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四回合之王！
第四回合开始的铃声刚落，维克托就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角落。
金属铃铛的余音还在空气中震颤，他的拳套已经撕裂了沉闷的空气。
这一刻，他不仅是卫冕冠军，更是一个被迫成为处刑人的战士。
他知道必须尽快结束比赛，既为了自己的冠军荣誉，也为了对面那个不愿认输的勇士——何塞·里巴尔塔，那个已经伤痕累累却依然挺立的男人。
“开始了！卫冕冠军维克托·李毫不犹豫地发起了进攻！”
解说员卡顿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体育馆，“他明白每多一秒钟都是对里巴尔塔身体的摧残！快速结束才是仁慈！”
维克托的攻势如同暴风骤雨，每一拳都带着精准的破坏力。
左勾拳一次次击中何塞已经受伤的肋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右直拳不断攻击那肿胀的右眼周围，让原本就已经青紫的伤口迸裂开来，鲜血和汗水在空中飞溅。
“左勾拳命中！右直拳！又是一记左勾拳！里巴尔塔只是在吸收伤害！他就像一个沙包，承受着冠军所有的怒火！”
卡顿的语速快得几乎让人窒息，“可是，这是一个拳头比泰森更重、防御更是拉满的对手，他能在泰森手里打上十个回合，却不是维克托的对手！”
何塞的脚步已经蹒跚，他的移动变得迟缓而笨重。
每一次挨打都让他的身体剧烈摇晃，但他仍然固执地向前迈进。
他的视线可能已经模糊，但他的意志依然清晰——继续战斗，直到不能再战为止。
“令人心碎的画面，”
另一位解说洛奇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哽咽，“这已经超出运动范畴，这是一种意志力的展示！里巴尔塔明明可以倒下，但他选择继续站立！”
维克托的内心在激烈交战。
作为一名职业拳手，他渴望胜利；
作为一个人，他为对手的顽强感到震撼。
他的眼角瞥见何塞的教练在角落中紧握护栏，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观众席上的呐喊声似乎遥远而不真实，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我必须结束这场战斗，”
维克托在心中默念，“为了他好。”
一记沉重的右勾拳精准地击中何塞的肝部，那声音就像棒球棒击打一袋湿沙。
何塞痛苦地弯下腰，单膝跪地，汗水从他被血液覆盖的脸上滴落在画满广告的拳台上。
“击倒！第四次击倒！”
卡顿高喊，“裁判开始读秒！”
“维克托在与泰森之战后，突飞猛进，从拳王赛开始，一直都是在四回合之内解决问题。”
洛奇在造势：“今日如果胜利，维克托便是连续八场四回合解决战斗！”
“欢迎····”
卡顿继续高喊：“四回合之王！”
体育馆内爆发出各种声音——尖叫、呐喊、不忍的啜泣。
裁判的单膝跪在何塞面前，大声地数着：“一！二！三！”
维克退到中立角落，他的呼吸粗重而规律。
他看见何塞的眼睛已经肿胀得几乎无法睁开，但那双眼睛里仍然燃烧着不肯熄灭的火焰。
“四！五！”
当数到“五”时，何塞又开始挣扎着起身。
他的手臂颤抖得厉害，仿佛支撑不起自己的体重。
“不要起来，何塞！求你了！”
他的教练在角落大喊，声音嘶哑而绝望，“就这样结束吧！你已经证明了自己！”
但何塞还是站起来了，他的脸上是一种近乎超越痛苦的固执。
他晃了晃头，似乎想要清醒一些，然后向裁判示意自己可以继续。
比赛继续的铃声刚响，维克托立即上前结束战斗。
他的组合拳如同机械般精准而残忍——左勾拳击打下颚，右直拳轰击面部，上勾拳瞄准腹部。
四十五记重拳接连不断，几乎没有一拳落空。
“太残忍了！”
卡顿惊呼，“这简直是一场屠杀！”
何塞再次倒地，这次他甚至无法立即尝试起身，只是躺在拳台上艰难呼吸，鲜血从他的鼻孔和嘴角流出，在帆布上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深色印记。
“第二次击倒！裁判会不会终止比赛？”
卡顿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裁判再次开始读秒，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何塞的脸。
当数到“八”时，何塞又一次开始挣扎起身。他的动作缓慢得令人痛苦，仿佛每一个肌肉纤维都在反抗这个决定，但他的精神却强迫身体服从。
就在裁判即将挥手终止比赛的一刹那，何塞竟然又站起来了！
全场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许多人眼含热泪，起立为这位不屈的勇士致敬。
但裁判知道这已经不再是比赛，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他保护性地抱住何塞，仔细观察他的眼睛——那双已经无法聚焦的眼睛。
然后，他做出了决定性的手势，挥手终止了比赛！
“比赛结束！维克托·李以TKO获胜！”
卡顿宣布，但他的声音里没有往常的兴奋，只有如释重负的沉重：“四回合之王获得胜利！”
何塞挣扎着抗议：“不！我还能打！我还能打！”但他的教练已经跳上拳台抱住了他，阻止他再做任何徒劳的努力。
维克托没有庆祝，而是立即走到何塞面前。
他摘下自己的拳套，轻轻拍了拍何塞的肩膀：“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坚强的战士。”
他的声音不高，但足够让何塞听见，“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我以我能战胜你为最高荣耀！”
何塞用那只能睁开的眼睛看着维克托，肿胀的嘴唇微微颤动。
最终，他点了点头，这是一种勇士对勇士的认可。
没有言语，但这个简单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医护人员迅速登上拳台，开始为何塞处理伤口。
维克托退到一旁，看着这一切，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赢得了比赛，卫冕了冠军头衔，但今晚真正的英雄是那个宁愿被抬出拳台也不愿主动认输的人。
观众仍在鼓掌，掌声持续不断，如同永不停息的浪潮。
这不是给胜利者的掌声，而是给那个证明人类意志可以超越肉体极限的勇士。
在更衣室里，何塞尽管脸上缝了十八针，却对媒体说：“我会回来的。这不是结束。真正的战士不是从不倒下的人，而是每次倒下后都能再次站起来的人。”
赛后，维克托站在记者面前，但心思显然还在刚才的比赛中。
“维克托，你为何决定承担里巴尔塔的治疗费用并将他送回芝加哥？”
一名记者问。
维克托擦拭着额上的汗水，神情严肃：“拳击是一项残酷的运动，但我们都是勇士兄弟。何塞展现的勇气和意志力值得所有人尊重。他那股子战意昂扬如古巴人民不屈的意志。”
“今晚我见证了一个真正的冠军。金腰带可以属于任何人，但何塞·里巴尔塔证明了什么才是拳击精神——永不放弃，永远奋战到底。”
另一边，在医院接受初步治疗的何塞也被记者包围。
“里巴尔塔先生，你为何拒绝认输即使明显处于劣势？”
何塞的嘴唇破裂肿胀，说话困难但仍清晰：“我来自古巴，我们从不轻易放弃。维克托是更好的拳手，但里巴尔塔从不退缩。”
当晚，维克托亲自陪同何塞前往机场，安排他乘坐医疗专机返回芝加哥最好的医院。
两位战士在机场握手告别，赛前的仇恨已转化为深深的相互尊重。
“下次，我会准备好。”
何塞含糊不清地说，肿胀的脸上试图挤出一丝微笑。
维克托点头：“我毫不怀疑。”
回到酒店后，维克托发现洛奇·巴尔博亚正在大堂等他。
“令人印象深刻的比赛，”
前冠军说，“你们两个今晚都展现了冠军的心。”
维克托疲惫地笑了笑：“谢谢，洛奇。这意味着很多，特别是来自你。”
洛奇递给他一张名片：“也许我可以为你工作。”
维克托接过名片，意识到尽管输掉了财富，洛奇仍然保持着冠军的气度。
这让他想起了何塞——有时候，拳击不仅仅是输赢，更是关于你如何应对输赢。
“你的妻子愿意让你在芝加哥工作？”
“她会跟着我一起。”
“你变了，洛奇。”
“维克托，我破产了，而一个男人最大的作用，首先就是要让孩子们吃饱，挣钱，这不寒颤。”
“天际风城体育欢迎你的加入。”
回到房间，维克托站在窗前，看着大西洋城闪烁的夜景。
他抚摸着自己肿起的指关节，想着何塞那不可思议的顽强。
然后他想起教练曾经的话：“拳击是意志的较量，拳头只是工具。”
今晚，他见识到了真正不屈的意志。
远处，太阳开始从海平面升起，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维克托·李仍然是世界冠军，但今晚他学到了比卫冕成功更宝贵的一课——关于坚韧、尊重和人性的一课。
他拿起电话，打给芝加哥的医院，询问何塞的情况。
得知对方情况稳定后，他才终于允许自己躺下休息。
在梦中，他仍然能听到观众的欢呼，感受到拳套撞击身体的震动，看到何塞那即使被打倒也要再次站起来的眼神。
那是胜利之外，更为珍贵的东西。
·······
华裔的坚守却是需要付出肮脏。
一大早，维克托便接到了布莱尔的电话：
“维克托，恭喜你的八连胜，但我必须要告诉你，芝加哥农业服务银行拒绝了我们的收购，选择了破产。”
“这真是一个坏消息，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银行估计是不会选择我们，他们决定破产了，我们只能选择储贷机构。”
“没有任何办法？即便是换成白人作为法人的机构也不行吗？”
“芝加哥没有秘密。”
“沃特？”
“中国城水泼不进，芝加哥第二帝国一样的存在，芝加哥资本大佬不是傻子，FBI来了六波人查你，如果不是乔治的担保和担心芝加哥发生暴乱，你早就被捉起来了。你想涉足金融领域，在芝加哥是很难的事情。”
“我明白了，塔尔萨怎么样？”
“塔尔萨农业服务银行和芝加哥两个储贷机构可以。”
“那就收购吧！”
“不用着急，我们已经得到很多了。”
“是的，大不了等下一场金融危机。”
“你的笑话很有趣。”
“我不会讲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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