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逼问
“哈哈，我就知道两位胸有丘壑，不甘凡俗，是不会放过这般能够逆天改命的机缘的。”
见两人点头同意，李怀山显出几分喜色，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大笑道。
“你们几个过来，来见过秦贤弟和冷仙子。”
言罢，他立马对站在远处的雁北五鬼招呼道。
几人闻言，磨磨蹭蹭地凑了过来，脚步拖沓。
尤其是那个老大，低着头，眼神飘忽，不时落在秦安身后的重刀上。
纵横江湖多年，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刀势，之前若不是五兄弟一起出手，恐怕他早已被一刀力劈，血溅当场了。
“这人是那陈天的师弟？”
他想起之前与陈天等人偶遇时，那看似猥琐的青年在十数头火兽中浴血搏杀的场景。
拳拳重若千钧、砸得火兽鳞片崩裂，简直颠覆了他对外家功夫的认知。
而眼前的这少年看着年纪不大，但杀气凛然，竟比那陈天还要浓烈许多。
“见过秦兄，冷仙子。”
雁北五鬼来到几人近前，纷纷抱拳见礼。
“来，秦贤弟，我为你介绍。”
李怀山嘴角带着温和的笑，“这是……”
“秦兄，叫我鬼一就好了。”
李怀山话音未落，那领头的雁北五鬼老大便抢先上前半步，恭敬道。
“鬼二，鬼三……”
其他四鬼也纷纷跟着上前抱拳，动作整齐，却带着几分僵硬，显然对眼前的少年很是忌惮。
秦安微微点头，目光在五鬼脸上逐一扫过，但眼中微有冷色。
这雁北五鬼虽称不上是恶名昭彰，但也绝非良善之辈。
天榜评价，“心性诡谲，逐利而行”，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五位，你们不是一向在大玄西境活动吗？怎会突然来这云栖山，还来参加这年例？”
秦安直接开口。
朱棘玉之事这五人也会参与，有些事还是问清楚的好。
他可不想自己在前拼杀之际，有小人在背后捅刀子。
这等凶险之事，容不得出现半点差池。
冷袖也悄悄往秦安身侧挪了半步，目光扫过五鬼时多了几分锐利，显然是和秦安一样，存了防备之心。
“秦贤弟，这五人虽行事诡滑，却也懂江湖规矩，贤弟无需担心。”
不等五鬼开口，一旁的李怀山看出了秦安的怀疑，抢先解释道，“说起来，老朽与他们的师尊枯阴老鬼也是老相识了，他们参加此次行动，老朽敢担保他们绝无半分二心。”
“是，李师伯说得对。”
“我等此番自西境前来，只是想碰些机缘，可别无它意的。”
“若是秦兄不放心，我等可就此离去，不会耽误秦兄去寻那朱棘玉的。”
五鬼闻言，纷纷点头附和，个个看似恭顺无害。
但秦安面色没有缓和，且比刚才更冷。
这五人在说谎。
神识中，五鬼看似放松，但呼吸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你们没听过我的名号吧。”
秦安没有理会一旁“呵呵”笑着的李怀山，缓缓抬起右手。
刀光一闪，下一瞬，他背上的重刀已经出现在了鬼一的脖颈上。
“说实话。”
秦安没有多言，只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同时他还略微动用了几分神识之力。
重刀分量极重，再加上笼罩而来的滔天煞气，鬼一只感觉仿佛有一只绝世凶兽在舔舐着自己的脖子。
他有预感，之后自己要是说错一个字，这重刀马上就会横斩而过。
“秦贤弟！”
“这是为何，快快收手！”
李怀山脸色骤变，连忙上前两步想要阻拦，却被秦安一扫而过的冷漠目光阻止。
一直在沉默的陈天两人看到这一幕，皆是一惊，孙大夯也想上前劝说，却被陈天一把拉住。
冷袖身子又近了秦安一分，手持软剑，时刻准备动手。
其他四鬼皆胆战心惊地站在鬼一身后，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找死。”
见鬼一一直不言，秦安手腕一拧，重刀微微下沉，厚重但不失锋利的刀刃瞬间划开鬼一的颈间皮肤。
“我说，我说！”
鬼一没想到秦安竟会直接动手，死亡笼罩之下，“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本来还想劝说的李怀山听到此言，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愕然。
“我等来此，确有其他目的。”
鬼一双膝跪地，身子与声音皆颤，秦安的重刀还在他的脖颈上，丝丝缕缕的鲜血从脖颈流淌到玄黑的刀身之上。
“半年前，有高手邀我五鬼参加这年例，说是有天大的机缘……”
“什么机缘？”
秦安手握重刀，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鬼一，声音冷漠。
“不知道……”
鬼一话刚出口，便感觉脖子上的疼痛又加剧了几分，慌忙道，“我等真不知道。”
“那人只说有机缘，至于是何等机缘，无论我等如何问，却始终不说。”
“不知？”
秦安冷笑，“为了一份不知的机缘，你等便甘愿冒这般大的风险？”
“那人说，这机缘与仙家有关，还给我等看了一件器物。”
鬼一颤抖着道。
“什么器物？”
“是……仙家法器。”
鬼一稍有犹豫，脖上的重刀又往下压了半分，猩红的血珠顺着刀身滴落。
“仙家法器！”
在场众人听到这四个字，皆是惊呼出声，呼吸不自觉地粗重起来。
尤其是那李怀山，喉头滚动，下意识咽着唾沫，目光落在五鬼身上，再没有阻拦秦安的意思。
秦安心头也是掠过一阵火热，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那人是谁？”
“是天榜第四，洪天洪老四！”
“洪天？”
秦安想起之前在巨龟上始终沉默寡言的洪天，心中掠过几分惊讶。
怪不得这位大寨主明明不在云栖山住，还要参加这年例，原来另有所图。
但他仍没有收起重刀，继续逼问道，“你等并没有参加监察卫，进入赤澜谷后如何联系，又去何处去寻那机缘？”
“瘴坟岭，去瘴坟岭。”
鬼一身体抖得像筛糠，连抬头看秦安的勇气都没有，只顾着慌忙回话，“洪老四说，在瘴坟岭会合，他会带着我们去寻找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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