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小宝
“咯吱——咯吱——”
“呼~”一团白色雾气从小女孩口中呼了出来。
小女孩个头不高，还不到半米的身高，在雪地里艰难行走，双手还提着一个蛋糕盒子。
“快到家了，”小女孩朝前面的胡同望了一眼，“不知道妈妈这会睡着了没有。”
“大哥哥给的蛋糕的肯定很好吃，等下一定要让妈妈多吃点。”
马路边的灯光只延伸到巷口，再往里就只能靠肉眼来分辨方向了。
小女孩靠着直觉，在巷子里摸索。她心中默念着，走了三十步，这才停下脚步。
“嘿嘿，到家了。”
小女孩站在一扇门前，破旧的木门板上挂了一把锁，她先将蛋糕放在地上，踮起脚尖将锁拧开。
这把锁只能起到象征意义，连锁它的价值都没有。
“吱呀——”
木板门被小女孩轻轻推开，屋内一片昏暗。她探头进去，轻声呼喊了一句：“妈妈？”
“妈妈你在家吗？”
屋内没人回应。
小女孩进了门，转身将木板门关上，悄悄往屋内走去。
这屋子并不大，最里面就是一张床，屋内摆设杂乱。
小女孩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缩在被子里，背对着门。她把蛋糕放在门口的小桌子上，站在门口扣着手指。
“妈妈睡着了……”
她抬眼看了下桌子上的蛋糕，擦拭了下嘴角的口水，做了吞咽的动作。
“不行！小宝要忍住，妈妈还没吃。”
就在这时，小宝的肚子叫了起来，她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小宝肚子的叫声让床上的人有了动静，那人翻了个身，被子又紧了紧。
接着一道慵懒中带着一丝厌烦的声音响起，“小点声。”
小宝被这声音吓得立马捂住了嘴，但立即又发觉不对，改成捂住了肚子。
她低声喃喃道：“小肚小肚你别叫，妈妈要生气了。”
冬日凛冽的风撞击门板，从缝隙里窜到屋内，小宝打了个哆嗦，好不容易身上有了点热气，这一下又被吹散了。
她小心翼翼的抬脚，向里面走去，想爬上床暖和暖和。
可越是小心就越容易出错，小宝一下踩在一根细小的管状物上，脚下一滑，直接后仰摔了下去。
“咣当！”
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给你说了让你小声点！你是听不见吗？！”
床上的女人一下坐起身，冲着小宝的方向怒吼一声。
小宝躺在地上挣扎起身，“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你的针管……”
“你还怪到我头上了？！”女人一把掀开被子，打开了灯。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这件小屋子，小宝站在门前，低着头不敢和母亲对视，身子冻得阵阵发抖。
从床上下来的女人脸色蜡黄，虽然也有灯光的原因，但一眼也能看的出这人有些不良嗜好。
女人抓了抓散乱的头发，不耐烦的说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小宝双手抱着身子，让自己暖和起来，“今天……今天下雪了，不好走。”
女人像是不太在意，眼睛扫到桌上的蛋糕盒。
“你讨了多少钱？还敢买这东西！”
女人抓起一个空瓶子扔了过来，正好砸在小宝的头上。
小宝吃痛，龇着牙，小声说道：“不是小宝买的，是一个大哥哥送的。”
“送的？”女人一脸不屑，“我告诉你，这世上就没一个好男人！他们都是对你有想法！”
小宝不懂自己妈妈在叫什么，只觉得自己冻得要昏过去了。
就在这时候，女人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抄起来看到号码，脸色激动。
“喂？亲爱的！你终于联系我了！”女人尖叫一声，带着一丝谄媚。
小宝不知道妈妈在和谁说话，她也不想管那么多。现在的小宝只想进到被窝里好好睡一觉，只是妈妈没有发话，她不敢动。
小宝抱着手臂，手指擦了擦快要掉下来的鼻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真的吗？只要我带小宝去医院，你就让我进秦家的大门？”女人有些受惊，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女人忽然尴尬笑了笑，“小宝现在很好，长得可壮实了。”
她的视线落在瑟缩着身子的小宝身上显得有些心虚。
女人又和电话里的人聊了几句，最后在她的感恩戴德下，对方挂断了电话。
女人显得极为亢奋，一把将小宝抱起来，在她脏兮兮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小宝啊，妈妈爱死了你！妈妈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被女人抱起的小宝感到晕乎乎的，这还是她印象中，妈妈第一次这么抱着自己。
小宝抱住女人的头，为她感到高兴：“是吗妈妈？真是太好了！”
女人被抱住的瞬间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但转瞬又被笑脸替换。
“妈妈，这个蛋糕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重新落地的小宝，站在小凳子上，将蛋糕的包装打开，一股奶油香味慢慢将小屋填满。
“太好吃了！”女人嘴里嚼着被小宝喂食的蛋糕，夸赞道。
小宝眼巴巴的看着蛋糕全进了妈妈的肚子里，她咽了口口水，手指在包装盒上挂下一层奶油。
她把手指放在嘴里，入口即化的香甜让小宝眼睛都眯了起来。
“走！跟妈妈出去，趁现在商场没关门，妈妈给你去买套新衣服。”女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抱着小宝出了门。
……
十分钟后，三道人影走进了昏暗的巷口，站在中间的山狗啃着手里的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也没人啊？确定是这里吗？”
左手边的二号拿出手机，屏幕照亮了青年略显阴翳的面庞。
“位置没错，就是这儿。”
山狗转头看向全身被套进白袍中的狸猫，“狸猫，能感应出来吗？”
头戴面具的狸猫摇摇头，表示没有任何收获。
山狗将手里的盛放炸鸡的盒子精准的投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内，接着他轻轻推开面前的木板门，探身进去。
一束灯光从山狗手腕处的仪器上照射出来，他将屋内扫视一圈，除了满屋垃圾，以及一股腐朽的酸臭味并没有其他发现。
狸猫看着门口旁的小桌上被拆开的蛋糕盒，“人，刚走，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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