哪吒自然留下用茶。

几个龙族小辈围上来求教武艺，他起身示范。

火尖枪破开水波，身姿矫若游龙，有意无意间战甲系带松脱，露出精壮胸膛上的旧伤。

"海会大神这招妙极！"年轻龙族们喝彩。

哪吒收枪轻笑，汗珠沿腹肌滚落："想学？先练好基本功。"

说着随手扯下战甲，赤着上身继续指导。

日光透过海水落在他挺拔背脊上，每一寸线条都蕴藏着力量。

阿曦本在远处批阅奏章，目光却总被那身影吸引。

她忽然发现哪吒竟比她高出一个头有余，肩背宽得能完全笼住她...这念头让她耳根发热，忙低头佯装忙碌。

偏偏哪吒还踱过来："公主可有指教？"

他靠得极近，带着热气的汗味混着海水气息扑面而来。

阿曦下意识后退，后腰却抵上案几。

"躲什么？"哪吒轻笑，"公主近日，似乎总在走神？"

阿曦屏住呼吸。

眼前人眸深似海，哪还有半分少年稚气？

此后哪吒来得更勤，且回回都有新花样。

今日"恰好"带了西海新酿的仙醪，邀她共品；明日"顺路"捎来北极光织就的鲛绡，说是给龙宫添置窗帘；甚至有一回扛来整棵蟠桃树，愣是种在了她寝殿窗外。

"海会大神这是..."龟丞相看着那株霞光缭绕的桃树瞠目。

"哦，王母娘娘赏的。"哪吒面不改色，"我宫中地窄，借公主宝地一用。"

最要命的是他改了称呼。

人前还规矩唤"公主"，独处时却总噙着笑低唤"阿曦"。

被她瞪了，便改口称"曦儿"，叫得比姐姐还亲昵三分。

"没大没小。"阿曦第无数次纠正。

哪吒却振振有词："如今龙族与天庭平起平坐，你我又非血亲，论理该平辈相称。"

说着忽然凑近，"还是说...曦儿更喜欢我唤姐姐？"

热气呵在她耳畔，激得她慌忙后退，哪吒低笑出声，也不再捉弄她。

这日，哪吒指导龙族小辈布阵，故意引着他们在阿曦常去的珊瑚园操练。

一群少年郎赤着上身练得虎虎生风，哪吒褪去战甲，只着玄色劲装，同样赤着上身，肌肉线条在波光下流畅如蛟龙。

他穿梭其间逐个纠正动作，宽肩窄腰在碧波间若隐若现。

"这招需腰力带动，看好了。"

说着示范一记回马枪，水波被劲气撕裂，露出少年矫健的腰身。

阿曦恰经由此处，脚步微顿。

她第一次注意到哪吒背上的狰狞疤痕，随后又连忙收回视线。

"公主？"哪吒收枪转身，额角汗珠滚落喉结。

他不再如从前那般急切扑来，只站在原地露出浅浅的微笑："今日得空来观战？"

阿曦这才发觉，他竟已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

站在一处时，她需仰首才能看清他眉眼。

那道横贯眉骨的伤疤添了野性，看向她的眼神却依旧澄澈，只是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深邃。

"顺路经过。"阿曦移开视线，却瞥见他腹肌上未愈的爪痕，"又受伤了？"

"小伤。"哪吒随手抹去汗水，"北冥玄龟的爪子利了些。"

他忽然走近几步，带着灼热体温："曦儿可要试试新悟的枪法？我教你。"

太近了。

阿曦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混着血腥气的战火味道，与她熟悉的莲香截然不同。

"不必。"她后退半步，"还有政务要处理。"

哪吒也不纠缠，只笑："那改日。对了——"

他取出一支玉简，"西海与洞庭水府的争端案卷，我已批注好了。"

阿曦迟疑接过，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被他掌心灼热烫得一颤。

抬眼却撞进他深邃眸子里——那其中翻涌的，分明是男人看女人的热度。

阿曦触电般缩回手，那玉简险些落地。

"小心。"哪吒稳稳接住，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他忽然压低声音："姐姐的手...比当年教我写字时还要凉。"

这话说得暧昧，偏又挑不出错处。

阿曦耳根微热，慌乱转身，心跳如擂鼓，接过玉简便走。

哪吒望着她泛红的耳垂，唇角勾起得逞的笑。

身后传来哪吒指导少年的声音："看好了，这招叫'潜龙出渊'——"

她忍不住回头，恰见哪吒凌空跃起，赤膊上身在水波中划出流畅弧线。

阳光穿透海水，在他肌理分明的背上投下粼粼金光。

是夜阿曦对镜梳发，镜中人面若桃花。

她轻触自己被哪吒碰过的指尖，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灼人温度。

"小混账..."她低声啐道，却掩不住唇角弧度。

窗外蟠桃树影摇曳，似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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