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致命减肥药（7）
旁边郑明的姐姐也过来拉住她的手：“弟妹，你别这样，我们都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错的不是你，是那下毒的人。”
说着，郑明的姐姐走到乔曼跟前，说道：“我弟弟的死，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查出凶手。”
乔曼深呼一口气，说道：“案件复杂，还在调查中。”
郑明的姐姐翻了个白眼，不悦地说道：“我看你们就是跟资本串通好了，根本就不想查出凶手！”
乔曼刚要反驳，却已经被刘云抢先。
“姐，乔警官为了郑明的事儿没少下功夫，你就别说了。”
“那我倒要问问，我弟弟的遗体什么时候可以带回安葬。”郑明的姐姐继续问道，语气中总是带着质问的口气。
乔曼也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强忍着情绪，淡淡地说道：“只要确定凶手，遗体就可以带走。我们也想死者入土为安，但我们也想死者死能瞑目。”
刘云擦了擦眼泪，上前调和：“姐，郑明的死，也需要一个真相。”
随后，她又转向乔曼，哽咽着说道：“可是我们家属也是在不愿意看着亲人一次次解剖。”
她拉住乔曼的手，泪眼婆娑地说道：“乔警官，麻烦跟你们领导说说，也要体谅我们家属的心情啊。你们怎么调查我，让我在局里待着都没问题，可是我实在不愿让郑明一个人在解剖台上了。”
说着，她的眼泪像是洪水决堤一般倾泻而出。
身旁的家属们也都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着。
“怎么？我儿子没了，你们不去调查凶手，还让我儿媳在警局待着？若不是我们来了，你们是想要把刘云一直扣在警局？”郑明的母亲愤愤地上前说道：“我的儿媳，我最是清楚了。你们把精力放在家属身上，怕不是早就官官相护跟凶手沆瀣一气了吧！”
“您慎言！”乔曼厉声说道：“我们秉公办事，只是配合调查而已。”
“配合调查？那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郑明的父亲沉声说着，手指指着乔曼身后的警员。
“就是就是，真是过分……”其他家属也都情绪上来。
刘云忍着眼里的泪水，上前拉扯，“你们别怪他们，是我不好……”
她又转向乔曼说道：“警察同志对不起，我家人他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忍受不了郑明一直在解剖室。你能体谅我们家属的心情吗？”
乔曼深呼一口气，看着刘云身后那些义愤填膺的人，还是咽了口唾沫，忍了下来。
“我们会尽快，但也希望你们理解配合。这是刑事案件。”乔曼严肃地说道。
－－－
从郑明家回来，
乔曼又是长舒一口气，葛优躺，瘫坐在工位上。
“怎么了乔姐？”许毅看到回来的警员各个面露无奈，又看到乔曼这副样子，许毅上前幸灾乐祸地问道。
“你小子，还阴阳怪气。”乔曼一拳锤在许毅身上。
许毅也说是拉了个座位过来，“说说，怎么了？”
“这个刘云，肯定有问题！”乔曼愤愤的说道：“本来我还觉得她丧夫可怜，可你知道吗？今天我们在她家，句句理解，句句引火，但又句句道歉。”
乔曼沉思了片刻，说道：“她这个样子，恐怕是想把郑明的尸体带走……许毅，你说，一般什么人会着急真相还没查清的时候，就想领尸入葬？”
“你是说……”许毅也严肃起来。
想到这，乔曼立刻起身，走到验尸房。
“沈医生，刘云不对劲，她很着急领回遗体的样子。”乔曼说道。
沈析眼神一转，视线落在郑明的尸体身上。
“看来，这死者还有话说……”沈析沉声说道。
———
顾珩在看吴薇调查资料的时候，警员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顾队，药企来人了。”警员说道。
“把人带过来。”顾珩说道。
警员让开身子，秘书小王走了进来。
“顾队，这是我们董事长让交给你的。”小王将档案袋放到顾珩桌子上。
顾珩看了眼小王，绕开档案袋上的细线，将文件拿出来。
“吴薇？”顾珩看着大大的标题，写着“关于企业员工吴薇非法私自研发药物的调查报告”。
“是。公司接连出事，董事会也很着急，自然也是在加紧配合调查，以求彻底清理门户，让企业可以正常运行。”小王顿了顿，继续说道：“顾队，仔细看。”
他俯下身子，手指在文件上拈了拈。
顾珩诧异地看着小王，小王却轻轻一笑，随后离开。
待他走后，顾珩拿开上面的文件，露出小王手指拈开的页面。
夹缝中，竟然是一页光盘。
顾珩深呼一口气，将光盘放入播放器中。
里面是一段偷拍的视频。
摇晃的镜头里是实验室冷白的灯光，吴薇正背对镜头操作精密仪器。
画面外传来郑明低沉的声音：“董事会的决定，我也没办法，你只管照办。”
“郑明，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这是有毒的！”吴薇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镜头外的郑明质问道。
“只要是小剂量的加入，每日摄入量不会出事的。”郑明抓着吴薇的胳膊说道。
“我再说一次，我办不到！”吴薇用力甩开郑明的手。
“话我带到了，你们看着办。”
顾珩听出了最后声音，就是秘书小王。
随后，又切换到了另一个视频。
画面像是桌子的下面。
“董事长，实验者的状态很不好，要不要暂停项目，放弃这个方案吧。”郑明小心翼翼地说道。
董事长轻哼一声，说道：“状态不好？我倒是看着减肥效果不错。现在市面上减肥群体这么多，这可是块肥肉，继续下去。”
……
“董事长不好了！实验者……死了！”郑明惊恐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是怎么办事的！在你的项目里出人命！你是想害了公司吗！”董事长怒斥道。
“董事长，不是您说要继续……”
“我说要继续，我说要吃死人了吗！所有的签字不都是你审批的吗？”董事长一拍桌子怒斥道。
“董事长你……”郑明不可置信地说道。
……
“你尽快将调查报告整理出来，事故的负责人只能是郑明，公司一概不知，懂了吗？”董事长略带威胁地说道。
随后便传来了秘书小王答应的声音。
顾珩将视频暂停，心想道：也就是说，事情的真相是，董事会强制要求减肥药项目的推进，而在实验者出现不良反应的时候，郑明又采取叫停的举措，但并未实现。
董事会早有准备，如果出现事故，那么所有的文件都是郑明一个人的签字授权，在实验者死了之后，董事会便可以理所当然地将责任全部推给郑明。
之后开除郑明，以做切割，至于警方是否介入，又是否会判决，那都是郑明的事情了，董事顶多只是交个罚款……
罚款的金额，可远低于减肥药上市盈利的金额……
风浪越大，鱼越贵……
想到这，顾珩看了一眼视频，还有十分钟。
他点开视频，继续播放……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容易就查到了吴薇的事，看到这是他们的第二道防线啊……”顾珩看完视频后沉声说道。
顾珩走到审讯室，见到吴薇，想到说明了这些。
吴薇也恍然大悟，“原来郑明真的阻止过……”
“是，他有在实验者出现异常的时候跟董事长申请。”顾珩说道。
“可我没有相信他，为此我们还起了争执。”吴薇抬头看向顾珩，说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一直觉得是他的错。”
“郑明有错，你也有，你虽抗拒，可你还是做了，不是吗？”顾珩反问道。
吴薇轻笑一声，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并未参与。”
“你还知道什么？”顾珩问道。
“研发人员里，不都是我的团队，还有董事会引进来的人，这些人的来历我不清楚，他们的研发行为我也不了解，我只是担了个研发部总负责人的名头罢了。”吴薇说道。
“这些人在哪？我们带回的人里面有吗”顾珩问道。
吴薇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出了事之后，董事长还会让他们留在公司吗？那些可是他的人。”
顾珩的眉头紧蹙起来。
———
验尸房内，
沈析和陈甜甜站在郑明的尸体跟前，沉默着，眼神痴痴地盯着。
“沈医生，你说，这还有什么线索是我们没找到的呢？”陈甜甜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
“该检测的，我们都检测了，按理说，刘云不应该这样反常地拱火把尸体带走……”沈析沉声说道：“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没发现的，她才会担心，而这个没被发现的线索，或许就是关键的证据……”
沈析顿了顿，盯着死者的头发，突然说道：“拿剃刀来。”
“好！”陈甜甜赶忙从工具箱里拿出剃刀和刮片递给沈析。
沈析带上手套和口罩，小心翼翼地将死者郑明的头发一点点剃掉，露出完整的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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