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交易与筹码
三月四日的夜晚，纽约的空气里还带着冬末的寒意。
维克托站在豪华酒店的旋转门前，看着卡洛琳·钱宁坐进那辆黑色林肯。
车窗缓缓升起，遮住了她精致却冷漠的侧脸。
车子驶入夜色，他站在原地，手中仿佛还残留着她手臂的温度，但那温度很快被夜风吹散。
“只是交易。”
“需要一张入场券。”
维克托低声自语，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他不是刚刚觉醒的那个胖子，因为几场业余比赛的胜利自负的觉得所向无敌，更不会因为一场拙劣的偶然成功逃走而以为自己能掌控，然后被别人勾引。
维克托现在知道钱宁家族打的什么算盘——用一段虚假的恋情来掩盖某些更复杂的意图。
有多复杂？
可能会导致一个商业版图的帝国彻底覆灭，也许会给这场金融危机带来更大的浪潮。
但在千头万绪的复杂之下，有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钱！
刀乐！
而他，不过是这场游戏中的一个棋子，恰好处在能够被利用的位置。
回到酒店房间，维克托脱下那身昂贵的西装，内里的衬衫像不属于他的皮肤一样令他不适。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一个来自芝加哥南区的拳击手，不该与上流社会的钱宁家有任何交集。
但命运就是这样讽刺，布莱尔口中的拳击手、商人和芝加哥华人领袖的身份让他被老钱宁注意到，然后是那次会面，以及最终被提议的“关系”。
维克托清楚记得老钱宁说的话：
“年轻人，对你不会有坏处。”
当然不会。
钱宁家会给他需要的入场券，让其他的美国人将维克托当做一个美国人，而他只需要在适当场合出现，扮演一个和卡洛琳·钱宁热恋的拳击新星。
各取所需，没有感情牵扯——这正是维克托所坚持的。
他不愿为任何交易付出情感的代价——那是他从菲欧娜和维罗妮卡学到的重要一课。
与此同时，坐在林肯车内的卡洛琳·钱宁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流逝的纽约夜景。
司机透过反光镜瞥了她一眼。
“老板很关心您今晚的情况，小姐。”
司机谨慎地说。
“告诉他一切按计划进行，他提出，我接受。”
卡洛琳的声音没有起伏，“维克托答应了，没有越界。”
她打开手提包，取出粉盒，借着微弱的光线检查自己的妆容。
完美的面具，就像她生活中所有的一切。
钱宁家的女儿不需要真情实感，只需要完成父亲的安排，虽然她更喜欢纽约的高富帅，而不是一个连化妆品品牌都不认识的大老粗。
尤其是这个大老粗就算是和她‘约会’肋下也带着一把危险物品。
但她不得不承认，维克托·李比她预期的更有魅力：
他看她时没有寻常男子那种渴望或敬畏，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评估，仿佛她才是被放在天平上称量的那个；
他浑身都带着张力，没有那种畏畏缩缩的感觉，在自己面前更不自卑，会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不懂那些品牌。
这副躯壳竟然无法吸引一个男人？
卡洛琳觉得还是华尔街高富帅适合自己。
·······
三月五日的阳光透过《布鲁克林鹰报》大楼的玻璃窗，洒在签约桌上。
维克托签下自己的名字，笔触坚定有力。
体育主编约翰逊笑着与他握手。
“米斯特李，我们将会有美好的未来。”
“是我的荣幸。”
维克托得体地回应，心里明白这机会与钱有关，自己只是希望获得一块宣传阵地：
“以后总算不是全美唱衰我了！”
签约仪式结束后，艾丽斯·莫雷蒂和她的丈夫马克在门口等他。
艾丽斯是维克托多‘次’的朋友，也是极少数知道维克托‘火气’本质的人。
“所以，戏演得怎么样？”
艾丽斯小声问，一边帮他拿起行李。
“按剧本进行。”
维克托简短地回答。
去机场的路上，维克托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考着自己的选择。
与钱宁家的交易能让他少奋斗十年——不再那么急迫的需要国会议员顶在前面。
但代价是什么？
他想起昨晚卡洛琳那双冷静评估的蓝眼睛，仿佛在衡量他的价值，他讨厌被衡量，但人生不就是一场接一场的衡量吗？
这种衡量，最直观的便是维克托的邀战申请会被更多的经纪人接受。
在机场候机时，维克托心里不畅快，到底不过是二十二岁的心理年龄，维克托还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奔一场富贵——但是抄了近道。
看着一旁的艾丽斯：“还有时间，来一腿？”
艾丽斯紧紧拥抱了他——在厕所里面。
······
回到熟悉的芝加哥，维克托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便准备继续训练，拳击馆里汗水与皮革的气味会让他感到真实。
重击沙袋的闷响，地板上飞扬的灰尘，永远不会落地的粗话——这一切才是他的世界，不是纽约那些虚假的宴会和闪光灯。
然而三月八日清晨，门铃打破了他的常规。
维克托穿着运动裤，汗湿的上衣贴在身上和下面，疑惑地打开门。
卡洛琳·钱宁站在门外，穿着价值不菲的羊绒大衣，手里提着行李箱，与周围破旧的公寓格格不入。
“你？”
维克托惊讶地脱口而出。
“不请我进去吗？”
卡洛琳挑眉，毫不客气地从他身边挤进公寓，司机跟在后面拎着箱子：“我的车放在这里有没有问题？”
维克托看了一眼林肯的车辆：“这里很安全。”
转身面对这位不速之客。
“解释一下，卡洛琳。”
卡洛琳环视着宽敞整洁的公寓，目光最终落在他身上。
“我需要一杯咖啡，然后我们再谈。”
维克托忍不住笑了：“这不是你的五星级酒店，公主。没有管家，没有客房服务。咖啡壶在那边，自己动手。”
卡洛琳似乎被他的直白惊到——实际上半湿不湿的短裤，但很快恢复镇定。
“很好，我喜欢‘强硬’的男朋友。”
她脱下大衣，露出里面的定制套装，然后走向小厨房区。
维克托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看着她笨拙地操作咖啡机。
这位大小姐显然从未自己煮过咖啡。
“让开。”
最终，卡洛琳的司机看不下去——看不下去的是维克托根本不帮忙，熟练地开始操作。
维克托手里拿着迈克尔准备的‘紫色鸡胸蛋白氨基酸半流体’，一口喝干净：“说吧，你为什么在这里？”
卡洛琳深吸一口气：“我父亲的公司出了问题。”
维克托动作不停：“与我何干？”
卡洛琳不说话了。
维克托看了一眼司机，司机很有眼力劲儿的出门去守着自己的车。
“所以他给了我一笔流动的零花钱。”
卡洛琳直截了当，“他打算给你的公司注资五百万。”
维克托的手停在半空，转身面对她：“这似乎不是一件小事。”
“准确的说就是把这笔钱洗的能让我使用。”
卡洛琳的语气像是讨论天气般平常，“这是你这个男朋友的职责。”
维克托终于明白了这场交易的真正重量。
他接过煮好的咖啡，递给她一杯，然后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灰蒙蒙的芝加哥街景。
五百万。
这个数字大得超乎想象。
足以改变一生，许多人的一生。
但也足以让他陷入无法回头的地步。
“这是违法的。”
他最终说。
“你这个黑帮头子还管这么多？我一路走来，是问路过来的，大家都知道你是黑手党老大。”
卡洛琳轻笑：“而且这只是聪明的资产管理。你自己说过，我们之间只是交易。现在交易激活了。”
维克托转身，仔细打量着她。
卡洛琳·钱宁美丽、冷漠，像一尊精心雕琢的冰像。
但他此刻看到了她眼底的一丝紧张——她在担心他会拒绝。
“为什么选我？”
他问。
“我需要钱，你需要通道。你聪明但不贪婪，有野心但懂得克制。”
卡洛琳放下咖啡杯，“重要的是，你看起来不像会感情用事的人。”
维克托缓慢地点头。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示意卡洛琳坐在对面。
“如果我拒绝呢？”
卡洛琳的表情微微僵硬：“那会是另外一种情况，我父亲可能会注资进来，将你的事业冲垮。”
轻柔的威胁，裹着丝绸般的声音。
维克托笑了，他欣赏这种直白。
“我可以找另外一个白人，无非是声望差点，我现在去入赘肯尼迪家族也或许能成功。”
他沉思道，“这交易不太平衡，钱宁小姐。”
开始叫做卡洛琳，现在叫做钱宁小姐。
真是势利！
“你想要更多钱？”
“不。”
维克托直视着她的眼睛，“我需要更大的加码！”
卡洛琳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维克托向前倾身，手臂撑在膝盖上。
“所有这些时间里，我扮演你的痴情男友，现在你要我冒着进监狱的风险陪你们玩更大的游戏，那么马丁需要更加支持我！”
卡洛琳点头：“这一点可以放心，你的经纪人应该会收到消息，和我父亲有关的品牌都会联系你。”
“那么这样很好！”
维克托的身上还是背心短裤，而且汗渍明显，看着身材婀娜的卡洛琳，维克托发出邀请：“我觉得在开始前，我至少应该知道，我‘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滋味。”
卡洛琳的表情变得复杂，混合着震惊和一丝被冒犯的愤怒，但出乎意料的是，还有隐约的好奇。
“我也很想知道。”
维克托站起身来，将卡洛琳直接公主抱起来：“那就开始耐力训练！”
被抱上楼梯，卡洛琳沉默了整整一分钟，目光在他身上巡视，她能明显感知到三处受力。
一直被抱到三楼，随后伸手拉住他的衣领，俯身吻上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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