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原委

前方，赫然出现一座规模宏大的庄园。

牌匾上气势磅礴的写着“无垢山庄”四个大字，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的粉饰。

李寒舟跟在几人身后进了山庄，发现庄园内的陈列也都十分简单，连假山，走廊等都已免去。

但绿植种的却是十分考究，即便到了深秋，也到处可见繁华绿叶，姹紫嫣红，倒十分符合慕容连城的隐士作风。

林少白先去安顿了林镇南的尸身。

慕容缺则是将李寒舟带到了一处幽静的庭院内。

“慕容兄，林少白为什么会居住在无垢山庄？”

李寒舟开门见山道。

慕容缺道：“林镖头在江州城德高望重，我父亲也十分佩服他的为人，也许是出于这点，才施以援手。”

李寒舟道：“也许？”

慕容婉解释道：“李大哥有所不知，我们兄妹二人也是刚回到山庄，父亲飞鸽传书之后，便开始了闭关修炼，这些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

“原来如此。”李寒舟点了点头，又道，“无垢山庄创立至今有多长时间？”

慕容婉道：“二十年之久。”

李寒舟道：“此前慕容庄主作何生计，是江州本地人士么？”

慕容婉摇首道：“父亲很少提起过往之事，我只知道爹娘是从关外而来，然后定居在了江州，李大哥似乎对我爹爹的过往很感兴趣么？”

“像慕容庄主这般的风云人物，难免神往，便多问了几句。”

李寒舟含糊其辞的说道。

从松鹤楼的听闻来开，慕容连城和白莲教已经是苦大仇深的程度，个中缘由势必也尤为曲折。

慕容缺和慕容婉虽然人品没什么问题，但江湖阅历太浅，知道此事之后保不准会鲁莽行事，反而对时局不利。

所以他想的是，等见到了慕容连城之后再将此事告知，省得唐突了无垢山庄。

慕容婉美目一瞬，将信将疑。

正在此时，林少白走了进来，李寒舟便岔开话题道：“林公子来得正好，在下有几句话想问清楚。”

林少白道：“寒舟兄请讲。”

李寒舟道：“林镖头护送宋展明宋大人进京一事，林公子知道多少隐情？”

闻言，林少白眉头皱起，并未答话。

李寒舟道：“林公子莫非信不过在下？”

林少白道：“兄台严重了，只因此事事关重大，少白担心尊下知道后会惹祸上身。”

李寒舟笑道：“林公子无须多虑，我和漕帮之间的恩怨相较于长风镖局，只会多，不会少。”

“你说出来，我能帮你。”

“如此便先谢过仁兄。”

林少白见状也不再藏着掖着，深吸口气，缓缓说道，“十天前，我父亲忽然把我叫到书房，说是要以走镖的形式，护送宋伯父进京。”

“紧接着又说他已经和慕容庄主说好，走镖的这段时间，让我暂住在无垢山庄，我自知此行祸福难料，便打算一道前往。”

“但父亲却是坚决不允，宋伯父也好言相劝，这才带着侍从守卫来到此地，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天人相隔！”

说着，林少白双拳紧握，双目已然红润。

等到他的心情稍有平复，李寒舟才问道：“你刚才叫宋大人为伯父？”

林少白道：“仁兄有所不知，幸得宋伯父不嫌弃少白出身低微，已将宋府千金许配于我。”

“怪不得林镇南会此般倾囊相助，原来还有这段隐情。”

李寒舟喃喃一声，又问道，“你可知宋大人进京的缘由是什么么？”

林少白道：“似乎是为了告发漕帮和官府勾结一事，对了——”

他从袖口中掏出折叠着纸张，递上前道：“宋伯父临行前曾交给我这样东西，说今后若是遭遇不测，可拿出来保命。”

李寒舟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竟是漕帮近三年来打点官府官员的凭证。

金额，时间，地点等标注的十分详细。

慕容缺粗略地扫了一眼，神色讶然道：“上至知府县丞，下至主簿小吏，短短三年的时间，竟高达十多万两白银么！”

慕容婉轻哼道：“这些钱想必也都是漕帮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赚来的黑心钱，如此不过冰山一角罢了！”

李寒舟初看之时也颇为震撼，想宋展明将这凭证交给林少白，若是真落入了漕帮手中，便可借此要挟，保住性命。

“寒舟兄若是觉得能派上用场，收着即可。”

林少白话锋一转，神色黯然道，“我刚才已仔细看过父亲的尸首，他全身筋脉俱断，走时想必受了极大的痛苦。”

李寒舟道：“林镖头是被人用大力金刚指般的功法，和一个快剑高手合力围歼而死。”

“大力金刚指——”

林少白喃喃两声，似是想到了什么，“是屠大川，一定是屠大川！”

李寒舟眉头微蹙道：“你是说天地分舵的舵主？”

林少白道：“没错，一定是他！”

李寒舟道：“可据我所知，屠大川并不会武功。”

林少白咬牙切齿道：“那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我和父亲走镖，行至山野小路之时，曾亲眼看见过此人行凶，用的正正是这种功法！”

李寒舟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林少白道：“我确定！”

李寒舟稍作沉忖：“林公子，在下有一个主意，能帮你报仇雪恨，就是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林少白斩钉截铁道：“寒舟兄但说无妨，就算是死，我也照办无误！”

“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李寒舟笑了笑，“你明天一早，便去衙门报案，状告天地分舵舵主屠大川是杀害林镖头以及宋大人的凶手，先砍掉应无峰一条胳膊再说。”

听到是这个主意，林少白不由得有些失望，叹息道：“官官相护，漕帮每年给官府那么多银子，他们岂会替长风镖局申冤。”

李寒舟道：“本地的官或许不能，但外来的却是可以。”

林少白问道：“寒舟兄说的是谁？”

李寒舟道：“六扇门总捕，顾初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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