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空岛传说
克洛克达尔站在甲板上，海风吹动着他那件昂贵的毛皮大衣，却吹不散他内心的波澜。
“你在想什么，Mr.0？”奥古修斯的声音打断了克洛克达尔的思绪。
“在想书记官阁下的魄力。”克洛克达尔收回目光，语气复杂地说道，“多弗朗明哥不是善类，我们今天算是彻底得罪他了。而且，您最后提出的军火生意，无异于与虎谋皮。”
“得罪？”奥古修斯轻笑一声，“从我报出十一亿的那一刻起，梁子就已经结下了。至于和疯子做生意……难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克洛克达尔沉默了。
他当然记得奥古修斯说要给这个本就混乱的世界再添一把火。
多弗朗明哥就是最好的燃料之一。
这个男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从来不是点对点，而是一个庞大的、互相勾连的战略层面。
他所走的每一步，都不仅仅是为了眼前的利益，更是在为未来的某一步棋做铺垫。
“瓦斯果实已经到手，‘中兴计划’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奥古修斯靠在船舷上，目光投向远方的海平线，“香波地群岛的行程，也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下一个阶段？”克洛克达尔有些意外，他以为拿到果实后就会离开。
“嗯。”奥古修斯点了点头，“你是个喜欢研究历史正文和古代兵器的人，应该听说过一些古老的传说吧？”
克洛克达尔的眼神微微一凝，这是他最敏感的领域。
“比如说……黄金乡，或者，空岛。”奥古修斯缓缓说出了两个词。
克洛克达尔的瞳孔猛地一缩。
作为曾经在新世界闯荡，并且执着于寻找古代兵器“冥王”的人，他当然知道这些传说。
黄金乡山多拉，一个传说中遍地都是黄金的城市，据说在一夜之间从加雅岛消失。
而空岛，更是被世人当成无稽之谈的童话故事。
“书记官阁下……您该不会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童话吧？”克洛克达尔的语气带着一丝试探。
大部分理智的人都会把这些当成海贼们酒后的吹嘘。
“虚无缥缈？”奥古修斯转过头，看着克洛克达尔，“恶魔果实，鱼人岛，海王类，这些在普通人看来，哪一个不像是童话？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广阔得多，Mr.0。你之所以找不到‘冥王’，或许就是因为你的目光，一直局限在地面上。”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克洛克达尔的内心。
“加雅岛，‘大骗子’诺兰度的故事，还有那被冲上天的半个岛屿……这些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
“黄金乡就在天上。而我需要的另一颗恶魔果实，也在那里。”
“另一颗……”克洛克达尔喃喃自语，他瞬间明白了奥古修斯的野心。
自然系·瓦斯果实，只是一个开始。
这个男人还想要更多！
“响雷果实。”
“号称最强自然系的恶魔果实，对我的‘长城计划’和未来的能源战略，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克洛克达尔彻底说不出话了。
“看来，我跟着您，确实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许久，克洛克达尔才吐出一句发自肺腑的话。
“你知道就好。”
“目标，伟大航路前半段，加雅岛。”
“是！”
……
与此同时，南海，刻法勒王国首都希德勒。
自从奥古修斯书记官出海巡视，整个政务委员会的运转效率似乎都降低了一些。
虽然巴赫、莫纳塔、全泰愚等人都是忠诚而能干的部下，但奥古修斯那种一言九鼎、乾纲独断的领袖魅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然而一份从世界经济新闻社总部加急送来的报纸打破了首都的平静。
执行副书记巴赫作为奥古修斯离开前指定的临时负责人，第一个看到了这份报纸。
当他看清头版头条那加粗放大的标题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大海贼时代的逆流！伟大航路海贼团组成联盟，剑指刻法勒！》
报纸上，世界经济新闻社社长摩根斯用他一贯夸张煽动的笔触详细描述了事件的始末。
超过十五个在伟大航路前半段小有名气的海贼团，突然宣布组成“南海征讨联盟”，声称刻法勒王国在南海的扩张行为，严重破坏了“海贼的自由”，打压了他们的生存空间。
他们打着“为南海的兄弟们出口气”的旗号，集结了近五十艘船浩浩荡荡地从颠倒山返回，目标直指刻法勒王国。
摩根斯甚至还配上了一张联盟首领们的合照，一个个凶神恶煞，悬赏金最低的都超过了三千万贝利，其中为首的几个船长，更是悬赏过亿的大海贼。
这篇报道无疑是在向全世界宣告：新兴的南海霸主刻法勒，即将迎来一场来自伟大航路的严峻挑战。
消息一出，整个希德勒的民众先是陷入了短暂的恐慌。
毕竟伟大航路的海贼，在普通人心中就是“怪物”的代名词。
但恐慌很快被愤怒所取代。
“这些该死的海贼！我们过上了好日子，他们就眼红了？”
“书记官阁下才刚刚清理了南海，他们就敢来找死？”
“怕什么！我们有莫纳塔和全泰愚总督，还有一笑总督！我们还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军舰！”
民众的信心来自于奥古修斯带给他们的安稳生活和强大的国家实力。
他们对刻法勒的归属感早已超越了对海贼的恐惧。
巴赫放下报纸，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这绝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海贼入侵。
这背后必然有更深层次的博弈。
他拿起桌上的紧急电话虫，沉声下令：“以政务委员会的名义，立刻召开最高等级紧急会议！所有委员，必须在十分钟内上线！”
书记官阁下不在，但刻法勒的脊梁，不能弯！
希德勒，王宫政务大厅。
巨大的圆形会议桌旁，刻法勒王国的核心高层们，身影一一浮现。
他们并非全部身处此地，而是通过覆盖全国的最高级加密影像电话虫，将自己的三维投影传送到了会议现场。
巴赫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他暂时代理着奥古修斯的职权。
左手边是莫纳塔，雷蒙。
右手边是藤虎一笑，全泰愚
“各位，情况紧急，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巴赫的声音通过扩音电话虫，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他将那份报纸的影像放大，投射在会议桌的中央。
“‘南海征讨联盟’，十五个海贼团，近五十艘船，总兵力预估在一万人以上。为首的船长，‘百斩’卡里布，悬赏金两亿九千八百万贝利。根据报纸上的说法，他们已经通过了颠倒山，正在向我们刻法勒的领海驶来。”
巴赫言简意赅地介绍完情况，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全泰愚最先打破沉默。
“一群乌合之众！”全泰愚冷哼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书记官阁下前脚刚走，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就敢跳出来。他们以为刻法勒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他猛地一拍桌子，投影都因此晃动了一下。“我提议，立即集结第一、第二舰队，主动迎击！在他们进入我国领海之前，将他们全部歼灭！用他们的鲜血和沉船，告诉伟大航路上的所有人，胆敢挑衅刻法勒的下场！”
全泰愚的发言充满了激进派的风格，简单、直接、暴力。
莫纳塔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同意全泰愚的看法。我们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软弱。南海诸国都在看着我们，这一战，必须打，而且必须打得漂亮。我建议陆军方面也进入一级战备，随时准备支援可能发生的登陆作战。”
军方的态度非常明确：战！
雷蒙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两位总长的意见，我能理解。但是，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挥了挥手，报纸的影像旁边出现了另一份更加详细的情报资料，上面是各个海贼团头目的详细信息，以及他们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根据我们统战局在伟大航路前半段刚刚建立起来的情报站传回的消息，这个所谓的‘南海征讨联盟’，成分非常复杂。”
雷蒙指着其中两个人的头像，“这个，‘碎骨’多玛，曾经是大妈海贼团旗下的船长。而这个，‘铁锤’斯科特，他的海贼团背后，有百兽海贼团的影子。”
“虽然他们现在都脱离了四皇的麾下，但这种联系，不可能完全断绝。这次联盟的背后，有大妈和凯多海贼团的干部在暗中推动。这已经不是一次单纯的海贼入侵，更像是一次……试探。”
“试探？”巴赫皱起了眉头。
“是的。”雷蒙点头，“自从我们用‘天罚’击溃莱德菲尔德之后，刻法勒的名字就已经进入了新世界那些大人物的视野。他们对我们，对我们的科技武器，充满了好奇和忌惮。这次的联盟，就是他们扔过来的一块石头，想看看我们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雷蒙的分析让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如果只是普通的海贼，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碾碎。
但如果牵扯到四皇就必须慎之又重了。
“书记官阁下离开前，制定的总方针是‘筑高墙，广积粮，缓称王’。我们的‘长城计划’才刚刚开始，现在就和四皇发生直接冲突，不符合我们低调发展的战略。”雷蒙总结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当缩头乌龟？”全泰愚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怒视着雷蒙的投影，“敌人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你却在担心会不会惹恼更远的敌人？雷蒙，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书记官阁下把统战局交给你，不是让你畏首畏尾的！”
“我不是畏惧，是谨慎！”雷蒙也毫不退让地反驳，“全总督，你的脑子里除了砍人，能不能多装点战略？书记官阁下教会我们的是用脑子打仗，而不是像个莽夫一样冲上去！一旦处理不当，引来四皇的主力舰队，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你！”全泰愚气得须发皆张，腰间的刀柄嗡嗡作响。
“好了，都少说两句！”巴赫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就是没有奥古修斯在的弊端。
如果是奥古修斯在这里，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压下所有的争论。
他拥有【帝皇权杖】的【数据验算】能力，可以清晰地预判出不同选择所带来的后果，从而做出最精准、最正确的决策。
但他们没有。
他们只能依靠有限的情报和各自的经验去判断，分歧自然就产生了。
会议陷入了僵局。
打，怕引来四皇；不打，又会损害国家威信，让南海诸国看笑话。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藤虎一笑，缓缓地睁开了他那看不见的眼睛。
“各位……”
“或许，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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