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阿波罗死泰森出之主线任务
芝加哥市中心的霓虹灯光透过酒店的窗户，在维克托的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
他坐在酒店一间套房之中最靠近电视的位置，面前摆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威士忌。
四周里挤满了人——迈克尔、伊森、吉米、老杰克、福柯，以及参加轻重量级的雷，米丽以及麦克斯。
所有人都盯着那台二十五英寸的彩色电视机，屏幕上正播放着米高梅大酒店拳击台的画面。
大家一共开了三间房：维克托和迈克尔、伊森一间房子；雷和老杰克、福柯一间房子；米丽和麦克斯一间房子。
“我真不敢相信阿波罗会同意这场表演赛，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现在却变得这么不明智。”
福柯对着身旁的老杰克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吧台——男人基本上都在靠窗一侧，烟雾缭绕：
“德拉戈那家伙就是个杀人机器，看他的体型，简直是为了格斗而生的！”
老杰克抖了抖烟灰，摇摇头：“阿波罗一向固执，特别是关乎美国拳击荣誉的事。你还记得他和洛奇的那三场比赛吗？那家伙骨子里流着战士的血。”
福柯点点头，目光回到屏幕上。
维克托目不转睛。
阿波罗·奎迪穿着标志性的星条旗短裤走进拳台，脸上带着那种让维克托既敬佩又恼火的自信笑容。
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闪光灯如暴雨般闪烁。
“他不是战士，他是一个骑士！”
维克托喃喃道，胸口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阿波罗曾斥责过他，但维克托并不怪他，因为除开斥责之外，其余的方面，阿波罗几乎是骑士的标杆。
当伊万·德拉戈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口时，房间里的嘈杂声瞬间低了几分。
那个苏联巨人足有六英尺五英寸高，肌肉如同大理石雕刻般棱角分明。
他面无表情地走向拳台，身后跟着一个神情阴郁的教练和几个穿西装的苏联官员。
“老天，那家伙简直像头北极狼！“
有人低声说。
维克托的胃部收紧。
他曾在训练馆见过德拉戈的录像，但再度见到还是让他呼吸一滞。
德拉戈的每个动作都带着机械般的精准和令人不安的力量感。
比赛铃声响起，维克托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第一回合开始还算平和，阿波罗用他标志性的灵活步伐绕着德拉戈移动，试探性地出拳。
虽然全程被打，但还是勉强有一战之力。
但德拉戈则像一堵墙，几乎不动，只用那双冰冷的蓝眼睛追踪着阿波罗的每个动作。
“阿波罗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不进攻？”
老杰克皱眉问道。
“他没法子”
维克托的指甲已经陷入掌心：“他在尝试找节奏，但德拉戈的防守太严密了，拳又重、脚步又快！”
就在话音未落的瞬间，德拉戈突然发动攻击。
他的右直拳快得几乎看不清，阿波罗勉强侧头避开，但第二记左勾拳已经接踵而至。
拳头擦过阿波罗的下巴，美国冠军踉跄了一下。
房间里一片惊呼。
维克托猛地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德拉戈的攻击方式与他见过的任何拳手都不同——没有多余动作、没有试探，每一拳都带着令人胆寒的效率和力量。
“这不是表演赛的打法，”
维克托声音发紧，“那混蛋是认真的，这是要杀人的！”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变成了一场噩梦。
阿波罗的快速组合拳在德拉戈身上似乎毫无效果，而苏联人的每一击都让阿波罗的防守越来越弱。
忽然，德拉戈的一记上勾拳将阿波罗击倒在地。
“起来！”
维克托对着电视大喊，仿佛阿波罗能听见他的声音。
阿波罗挣扎着站起来，裁判读秒结束时他勉强站稳。
但德拉戈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新一轮暴风雨般的攻击接踵而至。
一记肝部重击让阿波罗弯下腰，接着是直取面门的一拳。
鲜血从阿波罗的鼻子和嘴里喷涌而出，溅在拳台上。
维克托感到一阵眩晕，他认识那个眼神——阿波罗已经看不清了，纯粹靠本能在支撑。
“停下比赛！”
维克托怒吼，“该死的，那个该死的教练！快扔毛巾！”
但阿波罗的角落没有人动作。
阿波罗曾明确告诉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要替他认输。
这是他的战斗，他的选择。
第一回合的铃声像是救赎。
阿波罗逃过一劫。
但第二回合的铃声像是丧钟。
德拉戈一上场就发动猛攻，一记右摆拳重重击中阿波罗的太阳穴。
美国冠军像棵被砍倒的树一样轰然倒地，后脑勺重重撞在帆布上。
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只有电视里传来解说员惊恐的声音：“奎迪没有动·····天啊，奎迪没有动！”
维克托的血液凝固了。
他看见阿波罗的眼睛仍然睁着，但已经失去了焦点。
医护人员冲上拳台，德拉戈则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他刚刚完成的不是一场比赛，而是一项工作任务。
“不···不·····"
维克托的声音带着恐惧：“带着拳套也能打死人？”
屏幕上混乱的画面——急救人员的心脏复苏尝试，裁判惊慌的表情，观众席上哭泣的女人——全都模糊成一团。
他唯一能清晰看见的是阿波罗那只无力垂落的手，曾经那么有力的拳头如今松开着，像是终于放下了所有重担。
然后德拉戈说了那句话：“那要是死了，那就是死了！”
电视突然切到了广告，房间里爆发出一阵愤怒和悲伤的喧哗。
维克托跌坐回椅子上，再次说出那句话：“戴着拳套也能打死人？”
阿波罗死了。
他的朋友，那个总是笑容灿烂、永远相信美国梦的骄傲战士，死在了一个没有荣誉可言的表演赛上。
“那根本不是比赛，“
老杰克声音嘶哑，"那是处决。"
维克托机械地点点头，脑海中回放着德拉戈的每一个动作。
那不是普通拳击手的风格，那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机器。
每一拳都精准计算过角度和力量，没有任何浪费的能量。
更可怕的是，德拉戈似乎完全没有情绪波动，就像执行任务的机器人——维克托有些迷茫，难道这是一个高武世界？
维克托掏出硬币，走向房间里面的公用电话——他需要和洛奇通话，现在就要。
但是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直到深夜时分，房间内已经无人，维克托一个小时拨通一次电话，终于接通。
“洛奇？是我，维克托。”
他的声音听起来陌生而遥远。
电话那头传来沉重的呼吸声，然后是洛奇沙哑的声音：“你看了比赛。”
这不是问句。
维克托闭上眼睛：“我看了。洛奇，阿波罗怎么样！”
“他们杀了他，”
洛奇的声音压抑着某种可怕的情绪，“你说得对，阿波罗只能死在场上，教练被勒令不准扔白毛巾！他们把他当成政治宣传的工具，然后杀了他。”
维克托感到一阵寒意：“洛奇，你现在在哪？”
“米高梅。阿波罗····他还在这里。在医院。”
洛奇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维克托，他们甚至不让我见他。拳击协会安排了'特别医疗团队'。”
维克托的拳头握紧：“这太离谱了！我们需要——”
“我已经做了决定，”
洛奇打断他，声音突然变得坚定，“我要挑战德拉戈。圣诞节，莫斯科。表演赛。”
维克托感到一阵眩晕，他必须扶住墙壁才能站稳：“你疯了吗？洛奇，你看到那家伙今天做了什么！他会杀了你！”
“也许吧，”
洛奇平静地说，“但是阿波罗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
维克托想说更多，想告诉洛奇这毫无意义，想提醒他已经三十七岁，已经退役两年。
但电话那头洛奇的沉默告诉他，一切劝阻都是徒劳。
最终维克托只说了一句：“如果需要我，请告知我！”
挂断电话后，维克托恍惚地走到床上，伊森推给他一杯双份威士忌，他一口灌下，灼热的液体也无法驱散他骨子里的寒意。
房间里的电视已经切到了新闻频道，正在报道阿波罗的"意外死亡"。解说员用谨慎的措辞描述着这场"悲剧事故"，强调德拉戈的胜利展示了苏联体育科学的先进性、强调阿波罗的死战代表着美国精神！
维克托愤怒地关掉了面前的电视。
但在此时，他的目光落在吧台上的一份《拉斯维加斯太阳报》上，体育版的一则小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
“新星崛起：迈克·泰森摧毁梅塞德斯！”
配图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拳手，肌肉发达，眼神中带着野兽般的凶猛。
维克托知道泰森——1982年的青少年奥林匹克拳击锦标赛的冠军；
李胜利知道泰森——统一WBA、WBC和IBF三大组织金腰带、开启‘泰森时代’、将拳击运动变成格斗的强势人物。
而报纸之上：
1985年3月6日，纽约州奥尔巴尼，赫克托·梅塞德斯被泰森在第1回合1分47秒TKO！
维克托盯着这行字，突然感到一阵战栗。
泰森的风格——狂暴、原始、毫不留情——与德拉戈有着可怕的相似之处，却又截然不同。
泰森的每一拳都带着愤怒和激情，而德拉戈则像是冰冷的杀人机器。
“天要变了，”
维克托喃喃自语。
仿佛看见巨人的阴影笼罩着拳击界——泰森和一大群的拳王。
而在这风暴的中心，是洛奇·巴尔博亚，一个过气的冠军，准备为朋友赴死。
维克托翻出一张照片——那是一个月前他和阿波罗、洛奇在训练馆的合影。
阿波罗搂着两人的肩膀，笑容灿烂如常。
维克托轻轻将照片放回原处，突然明白了洛奇的选择：有时候，荣誉比生命更重要。有时候，一个象征比一千场胜利更有意义。
但对于肤浅的维克托而言，来到这个拳王云集的时代的目的很可能就一个：
战最强的男人、上最美的女人！
维克托推开酒店的窗户，看着春末的繁星：
“泰森能，我怎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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