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百分百预演
面对寂静领主，小白很清楚，这并非一场能够胜利的战斗。
生机只存在于与赞达尔的联手之中。
万敌与海瑟音早已进入战斗姿态，能量在他们周身凝聚成肉眼可见的辉光。
海瑟音的声音低沉，“寂静领主…曾在匹诺康尼差点抹杀了有关‘白厄’概念本身。”
小白握紧了手中的侵晨，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另一个我提醒过，黑塔女士对此的建议只有三个字——直接跑。”
出乎意料，一旁的赞达尔竟难得地表达了赞同：“白厄阁下的建议，我非常认同。”
波尔卡·卡卡目似乎听到了他们的低语，但毫不在意，“如果不是我在他植入逆模因的种子，现在他恐怕已经死于记忆之手了吧。”
她的声音没有情绪，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他们所有的侥幸。
“你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跑掉。你们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早已变成了一次百分百的预演。”
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小白身上，“唯一能与我对弈的人，可惜，现在并不在这里。”
赞达尔捕捉到了这句关键信息，“可知乃是囚笼，你依旧选择走在一条没有未来的道路之上。”
小白却摇了摇头，战意并未因绝望而熄灭，“逃跑没有意义。她既然现身，就必然封锁了所有认知层面的退路。”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拖延。”
赞达尔的数据面孔转向他，问道：“拖延到什么时刻？”
“直到……为他创造出宇宙‘未知’的时刻。”
“动手！”
万敌一步踏出，身形在狂奔中化作一道赤色流星！
他捏碎掌心的红色晶体，无数猩红晶簇在波尔卡周遭，凭空凝结、穿刺、疯长，化作一座将她彻底封死的晶石囚笼！
海瑟音的歌声紧随其后，优雅的小提琴弓弦拉动，身形如鬼魅般滑向波尔卡。
下一刻，由星光与音符构成的巨鲸唱着虚无的圣歌，张开足以吞噬星辰的巨口，狠狠咬向囚笼！
这是两人倾尽全力的合击。
万敌的目光投向小白，一个眼神，无需言语。
小白心灵神会。
他将所有力量灌注于侵晨大剑，剑锋之上燃起金色的神性烈焰，趁着波尔卡被限制的攻击，悍然冲锋！
人至，剑至！
他双手握持侵晨，身形闪烁，人已至波尔卡身后。
一道撕裂概念的剑锋，斩向她的身躯！
咔嚓——
一声脆响。
被晶簇包裹的波尔卡应声断裂。
然而，小白没有丝毫放松，反而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
他缓缓回头。
波尔卡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不，并非没有发生。
小白再次举起长剑，连同万敌和海瑟音，朝着波尔卡发动了新一轮的猛攻。
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们三人的攻击，劈砍、剑锋、铁拳，无论何种形式，在靠近波尔卡的那一刻，便自动滑向她手中玩具般的手术刀。
她并非是在格挡，而是他们的攻击，在主动迎合那柄刀锋。
就在这时。
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小白的咽喉。
小白瞳孔剧震。
他看见，是自己主动将脖颈，精准地送到了对方的手中。
波尔卡缓缓将他提起，脸上流露出一丝近似于“失望”的情绪，
“你没有背负任何真正的苦痛，就无法承载任何力量的重量。”
她的声音冰冷，手中的力道就在慢慢加重，“你是白厄，却是一个没有被轮回碾碎过的白厄。”
蓦地。
无数数据洪流自虚空涌现，在波尔卡周遭凝聚成无数个高速旋转的逻辑方块。
赞达尔双手虚抱，“抱歉，他是重要的交易筹码，坍缩吧。”
数据方块瞬间向内聚合，要将中心的一切都挤压成一个纯粹的逻辑奇点。
波尔卡将手中的小白随手一甩。
一股无法抗拒，甚至无法理解的力量涌来。
小白的身体如同一片被风吹走的落叶，撞向后方的万敌与海瑟音。
三人一同重重砸向地面，激起一个巨大的能量坑洞。
赞达尔的全力一击，没入了波尔卡的身影，却像光穿过空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攻击落空的概率，是百分之百。”波尔卡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赞达尔身上，
“你在等什么？等他来救你们吗？可他，真的会来吗？”
赞达尔声音依旧自信，“不，我只是在确认，您已经踏入了舞台的中央。”
“因为，他已经来了。我说过全知全能乃是洞穴囚徒，你无法预知洞穴之外的贤者。”
话音刚落，波尔卡周遭的空间猛然扭曲、撕裂！
一道身影，裹挟着不容被遗忘、不容被抹消的绝对意志，强行撕开了她布下的“认知壁垒”，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
白厄身着黑袍，赫然降临。
他扭过头，目光落在赞达尔身上，眼神平静，“履行你的职责。将他送进翁法罗斯的核心之中。”
“别忘了，现在我的权限在你之上，我随时可以将你踢出翁法罗斯。如果你还想见证未知，最好别食言。”
而后，他张开双臂。
巡猎的权柄轰然发动——【负世囚笼】。
一个隔绝万物的焦土领域骤然展开，将他和波尔卡同时吞噬了进去。
小白艰难地抬头，看着白厄与波尔卡一同消失在视野中，他伸出手，却什么也无法抓住。
万敌和海瑟音的身影，也早已不见，显然一同被卷入了那个绝对的战场。
赞达尔来到小白身边，低头看着他。
“起身吧，白厄阁下。”
“你的任务，尚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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