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影
目送他们离开后，季若秋问道，“他们警局怎么感觉只有他天天上班，每次出警都有他。”
“可能因为……他是队长？”姜初揽着她的肩膀往回走，“别管这么多了，反正他很靠谱就是了。”
两人的脚还未踏进大门，另一边的张德就开门出来了，“刚才怎么了，我听着好像有警笛声。”
“哎呀，把你们吵醒了。”季若秋指了指二楼的窗户，“玻璃被砸了，刚抓住凶手报了警。”
张德抚了抚眼镜框，“这样啊，你们两个也是，怎么不叫叫我和林风，两个女孩子多不安全。”
季若秋还在一旁跟他聊着什么。
而姜初却一直双手掏着裤子口袋一言不发。
不知为何，她越来越觉得张德太过伪善。农村的砖瓦房隔音本来就差，玻璃被击碎的声音和两人与黄毛的对峙声不应该听不见。
而他却说，只听见了警笛声。
姜初越过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张德立马侧身挡住，朝着她笑，“姜初，你晚上没吃饭，饿不饿？”
“不饿。”姜初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林风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林风他睡觉比较沉，什么事都吵不醒他，还在里面睡着呢。”
张德的面上还是那副笑的温润的模样，只不过姜初却感觉出了一些异样。
林风是睡得沉，而不是睡死过去了，这么大的声音，他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除非，他被下了药。
这个想法一出现，姜初立刻后脊一亮，浑身冒出的鸡皮疙瘩。
她点了点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说着，她拉起季若秋进了大门，反锁大门的时候，张德还是那样笑着盯着她，让她顿时感觉心里发毛。
姜初勉强扬起嘴角回了一个笑，随即锁死了大门。
季若秋不知从哪找了几个纸板过来挡住了窗户的缝隙，然后又拉上了窗帘，用她的水壶压住。
“这样就好了。”她插上了电蚊香液，“安心睡吧姜初，明天还要给孩子们上课呢。”
“嗯，晚安。”姜初重新躺回了床上。
今晚匆匆一见，姜初还没来得及跟祁明说自己那个奇怪的梦。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来，打开了与祁明的对话框，编辑出了今天自己那个奇怪的梦。
祁明几乎是秒回，“既然都与村里的那条河有关，那我们明天就去一探究竟。”
姜初回复他了一个“好”字。
祁明又回过来一个，“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姜初回复。
放下手机后，姜初还是久久无法入睡，对面的季若秋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而她却精神十足。
无聊之下，姜初刷起了朋友圈。
想起张德，她点开了张德的朋友圈开始翻看着每一条。
几乎都是一些日常生活，吃的什么，备课的照片，村子里的风景什么的。
关于村子里的风景，张德发的是一个九宫格照片，几乎都是沿途的风景，但中间那一张照片里，有一个蹲在一边玩蚂蚁的小女孩。
这张照片不是特意拍的，更像是拍风景是无意拍到的，因为距离好像有点远，小女孩很小一个。
姜初将照片放大，果然是张妮。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张德对张妮不太一样，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直到看见这条朋友圈，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想着想着，姜初沉沉的睡了过去。
…………
还是那个梦境，还是熟悉的迷雾。
但这次，好像不是在河边，更像是在一栋房子里。
薄雾之中，姜初模模糊糊的看到这里像是一所废弃的学校，破败的水泥楼上还隐约写着“厚德载物”之类的话语。
操场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任由杂草丛生，长得约摸有半人高。
那旁的空地上，似乎站了一个人。
“祁明，是你么？”姜初拨开那些草，往楼与操场之间的空地走去。
那人背对着她，隐约之间只有一个漆黑模糊的身影。
姜初觉得自己离得“他”越来越近，可始终看不清“他”的样子。
“祁明？”
姜初又唤了一声。
这个距离足以让那个人影在安静的校园里听见姜初的呼唤，可“他”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你不是祁明，你是谁。”姜初冷冷出声。
如果是祁明，他绝不会这么吓唬她，连一句话都不说。
那个身影依旧一动不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姜初硬着头皮离的更近了一些，虽然还是看不清模样，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认错人了。
那身影不仅不是祁明，就连同性别都错了。
那是个女人。
姜初看到了她的长卷发和一条碎花雪纺连衣裙，像是孟雪那个年纪的人会穿的款式。
“你为什么不说话？”姜初又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能看见我吗？”
这一次，那个身影可算有了些变化。她依旧一言不发，但是却抬起了手，手指指向了教学楼。
“你是让我去那里么？”姜初疑惑。
那个女人没有动，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一样，一动不动的指着教学楼。
可惜，还是看不清样子。
“知道了，我去看看。”姜初深吸了一口气，安慰着自己，“没关系的，这是在梦里，不是现实世界，没有人能伤害到我。”
话音落，她抬脚往教学楼中走去。
教学楼看起来有随时会坍塌的风险，姜初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踏了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看不清东西。
姜初习惯性的去裤子口袋里摸手机，谁知这一摸还真摸到了，这可是在梦里。
姜初从未有过哪一次能如此热爱自己的手机，这一刻的救赎感，简直具象化了。
手电筒亮起的一瞬间，姜初看清了面前的这一块地方。
走廊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姜初带起的灰尘还在手电筒的光柱下飞扬。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旧课桌，还有好些个断了腿的，斜斜的靠在一起，胡乱堆在地上。
姜初回头看向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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