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狂虎，睚眦必报也！
维克托再次启动脚步，回归到移动和控制的节奏中。
经历了刚才那个小高潮，比赛进入了更加残酷的僵持阶段。
史密斯变得更加谨慎，但也更加执着于逼近。
他的刺拳开始发挥效果，身高臂长的确很难，虽然力量远不如他的重拳，但配合着他向前碾压的步伐，不断干扰着维克托的视线和移动节奏。
维克托则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穿梭的帆船，不断用小角度的摇闪、滑步和后撤控制着距离。
啪！
维克托的刺拳命中。
砰！
史密斯的身体击打被维克托的肘部格挡，发出沉闷声响。
呼！
沉重的摆拳擦着维克托的头发掠过。
汗水飞溅在聚光灯下，每一次呼吸都灼热而沉重。
维克托的手臂越来越麻木，心肺如同燃烧般疼痛——他想和他对拳，但弗兰基说的很明确，如果想要打更多的比赛，那就需要避免受伤！
所以他坚持着，全神贯注地阅读着史密斯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肩膀的耸动、重心的转换、眼神的指向。
他看到史密斯又一个微小的右肩沉肩动作——是右摆拳还是虚晃？
维克托下意识地准备向自己的左侧移动。
但就在重心即将转移的千分之一秒，他敏锐地捕捉到史密斯左脚脚跟的一个极其细微的向内旋转——这不是右摆拳的发力前兆，这是左勾拳的启动信号！
目标是他的肝脏，还是下巴？
电光石火间，维克托做出了选择。
他放弃了向左移动，而是猛地向后一个小跳，同时将右侧抱架死死压在下巴和肋部区域。
几乎就在他完成防守的同一瞬间，史密斯一记极其隐蔽而又凶狠的左平勾拳，几乎是擦着维克托的右侧手套边缘呼啸而过！
巨大的力量甚至带得维克托的抱架都微微偏移。
完美的预判！
躲过这致命一击的维克托，没有丝毫停顿。
在史密斯回收拳头的短暂僵直期，他的反击如同经过精密计算的机械，瞬间弹出！
一、二！
两记迅如闪电的右手直拳，再次精准地砸在史密斯已经受伤的鼻梁上！
“呃！”
史密斯痛苦地哼了一声，鼻血终于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嘴唇和下巴。
场下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史密斯开始变得更加危险。
他不再追求单一的重拳，而是开始尝试组合进攻，左右手重拳交替轰出，虽然略显粗糙，但力量和压迫感十足。
他一心想要执行教练的战术，将维克托逼入绝境。
维克托继续贯彻格挡反击策略，他的前后移动更加灵活，像一片难以捉摸的羽毛，让史密斯一次次重拳击空，消耗着大量的体力。
场边史密斯的教练脸色越来越难看，而老杰克则不断大喊：“就是这样！移动！移动！”
回合休息，史密斯猛地坐在凳子上，汗水飞溅。
他的教练对着他耳朵怒吼，手指几乎戳到他太阳穴上：“就是现在！他妈的别再玩了！靠近他！压上去！不然我们全都完了！想想那笔钱！”
第四回合开始的铃声，对于史密斯来说，如同决战的冲锋号，也像是绝望的倒计时。
他几乎是从凳子上弹射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维克托！
什么战术、什么节奏都被抛在脑后，只剩下最原始的毁灭本能。
他左右手重拳连环出击，毫无间隙，如同一场席卷一切的金属风暴！
所有人都感觉维克托瞬间陷入了极度被动！
实际上维克托抱架死死护住头部，身体在连续不断的重击下剧烈震颤，不断后退，被有效地压制在了围绳角落！
“轰！”
“砰！”
沉重的击打声透过防护传来，震得维克托内脏翻腾——维克托在等待史密斯乏力。
观众席彻底沸腾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尖叫着，他们看到了预想中的碾压场面，他们记起了那四十万的疯狂赌注，血液中的狂热被彻底点燃！
“碎骨机！撕碎他！”
“KO他！史密斯！”
“我的钱！就这样！干掉他！”
史密斯看到维克托被压制，眼中闪过嗜血的狂喜，他倾尽全力，试图一举终结比赛！
一记倾注了全部力量的右手摆拳，带着他全部的体重和怒火，轰向维克托的头部！
这一拳速度极快，力量极大！
然而，过于追求力量导致了他的重心不可避免地随着出拳而猛烈前倾！
维克托等的就是这个！
在拳台角落的阴影里，在那令人窒息的打击风暴中，他的大脑却异常冷静。
他像一个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在最危险的边缘计算着时机！
重拳擦着他紧贴的拳套掠过！
史密斯因用力过猛，身体出现了一刹那的失衡，防守出现了致命的空当！
零点几秒的破绽！
对于顶尖拳手，已足够决定生死！
维克托动了！
一个迅疾如电的下潜摇闪，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史密斯下意识跟进的、试图弥补的左勾拳！
同时，他蜷缩的身体爆发出全部的能量——力量从牢牢抓地的脚跟猛然升起，通过腰腹惊人的扭转，如同拉满的强弓，将所有力量瞬间灌注到右臂！
一记完美捕捉时机的右上勾拳！
如同潜伏在深海已久的鲨鱼，终于抓住了猎物最松懈的一刻，自下而上，狂暴地撕开了史密斯那双因出击而高高抬起、已然中门大开的防御空当！
拳头划出一道短促而致命的弧线，避开所有格挡，结结实实、无比精准地砸在了詹姆斯-史密斯的下巴——那个连接着神经中枢的脆弱点之上！
砰！！！
一声闷响，沉重而干脆，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碎裂了。
史密斯前冲的狂暴势头戛然而止。
他眼中的凶光瞬间被一片空洞和茫然所取代，巨大的身躯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僵硬地凝固了一瞬。
维克托根本不理会，双拳抡动，芝加哥打字机一样的攻势将史密斯覆盖，连续两拳击中史密斯的脸颊。
然后，他就像一棵被巨型斧头砍倒的橡树，失去了所有支撑，直挺挺地、没有任何缓冲地、向后轰然倒去！
沉重的身体砸在拳台台面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响，甚至弹动了一下，便彻底失去了所有意识，一动不动。
裁判立刻扑了上来，单膝跪地开始计数，但任何人都看得出，那只是形式。
“碎骨机”已经被彻底摧毁。
全场那震耳欲聋的喧嚣寂静了一瞬，仿佛被那只无形的拳头同样击中了喉咙。
随即，爆发出更加猛烈、掺杂着难以置信、狂喜和绝望的惊天狂潮！
维克托站在拳台中央，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和拳套上沾染的些许血迹混合在一起，沿着他的手臂滑落。
他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史密斯，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他举起双臂，迎接这排山倒海而来的欢呼与咒骂。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坚定。
第四回合，KO！
詹姆斯·史密斯的团队迅速上前，而维克托则是兑换自己价值六十万美金的赌金，加上赌本四十万，以及自己的存款——加在一起已经有三百余万。
第二日，维克托便对着自己复仇清单上的最后一家动手：
芝加哥南区高中的校董威廉姆斯先生。
······
芝加哥的天空总是带着一种工业时代的灰蒙，即便在清晨，阳光也难以彻底穿透那层薄霭。
维克托·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渐渐苏醒的南区，手中端着一杯黑咖啡，苦涩的滋味一如过去。
今天，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一种漫长狩猎终于接近尾声的腥甜。
维克托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彻骨的弧度。
毁灭，并非总是需要刀光剑影和震耳欲聋的爆炸。
最高明的复仇，是“合法”的，是缓慢的，是从内部将敌人啃噬一空，让他们在自以为稳固的规则里坠入深渊，甚至临死前，还要感谢递上“绳索”的人。
他回想起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一场很普及的厕所霸凌。
威廉姆斯，这个道貌岸然的校董，当年如何轻描淡写地将他维克托和尼克这样的边缘学生踩在脚下，简单粗暴的剥夺他们应有的机会，仿佛他们只是可以随意清扫的垃圾。
从那一刻起，复仇的种子就已种下，如今，它已长成参天毒株，即将落下最后的果实。
在1986年8月18日，维克托衣冠楚楚地出席了威廉姆斯先生的葬礼。
他站在人群中，表情肃穆，甚至比其他宾客显得更为沉痛。
他缓缓走到棺椁前，微微俯身，如同在做最后的告别。
但在无人听到的咫尺之间，他对着那个再也无法开口的仇敌，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每一个字都淬着冰：
“老家伙，看到了吗？这就是代价。不是你死那么简单，我要的是你家破人亡，要的是你的子女自相残杀，要你的血脉蒙上永远擦不掉的污点。”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看着在一旁坐着的马克·威廉姆斯：：
“你的二儿子，他会苟延残喘地活着，每一天都在痛苦和耻辱中煎熬，这是我特地为你保留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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