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截胡
“一群废物。”
“我花那么多钱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吃白饭、做慈善的吗？！”
“猪脑子！”
雕刻着祥龙花纹的玻璃杯应声碎裂，它被人狠狠砸在瓷砖地面上，发出震耳的清脆响声。
肖老板坐在家里的真皮沙发上，他气喘吁吁地瞪着下属，尽管后者个个面色发白，一副窝囊又怯懦的模样。
“说说吧，你们这群蠢货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是不是就要冲到警察局里头去，把麦俊豪给老子杀了？”
为首的下属欲言又止，他不敢直视肖老板怒气冲冲的双眼，但两次露出马脚的刺杀计划，让他们恨不得跪在肖老板的面前，以死谢罪。
他们错误地高估了计划的可行性，也低估了城北市的警察。
在肖老板的右手边的位置，巨大的流动水池里养着一条银龙鱼，它的鱼鳞在光线的折射下熠熠生辉，散发出宝石般的光泽。
此时此刻，那条鱼正不安地甩动着尾巴，激起水花四溅，似乎是预知到了某种即将到来的危险。
“给我订最近的出国机票。”
“我在海外有固定资产，你们把我在国内的大部分流动现金全部转移，要是银行问起来，就说我拉项目要用。”
“警察通过那个视频找到我，和通过你们没脑子的计划找过我，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肖老板是生意人，他梦在生意场的尔虞我诈中能闯出一番事业，那头脑就绝不是简单的，他深知麦俊豪短时间内不会供出自己，但一旦警察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
到那时候，自己就是想走，恐怕都很难走的掉了。
“是！”
一行人在听完肖老板堪称“跑路”的决策后，似乎也知道自己给老板惹了大麻烦，于是齐刷刷地点头称是，迅速补救起来。
肖老板有点慌乱地拿起手机，他的大脑在这种时刻有些发懵，毕竟这不是某个可有可无的项目决策，而是关乎自己下半辈子的事情。
要不要给老苏打个电话呢？
听说他有个女儿，就是在城北市公安局里当法医的，案件相关消息什么的应该很灵通。
水池里的供氧机“咕噜咕噜”冒着泡，银龙鱼在澄澈的水里快速游动，似乎被主人紧张的情绪所感染，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肖老板的手机屏幕满是指纹，在内心激烈的挣扎之后，他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警察在明他在暗，是肖老板目前唯一的优势。
地下室里还摆着琳琅满目的收藏品，肖老板叹了口气，那些都是自己从暗网淘来的好东西，现在都要一一舍弃了。
肖老板一想到这，心就像是在滴血一般的疼，他贯来喜欢这些藏品，在购买时更是花了不少的时间心血。
“真他娘的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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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没有？”
周不涣站起身，他没有耐心再与麦俊豪周旋下去，而麦俊豪也不是警方获得线索的唯一途经，于是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周不涣此话一出，审讯室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在经历了24小时的关押后，麦俊豪原本趾高气昂的样子荡然无存，脸色更是苍白到了不健康的程度。
要是用傅嫃的话来说，那就是麦俊豪一夜之间迷途知返，学会了什么是礼貌、什么是说话尊重人的艺术。
“……”
“你说得对。”
麦俊豪的声音压的很低，但足够在审讯室里留下周不涣的脚步，他抬起因为一天一夜没睡、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继续道：
“在我的罪名板上钉钉之后，我没有替他保守秘密的必要。”
周不涣挑了挑眉，他原先以为麦俊豪会一直硬气到底，直到警察把视频中的那个男人抓捕归案，才会明白这个不争的事实。
没想到，麦俊豪醒悟的要更早一些。
“那就说说吧，他是谁？”
周不涣重新拉开座椅，傅嫃也抱着笔记本又坐了回来，他们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麦俊豪的身上，很好奇他接下来会说出些什么。
麦俊豪嘴唇颤抖，他选择在审讯室里妥协，并不是因为害怕法律制裁、而入立功补过，而是单纯不想一个人进去，所以在临死前还要拉个垫背的。
肖老板很不幸，就成了他的唯一“救命稻草”。
“我不认识那个男人，关于网上流传的地下室片段，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第一次交易。”
说到肖老板的事情，麦俊豪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恶意，他抬头看向周不涣，眼底甚至流露出兴奋的雀跃。
“我们是在暗网上取得的联系。”
“他是里面很有名的收藏家。”
周不涣微微蹙眉，他听出了麦俊豪话里加重的意味，甚至他在说“收藏家”这个词的时候，还带着点讥讽之意。
“收藏家嘛，顾名思义，就是一些喜欢收藏有价值的东西的人。”
“不过在暗网上，这种收藏就不仅仅局限于现实生活中常见的古董、纸币，更容易与血腥暴力的物品挂钩。”
“比如尸体、头骨或者凶手杀人时作案的工具。”
麦俊豪突然笑了，他字里行间俱是阴森森的味道，让同在审讯的傅嫃犯起了鸡皮疙瘩。
虽然这些东西听起来很变态，但放在暗网上，这个法律无法管辖到的黑色缝隙里，似乎都变得正常起来。
“那视频里的男人，是收藏什么东西的？”
尽管周不涣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麦俊豪说出接下来这番话时，他与傅嫃同时双双变了脸色。
“被人艺术加工过的尸体。”
麦俊豪耸耸肩，这一举动让他手腕上的手铐响动几声，他带着点添油加醋、又或者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调开口道，“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啊。”
“毕竟，不久前松阳市出现过一具被藏在猪肚子里的尸体，我听暗网上八卦的朋友说，那是A先生卖给这个收藏家的。”
“只不过运气不好，中途被你们警察截了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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