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背后的凶手（3）
第三位名叫李洁，40岁，是个家庭主妇。
“我就是想在小区里摆个摊，卖点老家送来的农产品，这个王建军，追着我跑。我就因为这，跟他吵吵过。”李洁无所谓地说道。
乔曼呼了一口气，说道：“事实是，你让你的丈夫，打过王建军。并且，小区业主集体表决明令禁止，这并不是王建军的个人行为。”
“就是就是，你摆摊卖活鸡活鸭，吵的人睡不着觉，小区里都是屎味儿……”刘大海不满地说着。
“我几次直播，都能听到鸡鸭叫，搞得我的直播间跟畜牧场似的……拉低档次……”孙浩靠着李洁最近，低声嘟囔道。
“唉你们这些人！祖宗往上数，有几代没养过鸡鸭鹅的？现在跟我充城里人了？鸡鸭肉你没吃过？没有这些活鸡活鸭，你吃什么？”李洁拍着桌子反驳道。
乔曼无语地瘪了瘪嘴，看了看顾珩，说道：“事情可不只是这样。你在小区贩卖农产品，是因为家里出了事，你弟弟生意失败，欠下债务，债主几次上门。你想要帮他，但你一个家庭主妇并没有什么收入，一家里也没什么存款。于是你就把老家农产品带来，想要赚点是点。可是因为王建军的阻拦，你的鸡鸭被扣留了，你弟弟也被债主打进了医院。为此，你记恨上了王建军。”
李洁胸口上下起伏着，没有反驳，显然被乔曼说中了。
她睁大眼睛，嘴巴长得老大：“难道他不该打吗？我就卖点不值钱的农产亲怎么就影响小区业主了！？我弟弟因为他被打进医院，现在还下不来床呢！能不能醒过来都还说不好呢！”
李洁说着，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漫出来。
顾珩想起沈析的凶手侧写，便说道：“你站起来。”
李洁突然被顾珩打断，不明所以，但还是疑惑地看着顾珩，站起身来：“干什么！”
她的身高，的确符合沈析的侧写。
顾珩的眼神瞬间收紧，审视着李洁，语气也开始变得冰冷骇人起来。
“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你在做什么？”
李洁眼神有些躲闪，说话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利落劲儿。
“我……我去医院看我弟弟了……”
“不可能。”乔曼立刻否定道：“你弟弟所在的城关医院与小区所在地几乎横跨整个临海市。并且高速封路，只能走下道。如果这个时间段你在医院，即便是已经在路上，那么今天一早，我们联系到你的时候，你也不可能在家里，并且还是穿着睡衣刚睡醒的样子。”
李洁悻悻地作下，双手在膝盖之间摸索。
另外两人也开始指向李洁。
“不会是你杀了王建军吧，是你做的你就赶紧承认，别让我们几个也跟着受牵连！”刘大海愤愤地说道。
“就是！如果被我的粉丝知道我被当成嫌疑人带到局子里，我还怎么混……”孙浩也低声附和着。
“我没有！就算是几个小时才能回来，你怎么就知道一定回不来！我刚回来就换下衣服睡觉，你们就恰好进来了。”李洁继续辩解，但明显的声音和语气已经完全没有了底气，分明是在胡搅蛮缠地撒谎。
顾珩和乔曼审视的眼神让李洁更加慌神，她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道：“我真没杀人！”
顾珩深呼一口气，说道：“她丈夫人在哪里？”
“早上去的时候，她丈夫不在家，已经安排警员去工厂把人带来了。”乔曼看了眼时间，说道：“这个时间估计快到了。”
李洁咽了口唾沫，愤怒中又带着心虚地瞥着乔曼。
———
验尸房内，
陈甜甜在沈析的指导下，拿着手术刀，仔细地将王建军的胸膛划开，
死者王建军的身材中等匀称，肚皮看开，血水在骨架皮肉的包裹下，并没有溢出来。
陈甜甜拿着针管，一点一点地将血水抽出来。
“下手可真很啊，肋骨多处骨折……”
陈甜甜小心翼翼地翻动着他的胸腔，感慨地叹了口气。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死者身上的尸斑也开始浮现出来，省钱遭受过肌肉压迫的位置，也愈发明显。
沈析盯着死者脖颈处的淤青。
她突然停下动作，手术刀尖悬在泛青的血管上方，她用手仔细摸了摸，说道：“舌骨右侧断裂，甲状软骨有横向挤压伤。”
她又凑近一点，用手在脖颈处的淤青模拟凶手的姿态，她沉声说道：“扼颈时凶手左手发力，指节压迫后颈，处呈现月牙形瘀斑。”
沈析又仔细查看了一下淤青范围形成的五指的大小，丈量了一下，说道：“根据大小判断，和深浅方向，造成淤青的嫌疑人为女性。”
她直起身来，对陈甜甜说道：“加上之前死者后脑致命击伤的侧写，基本可以确定，背后致死凶手为女性，身高165左右。凶手从后方，左手用力扼住脖颈，右手用木棍用了戳打。”
———
顾珩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白炽灯在李洁头顶晃出惨白光晕。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警员拽着个浑身机油的矮胖男人闯进来。
李洁丈夫甩开钳制扑到桌子上，油污指印在顾珩面前的资料上洇开：“你们是不想让我们好过了是吗！为什么要把我们抓来你！”
顾珩闻着男人身上的机油味，紧了紧鼻子，躲开一点，站起身来。
警员立刻将他控制住，拽到旁边，按在李洁旁边的座位上。
“别说话了。”李洁低声说道，用手按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看了看李洁，两人似乎对了对眼神，男人便安静了下来，犟了犟鼻子，缩着上身，弓着腰不再说话。
顾珩重新坐下，问道：“叫什么名字？”
“赵长明。”男人低沉着声音说道。
“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你在做什么？”顾珩皱着眉头，严肃地问道。
赵长明微微侧目，看了一眼李洁。
李洁瞥了一眼顾珩，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道：“你如实回答就行，干什么了你不记得吗？”
赵长明看向顾珩，瘪瘪嘴，说道：“哦，昨晚我在厂子加班。”
“有人可以证明吗？”顾珩问道。
“我接到道路抢修电话，上路去修车了。”赵长明说道。
“几点去的，几点回的，车主可以为你作证吗？”顾珩继续沉声问道。
赵长明又看了一眼李洁，顾珩拍了拍桌子，严厉地说道：“看她干什么！你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老实如实交代！”
被顾珩这样一震慑，的确让赵长明有些畏惧了。
他皱着眉头，一副为难委屈的模样。
“我没看时间，回来以后就直接会宿舍休息了，也车主……能作证！”
赵长民说完，看了眼李洁，随后拿出手机来，拨打过去一个电话，开放免提之后，便放在了桌子上。
顾珩把手机拿过去，电话那头很快就接听了。
“您好，这里是临海市刑侦大队。请问，昨晚你是否交了道路维修？”顾珩问道。
“是啊，怎么了？”
“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几位师傅，分别是谁吗？”顾珩问道。
电话那头“嗯”了一会儿，回道：“昨晚大概十二点左右吧，只有一个师傅过来，是谁不记得，可能上去大概四十来岁。”
顾珩看了一眼赵长明，点开了通话自带的视频，将镜头转向赵长明，问道：“是他吗？”
“看着像……”车主不太确定地说道：“昨晚天太黑了，我又着急，没仔细记这些。”
“你再仔细看看。”顾珩继续说道。
车主又是一阵沉默，还是无奈地说道：“真记不清了，昨晚我真的又累又急，一直在忙着打电话，都是师傅一个人在维修，我没凑过去看。”
顾珩见车主实在是想不起来，便也没有再为难，将手机重新放到桌子上。
赵长明刚要拿过去，却被顾珩死死按住，他重新将手机扯回去。
“你的工友能替你作证，是你去维修的吗？”说着，顾珩便打开通讯录，翻找了最近的几个联系人。
赵长明眉头一斤，眼神开始有些躲闪，结结巴巴地说道：“有，有人能证明，张学雷。”
顾珩上下翻动着，最最近童话里找到了这个“张学磊”的名字。
他轻点屏幕，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滴声后，很快便接听了。
经过确认，张雪磊的确可以证明，昨晚赵长明的确接到电话后去道路维修。
挂掉电话后，赵长明明显松了一口气，与李洁对视一眼。
“警察同志，他们夫妻俩肯定有问题，我们两个肯定是不可能杀人的。”刘大海看向孙浩。
孙浩赶忙点点头应和道：“是啊，我们的矛盾完全不至于去杀人，毕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身体伤害，但他们不一样！”
李洁也不忍气，直接一拍桌子，怒目圆睁看着孙浩。
“你们两个xx，不会说话就闭嘴，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身上扣，我觉得你们才是嫌疑最大！你们不是损失了钱了吗？对于住咱们小区的人来说，这些钱，可都不是小数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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