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可告人
还是看不清她的脸。
她的脸像是隐藏在了迷雾之中，灰蒙蒙的一片。姜初这才发现，她浑身都是湿的，一滴一滴的水正往地上滴落，积成了一滩水渍。
她的手还是抬着，直直的指向姜初身后的屋子。
姜初不明白，她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但还是将手电筒对准了身后的那间教室。
教室的黑板上写满了板书，灰厚厚的一层蒙在黑板上，那些板书隐约看起来像是一首诗。
教室里的桌椅堆在一起，有些塌了一角，栽倒在地上。
看起来就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破旧教室，实在是没什么特殊之处。
姜初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她气冲冲的从教室门口出去，空地上的女人不见了，唯一能证明她存在过的便是地上的那滩水渍。
“玩我呢！”姜初怒喊了一声。
梦境接触，她睁开了眼睛，这一次的闹钟还没响，手机上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的四点四十四分。
“真有够吉利的。”姜初嘟囔了一句。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梦让她有些身心疲惫，这两场梦不像鬼婴那般，即便梦里心惊胆战的，但醒来以后起码身心舒畅。
对面的季若秋还在嘟嘟囔囔的说着梦话磨着牙，姜初却有些睡不着了，自从她来了这个破村子，就没一件事顺心，现在连睡个安稳觉都是奢侈。
姜初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过自己的笔记本来记下了这几天的梦。
鬼婴，河边，河里前后出来的八个女人，破旧的教学楼，看不清脸且浑身湿透的女人，满是灰尘的教室。
姜初把这些人串连在一起，发现没有任何规律，但是唯一相同的，就是河边或者是水。
空地上的那个女人浑身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河水，但是所有的梦里，都有水。
孕妇，夭折的孩子，水……羊水？
姜初皱起眉头，那条禁止靠近的河边，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知不觉间，姜初趴在床上睡着了，直到天亮以后被季若秋叫醒。
“姜初，姜初醒醒。”
季若秋摇晃着姜初的肩膀，“我说你也太卷了吧，大半夜的偷着学习，给自己学睡着了。”
她开玩笑似的抽过姜初垫在脸下的笔记本来，“让我看看，你在偷偷学什么？”
姜初刚睡醒，脑子还有些迟钝，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笔记本已经在季若秋的手中了。
“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季若秋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看向姜初，“姜初，你还真悬疑小说中毒了，做梦都在写鬼故事的情节。”
听完她的话，姜初记起了笔记本里的内容，立刻朝着季若秋伸出手去，“别闹了，还我。”
“给给给，没意思。”季若秋递过本子去，转身去了卫生间，“你赶快起来洗漱一下，一会儿你的帅哥警察可就来了。”
“知道了。”姜初握紧了笔记本，还好季若秋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根本不会将她笔记本上的内容和如今的处境想象到一起。
如果换一个人，比如心细如发的张德，那他肯定不会觉得姜初是在记录鬼故事的情节。
这么想着，姜初把笔记本的那页纸撕掉，用打火机点燃后烧成了一堆灰烬。
姜初还在洗漱时，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季若秋敷着面膜跑去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祁明和黄毛，两人身后还有两位安装玻璃的师傅。
“来了。”季若秋打开了门，“进来吧。”
黄毛指挥着师傅们去窗边安玻璃去了，祁明也打量着四周，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帅哥警察。”季若秋凑过来，“你在找姜初呢？”
祁明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对，她一大早的上哪去了，怎么没见她。”
他举了举手中提着的豆浆和油条，“我给你们带了早饭，想着趁热吃。”
祁明话音刚落，旁边卫生间的门就被打开了。姜初的头发湿漉漉的，顶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奶牛毛巾走了出来。
“来了。”
姜初努了努下巴，算是打了个招呼。
祁明有些愣神，鼻腔间满是沐浴露的香味，跟姜初身上的味道一样。
“帅哥警察还给我们带了早饭呢。”季若秋一把扯下面膜纸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笑嘻嘻的接过了祁明手中早饭，“谢谢啦，帅哥警察。”
祁明回神，冲她回了个笑，“不用客气。”
窗边的黄毛还在和师傅们安玻璃，叽里咕噜的聊着什么，黄毛刚掏出烟来，打火机还没摁下就被季若秋狠狠的剜了一眼。
他立刻把烟别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打火机也重新塞回裤兜里，假装很忙的到处乱看，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季若秋回到书桌前，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扔给了黄毛，接着一言不发的坐到了长桌前准备吃饭。
黄毛攥着棒棒糖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有打开塑料包装纸，而是如同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藏进了裤子口袋里。
姜初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塑料的高脚长凳来推给祁明，“你吃了没？”
祁明真诚的摇了摇头，笑的有点憨，“起太早了，想着来跟你们一起吃。”
说完，他看向对面的季若秋，“不介意吧？”
“嗯嗯……不介意不介意。”季若秋的嘴巴里塞满了油条，一边支吾着回答一边摆手示意。
“快吃你的吧。”姜初笑，她从袋子里抽出来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了祁明，又拿碗倒了一碗豆浆。
紧接着，她从桌上拿起了一罐红糖，偏头看向祁明，“要么？”
祁明从来没这么吃过，他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口味的人，却在姜初亮闪闪的眸光中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姜初给他往碗中放了一大勺，又给自己和季若秋放了一大勺，低头吃起油条来。
祁明感觉到了她身上有股低气压，她好像一大早的就有些情绪不对，可有这么多人在场，他有些不方便问。
这么想着，祁明腾出一只手来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给季若秋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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