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干了
“两位，你们看老朽样貌，可否猜测一下，老朽今年年岁几何？”
李怀山没有推辞，拄着龟首拐杖缓缓走到两人近前，步伐虽慢却沉稳。
他没有马上解释朱棘玉的神效，而是先目光扫过众人，见秦安和冷袖都凝神等着下文，才缓缓开口问道。
“？”
冷袖目光扫过李怀山，搞不清楚这老头是什么意思，没有开口。
“年岁几何？”
秦安看着眼前双手拄拐，身形佝偻的老者，目光在他枯瘦的手掌与微颤的指尖上顿了顿。
接着语气平静却带着探究开口道，“鬓发皆白，步态蹒跚，若单论样貌，您老的年岁怕是已在九旬开外了。”
“哈哈，九旬开外，你小子眼力倒是不错。”
李怀山敲了敲手中的龟首拐杖，仰头哈哈笑道。
“您老突然问起年岁，莫非与这朱棘玉有关？”
看着突然展现出几分锋芒的老者，秦安神色沉静道。
“不错，老朽也不卖关子了，老朽的真实年龄已有一百四十余岁了。”
李怀山收敛笑容，目光落在秦安身上，那双眼眸褪去了此前的浑浊，竟透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锐利。
“一百四十余岁！”
冷袖惊呼出声，秦安脸上的沉静也散去几分，目光不停在老者身上扫过。
要知道先天高手的极限寿命也只有一百三十余岁，且最后几年，因为气血枯竭，神采衰败，一身功力难以施展出一成，更别提参加这凶险万分的年例了。
眼前的李怀山居然自述已一百四十余岁，且看其身形，虽然佝偻，但气息沉稳，精神奕奕，完全是能够进行生死搏杀的高手。
“一百四十余岁，这可是已接近练气期修士的寿命了。”
秦安眼神里的震惊尚未完全褪去，心中暗道，“难不成，这人能突破先天武者的寿命极限，便是因为这朱棘玉？”
“您老真的已经一百四十余岁了？”
冷袖开口，面色难掩激动。
岁月如刀斩天骄，无论你是纵横江湖的绝世豪侠，还是容颜惊世的倾城女子，只要没踏上仙途，百年过后，都不过一抔黄土。
现在，居然有人能以凡人之躯打破岁月枷锁，冷袖怎能不激动。
“那是自然，老朽还能哄骗两位不成？”
李怀山对两人的反应很是满意，又接着道，“想必你们也猜到了，老朽能一直虚度光阴，赖在这人世不走，便是因为早年误食过朱棘玉此物。”
“可是，具有此等逆天功效的仙物，在下为何从未听说过？”
秦安逐渐恢复了冷静，询问道，眼神始终落在李怀山苍老的面容上。
冷袖也收起了眼中的热切，眉头重新蹙起，面带狐疑地看着老者。
陈天、孙大夯两人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见秦安他们怀疑，同样保持沉默，但面上却没有任何担心之色，显然，这两人也问过李怀山同样的问题。
至于雁北五鬼，却是站得远远的，眼神闪烁，不敢开口。
“两位，此等赤澜谷中独有的仙药，你们两个第一次参加年例的，没听说过也情有可原。”
李怀山踱步，来到一株低矮的灌木前，缓缓道。
“而且，这朱棘玉形成条件极为苛刻，即使在赤澜谷中也是数十年才会一现，这般难成的仙物，消息自然少有人知。”
“数十年才会一现？”
秦安眼中惊芒一闪，疑惑问道。
“不错。”
李怀山摘下一枚赤红小果，放在眼前，“它的具体形成条件老朽也不清楚。”
“只知，这朱棘玉每次出世，便会伴着兽潮。”
“兽潮？”
秦安摸着下巴，眼神晦暗不明，“怎么说，我等居然是因祸得福了，在这死境中居然有机会得此仙物。”
“李老，这朱棘果和朱棘玉有什么关系？”
冷袖似是已经信了李怀山之言，目光随着老者的动作落在那赤红小果上，语气里少了先前的狐疑，多了几分认真。
“应该没什么关系。其实，这朱棘玉的名字是老朽我自己胡乱起的，只因当年发现此物时，是在一片繁密的朱棘果中，且此物质地温润，形似被胭脂染透的羊脂玉，才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李怀山声音缓了缓，目光从朱棘果移到秦安与冷袖脸上，带着几分郑重。
“江湖上没人听过这名字，也正因是我随口取的。当年我得了它续命后，从不敢对外声张，这般逆天之物，若是传了出去，老朽绝对会引来杀身之祸，性命难保。”
“原来如此。”
冷袖点了点头，“我还疑惑，朱棘玉此等仙物，名字怎会和朱棘果这种剧毒之物如此相像。”
“凑巧罢了。”
李怀山将赤红小果随手扔下，轻笑道。
但他接着又严肃道：“但想要寻找朱棘玉，应先找朱棘果，越繁密越好。”
“这样岂不是还要继续深入？”
秦安皱眉，朱棘果可是赤澜谷腹地才有之物。
“不错，富贵险中求。”
李怀山重重敲了敲手中的拐杖，“此等仙物，不付出些代价，岂会轻易得手。”
秦安、冷袖闻言皆沉默，仙物虽好，那也得有命拿才行。
山谷腹地，可是那些试炼弟子的最后战场，危险程度远非之前可比，那些修仙者尚且得小心翼翼，他们这些凡人武者……
秦安轻轻摩挲着刀把，他在思考，要不要赌一把。
若这李怀山所说为真，这朱棘玉当真是逆天之物，即使自己不用，用来交换，想必也会有无数大势力为之疯狂。
比如那百晓楼，对此物肯定会非常感兴趣，更不要说那些权倾一方但时日无多的老头子了，若是得知有此等仙药，恐怕再大的代价他们也愿意付出。
干了！
略微思考片刻，秦安便已下定决心，修仙之路本就充满凶险，若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日后难有成就。
就在这时，怕两人继续犹豫，李怀山再次开口，“两位无需顾虑太多，有兽潮在，山谷内的大部分火兽都被吸引了过去，腹地不会像之前那么危险。”
秦安看向陈天，见其微微点头，当即斩钉截铁道，“既然如此，那便闯一次腹地！”
冷袖也是如此，站在秦安身侧，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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