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法外之地
“那张庆生一家是什么原因？”姜初冷冷的问道。
“替死鬼呗，因为去杀你们两个，结果你们活着回来了，为了以防万一，只能舍弃一个人。”张德冷呵了一声，“这是组织里惯会用的套路，先出手伤害他最亲的人，然后威胁他做替死鬼，再然后说是给钱给保障。”
“以前是这么做的，自从那个高人来到以后，便会下蛊杀害那个替死鬼，让替死鬼永远无法翻供，也就不会再提供任何的钱和保障，直到那人的全家都出事而死。”
“就算张海阔的姥姥没有心梗而死，张海阔挺过去了，那他们也会被刻意弄死，销声匿迹。”
太可怕了。
这简直就是法外之地，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法律和法规，组织里的头目就像是土皇帝，可以控制目标以内所有人的生死。
姜初的内心禁不住颤抖，但是表面依旧稳重，拿捏着整个大局。
“张妮的事，又是为什么？”
张奶奶老泪纵横，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没想杀了妮儿，她是全阴之命，她的血可以滋养护心蛊，我孙儿就能多活几日，我也是没办法！”
“他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姜初冷冷的瞥了张德一眼，“李红是你杀得，对吧。”
张德一愣，没想到姜初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他点了点头，“我母亲是被借种生产时死的，当初知道我母亲是被李红拐来的以后我就起了杀心，我没杀过人，害怕见血，所以我给她下了足量的安眠药。”
“你只下了安眠药？”姜初震惊，可尸检报告上写的是李红身上还有一处针眼是动物麻醉剂成分，而且那恐怖的撕裂伤，又是谁指使什么动物做的？
现场，还有第二个人。
“你下了安眠药以后呢，去了哪里？”姜初问道。
“把她扔下我就走了，怕你们发现我不在然后怀疑我。”张德实话实说，“而且我不知道她的尸体为什么后来会被动物撕咬，估计是作孽太多了，活该。”
“我还有一个问题。”姜初突然认真起来，“送婴庙在哪里？那群被拐卖的女孩在哪里？”
张德摇了摇头，“我只是个负责带人的，还不配知道具体位置，不然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送婴庙不是你们村子共同的秘密么？”姜初疑心道，“你们是不是还打算把我献给你们组织，然后让他们救你一命。”
“送婴庙以前是村子里的秘密，后来有一些人觉得太残忍就不参与了，不然村子里哪来的这么多的小姑娘。”张德无奈的解释着，“后来为了防止他们泄密，送婴庙也换了地方，只有组织的的头目才知道具体位置，他们祭拜都是拖头目捎东西过去祭拜。”
“那这么多孩子都夭折了，你们怎么祭祀，拿什么祭祀？”姜初继续问。
“女婴没有就女童，实在不行就女人。”张德像是突然之间良心发现了似的提醒姜初，“你也尽快抽身吧，别像杨澜那样，白白牺牲了自己。就算你有望金蛊也没用，你不是金刚不烂之身，那个组织很强大，这不是你能开罪的起的。”
“先顾好你自己吧。”姜初起身，“善恶终有报，你害死了人，就得偿命。”
她转身离开了张妮家的院子，出了大门以后重新举起了手机，“祁明。”
“嗯，我都听到了。”祁明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我已经将我们的通话录了音，现在已经有人往那边赶了。”
“好，那我先去看看张妮。”姜初挂断了电话，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柿子树。
就在刚才张德说出真相的时候，姜初看到柿子树下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她头发凌乱，穿的也破破烂烂的，但是即便如此也依然难以掩盖她眉眼间的清丽。
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是张德和张妮的母亲，那个被拐来的女人。
姜初重新编辑了一条消息给祁明，“祁明，柿子树下应该埋着尸体。”
对面很快就回了一条消息，“好，我知道了。”
姜初收起手机，往村医那里走去，一路上她看见村子里的女人不论多大年纪，个个都挺着大肚子，好像只有头发花白的才能幸免于难。
看到这幅场景在加上刚刚知道的真相，姜初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们是自愿的么，是真的自愿么？
或许在她们的认知里，这样才是正解，她们就像是被人圈养的傀儡，没有自己的想法。
要救么？
她们的确无辜，可怎么救？
姜初打量着她们的同时，她们也在打量着她，仿佛在好奇她什么时候才能加入她们之间。
姜初别开目光，往村医那里走去，到达拐角处的时候，林风正在门口等待着什么人。
“林风。”姜初喊了他一声，快步走过去。
“来了。”林风招呼了她一声，“若秋和孟医生在里面陪着张妮呢，你要进去看看么？”
姜初顿了一下，想起张德和张奶奶，心中觉得对张妮有些愧疚，“不了，她怎么样？”
“失血过多，昏睡过去了，孟医生给她止了血，现在问题不大。”林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置，“坐会儿。”
姜初嗯了一声，坐到了他的旁边，两人揪着地上的草，一截一截的掐断往地上扔，扔完了就再掐一根继续。
“张德他……”
“还没死。”姜初把狗尾巴草缠绕在手指上，开始编起了小兔子，“林风，我报警了，你觉得……我做的对么？”
“为什么会觉得不对么？”林风问。
姜初把跟祁明通话记录的录音打开给林风听了一遍，桩桩件件的事从头到尾都被张德说的清楚明白。
听完录音后，林风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了，因为报警代表他们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躺在里面的张妮会成为最无辜的一个人。
她素未谋面的哥哥，喝酒打人的爸爸，还有那个她以为疼爱她的奶奶，都会因为各自的罪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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