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纽约黑帮的纪律性？
纽约市，这座永不沉睡的巨兽，以其钢铁森林的冰冷和霓虹灯火的迷离，吞噬着无数秘密与行踪。
麦克斯就像一滴水汇入浑浊的河流，刻意抹去了自己的痕迹——却低估了追寻者的决心与方式。
维克托，焦虑，在纽约迷宫般的街道和官方渠道中穿梭，结果却徒劳无功。
纽约的侦探们态度敷衍，报告千篇一律——“暂无进展”、“线索中断”、“目标可能已离开纽约”。
维克托感到了无力，纽约的巨大和混乱仿佛在嘲笑他的循规蹈矩——于是，弗兰奇登场了。
这位来自芝加哥的、身上带着昔日黑道大佬烙印的狠角色，是李先生为加快进程而派出的“催化剂”。
弗兰奇一下飞机，空气中弥漫的纽约气息就让他皱起了眉头。
与芝加哥那种粗犷、直白、阶层分明的江湖气不同，纽约的混乱更加精致，也更加傲慢排外。
他首先与芝加哥华人的刘先生会面，刘先生优雅地表达着挫折感，委婉地抱怨纽约同行可能不够尽力。
弗兰奇听着，嘴角撇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那双见过太多风雨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意外。
“不负责任？”
弗兰奇的声音低沉，带着芝加哥口音特有的沙砾感，“刘先生，你太绅士了。在这里，‘不负责任’通常意味着‘钱没给够’，或者‘怕惹麻烦’，更可能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把你这外来的委托当回事。纽约·····”
他哼了一声，没再说下去，但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他不需要看那些华丽的报告，他只相信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
弗兰奇带来的人不多，但个个精干，是在芝加哥就跟随着他的老手，懂得如何“高效”地获取信息。
刘先生皱眉，因为这像是弗兰奇身后的维克托在表达不满意。
可是双方的合作很是正常，来自不知名地方的大码很受纽约客的欢喜，凭此攥取了大量的现金。
“纽约不是芝加哥，这里唐人街只是唐人街。”
弗兰奇看了他一眼：
“放心，芝加哥人民很擅长说服别人。”
·······
弗兰奇没有浪费时间。
他让手下直接“请”来了那三位主要负责寻找维克托的纽约私家侦探——找到这三人的时候，他们正在用维克托付出的定金购买维克托塔尔萨农场生产出来的大码‘烟草’
倒反天罡！
三人在眩晕之中被打晕了脑袋，地点选在布鲁克林区一个废弃的仓库里，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醒来的三位侦探起初还带着职业性的傲慢和不满，嚷嚷着这是非法拘禁，威胁要报警。
但当仓库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弗兰奇的人沉默地围上来，眼神冰冷地扫视着他们时，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弗兰奇坐在一张不知从哪找来的旧木椅上，慢条斯理地擦着一副皮手套，甚至没正眼看他们。
面前放着一排五金用品。
“先生们，”
他终于开口，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产生回响，“我的老板，一位非常重要且没有耐心的先生，花了重金聘请你们寻找麦克斯小姐。
但过去这么多天，我得到的只有废话连篇的报告。这让我很不愉快，因为你们是我找的人，这让我觉得你们像是在欺骗我。”
其中一位稍微年长的侦探强自镇定：“我们已经尽力了！纽约这么大，一个人真想躲起来······”
话没说完，弗兰奇身后一个壮汉上前一步，毫无征兆地一拳砸在他的腹部。
侦探闷哼一声，像虾米一样蜷缩下去，剧烈地干呕起来。
另外两人脸色瞬间惨白。
弗兰奇这才抬起眼皮，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尽力？让我来看看你们是怎么‘尽力’的。”
他站起身，踱步到三人面前，“你们排查了她可能去的所有银行、酒店、航空公司吗？——用你们那套彬彬有礼的、需要申请许可的方式？”
他停在一个瑟瑟发抖的侦探面前：“你们‘询问’了她最后出现地点附近的所有眼线、混混、妓女、酒保吗？——用钱？还是用你们侦探事务所的招牌？”
没人敢回答。
“看来都没有。”
弗兰奇自问自答，声音更冷了，“你们只是敷衍地走了走过场，以为拖着时间就能继续拿钱。你们把我，还有我的老板，当成了傻瓜。”
接下来的过程，简短而高效。
弗兰奇的人精通如何施加最大痛苦的同时避免永久性伤害。
他们不需要动用太多复杂的刑具，扁口起子、梅花起子、图钉、射钉枪、短棍，以及精准地击打神经密集的部位，就足以摧毁这些养尊处优的侦探的心理防线。
很快，真相和盘托出。
他们确实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似乎有意识地避开了所有常规的追踪方式。
他们甚至怀疑她是否还在纽约，但为了继续收取费用，他们选择了隐瞒和拖延。
弗兰奇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早就料到是如此。他挥了挥手，手下人像拖死狗一样把三个鼻青脸肿、精神崩溃的侦探拖了出去。
“废物。”
弗兰奇低声骂了一句，既骂这些侦探，也骂这让他不爽的纽约，随后指着三个人：
“交给刘先生，这三个人起码能让布鲁克林警局的破案率提升三个百分点！”
······
常规途径已经证明无效，弗兰奇立刻切换到他最熟悉的频道——地下世界。
他知道，要在这种超大城市里找一个刻意隐藏的人，官方和明面的力量往往效率低下，真正无所不在、无孔不入的，是那些游走在阴影里的力量。
他通过芝加哥的关系，迅速联系上了几个在纽约颇有势力的人贩子集团的头目。
这些人掌控着城市的地下交通线和信息流，尤其是关于“人”的流动。
会面安排在一家嘈杂的脱衣舞酒吧的后室。
烟雾缭绕，空气中混合着廉价雪茄和酒精的味道。
弗兰奇只带了两个手下，手持芝加哥打字机的气场却压倒了对方五六个人。
他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将麦克斯·布莱克的照片推到对方面前。照片上的红发女孩笑容不羁，带着布鲁克林式的犀利和活力。
“找这个女孩。”
弗兰奇的声音不容置疑，“找到她，就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人。有人出三十万美金，要完好无损地找到她。如果提供能让我们直接找到她的确切消息，一万美金也立刻兑现。”
人贩子头目们交换了一下眼神。
三十万美金是一笔巨大的诱惑，但更让他们在意的是弗兰奇这个人。
芝加哥“血手人屠弗兰奇”的名声，他们早有耳闻。
这是一个以手段酷烈、言出必行著称的狠角色，如今踏足纽约，显然志在必得。
与他合作可能拿到巨款，但若拒绝或欺骗他，后果不堪设想。
“弗兰奇先生，纽约每天失踪和出现的人很多·····”
一个头目试探性地开口。
弗兰奇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我知道你们的能力。你们的眼睛和耳朵遍布机场、车站、码头、贫民窟，甚至那些不需要身份证件的黑诊所和小旅馆。
这个女孩不是职业罪犯，她需要生活，需要工作，需要与人接触。发动你们所有的人，妓院、地下赌场、非法劳工中介、所有你们控制的灰色场所，我要在最短时间内知道她在哪儿。”
金色的诱饵和黑色的威胁双管齐下，效率惊人。
这些地头蛇们立刻行动起来，指令通过层层网络迅速下达。
一张无形而密集的网，开始在整个纽约市，特别是布鲁克林区和皇后区悄然撒开。
金钱和恐惧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驱动力。
弗兰奇的手段虽然粗暴，但极其有效。
这些人贩子组织拥有官方侦探无法比拟的地下情报网络。
他们的触角深入到城市的每一个阴暗角落，那些流浪汉、瘾君子、站街女、非法移民、小偷小摸······都是他们潜在的眼线。
一万美金的即时奖励，足以让这些人拼命回忆和寻找。
信息的碎片开始汇聚。
有人依稀记得在威廉斯堡附近某家廉价餐厅见过这个红发女服务员，嘴巴很厉害。
线报一层层上传，经过核实，很快，麦克斯打工的那家小餐厅被锁定。
几个擅长跟踪和观察的人贩子手下被派了过去，他们伪装成顾客、路人，进行确认。
果然，照片上的女孩就在那里端盘子，动作麻利，嘴上不饶人，和另一个金发高挑、看起来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女孩一起工作。
更让他们兴奋的是，进一步的观察和打听，他们确认了那个金发女孩的身份——卡洛琳·钱宁，世界拳王维克托·李的前女友！
这个发现简直是意外之喜。
报告迅速传到头目那里，头目觉得卡洛琳的落照也能换来一大笔钱，于是头目立刻通知了弗兰奇关于麦克斯的消息。
弗兰奇在电话里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很好。盯紧她们，摸清她的作息规律。”
只是，弗兰奇高估了纽约黑手党的纪律：
“这个人这么重要，我们捉住了她们，不是可以获得比三十万更多的钱？”
人贩子双手一拍：“你简直是个天才！”
········
与此同时，麦克斯和卡洛琳对即将降临的危险一无所知。
她们依然过着为生计奔波、互相吐槽又相依为命的典型生活。
那家韩国小餐馆工作繁重，薪水微薄，但至少能让她们支付起布鲁克林那间破公寓的租金。
麦克斯依旧用她的毒舌对抗着世界的荒谬，而卡洛琳则努力维持着她的“上东区”尊严，尽管这尊严在油腻的盘子和挑剔的顾客面前显得摇摇欲坠。
下班时间通常是深夜十一点以后。
她们会拖着疲惫的身子，沿着固定的路线走回公寓。
路上，麦克斯会抱怨脚疼，诅咒世界，而卡洛琳则会规划着她们虚无缥缈的纸杯蛋糕事业梦想，试图以此驱散现实的灰暗。
“我说，卡洛琳，”
麦克斯一边踢着路上的空罐头，一边说，“今天那个点了烤羊肉串却抱怨有羊骚味的秃头佬，我真想把那盘肉扣在他光得能反光的脑袋上。”
“冷静点，麦克斯，”
卡洛琳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她廉价外套的衣领，“我们需要这份工作。而且，理论上，羊肉确实有它独特的膻味，这属于客观事实······”
“哦，闭上你的客观事实嘴！下次他再来，我就告诉他他的脑袋也有独特的‘绝顶聪明’光泽，这也属于客观事实！”
麦克斯恶狠狠地说。
她们就这样吵吵闹闹，走在灯光昏暗、行人稀少的街道上。
这是她们一天中相对放松的时刻，虽然疲惫，但至少有彼此的陪伴和吐槽来缓解压力。
即便麦克斯知道卡洛琳的前男友是谁，也知道卡洛琳不知道自己和她的前男友曾经十分要好——但麦克斯不认为自己能和维克托再有关系。
她们习惯了这条路的寂静，却不知道黑暗中有几双眼睛早已锁定了她们。
“动手！”
“法克，这次我要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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