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背后的凶手（5）
男孩突然甩开母亲的手，手肘撞在滑板边缘发出闷响。
女人挎篮里滚落出两枚青橘，在水泥地上弹跳着滚到警戒线边缘。
“警察同志您别信这孩子瞎编的！”女人弯腰捡起橘子：“这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你们查案就别牵连他了……”
“妈！”男孩突然提高音量，滑板尾端重重磕在地上，“我看见那女的把人打倒了！”他的瞳孔在正午阳光下收缩成针尖，“要不是你拉我，我早就看到那女的长什么样子了！”
女人突然揪住男孩的后领，菜篮里的芹菜叶簌簌掉落：“小孩子懂什么！”她又转向顾珩，一脸祈求地说道：“我们真的就是普通人，这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别听他瞎说，我们不想掺和进去。”
顾珩也能理解她作为母亲的担忧，无非是怕凶手会会来报复，毕竟谁都会害怕无妄之灾。
男孩还在挣扎着，眼看着门口引来人关注，女人也便赶紧松开了。
男孩赶紧跑到顾珩身后。
“这样，我们上车说。”顾珩说道。
女人这才勉强点头，应了下来。
警车上，女人还是是不是地看着车窗外，生怕那个还在逃亡的凶手再暗地里盯着。
“警察同志，我们的难处也希望你能体谅，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不想牵扯进去什么命案。凶手还没找到，你说这孩子才十几岁，哪里斗得过杀人犯呢。”女人无奈地说着。
顾珩点了点头：“您的顾虑是正常的，但只有凶手抓到了，才是真的安心和安全。”
旁边的男孩义愤填膺地说道：“我才不怕什么杀人犯呢！我要是见到，必须把他们全部拿下，电视上说了，这是立功！”
顾珩笑了笑，问道：“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肖扬。”男孩坐正了身子说道。
“有这种正义感是好的，但是如果不会用智谋，那也只能是莽夫。想当警察？”顾珩问道。
“对！我要当刑警！专门抓杀人犯！”肖扬说道。
女人的巴掌瞬间落到了他的头上，肖扬吃痛“哎哟”了一声。
“刑警，也是要学习的。回去以后，好好学习，不要逃学，才能考上警校。”顾珩说道。
肖扬轻声“嗯”了一声，低下了头。
“说一下当晚所有的情况，尽可能详细。要想成为一名刑警，这是必备的还原技能。”顾珩说道。
肖扬还带着稚嫩的脸瞬间认真起来，眼神看着斜上方，仔细回想着。
“昨晚我跑出来以后，走到小区门口，看大门关着，我没带门卡，就想喊一下保安，但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们在争执，我当时不敢上去，就躲到了旁边。”他回忆道：“隐约听到里面说什么钱不钱的，那个男的一直在打，保安反抗，后来我就听到门响，应该就是那个女的这时候进去的，不知道拿什么东西，砸到了保安头上。”
顾珩敲击屏幕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问道：“具体几点钟？”
肖扬摸了下被母亲打疼的后脑勺，脚尖无意识蹭着警车地毯，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眼神笃定地说道：“十一点半！”
顾珩迟疑地看着肖扬，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
肖扬认真地指着车窗外对面的广告牌，说道：“电线杆的影子，每晚十一点半，都会映照在‘餐’字上。”
“你怎么知道的？”顾珩好奇地问道。
“我妈动不动就没收我手机，气得睡不着觉，就只能盯着窗外看，慢慢的就发现这个规律了。”他又指着说道：“十二点的时候，影子会到‘饮’字上。”
顾珩看向肖扬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他微微一笑，说道：“可以啊，是块好苗子。”
说话间，车窗在外边被敲响，是许毅
顾珩降下车窗。
“顾队，物业那里调取了监控，保安室正好是监控盲区……”许毅无奈地说道。
顾珩将录音笔递给许毅，又低头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说道：“我这边找到证人了。”
许毅接过录音笔，口袋里的手机叮咚一响。
“这是目击证人看到的嫌疑人样貌，排查的时候注意一下。”顾珩说道。
许毅看向车内，肖扬的母亲侧了侧身子，挡住了肖扬。
“是。”许毅应道。
“警察同志，你们可千万不要暴露他的信息，我们真的承担不起。”肖扬的母亲忧心忡忡地说道。
“你似乎有些过于害怕。”顾珩不解地问道。
肖扬的母亲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警察同志，您别怪我小题大作，在肖扬前边，我还有个闺女，因为看到了凶手的模样，向警方提供了线索，没想到凶手还没抓到，我闺女就被报复害死了。所以我才会这么大的反应。”
顾珩这才猛然想起，那时候他还在警校，听到过这个案子，没想到多年后，竟然竟见到了当事人。
一时间，顾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才不怕呢！如果连这都做不到，我还怎么当警察，替姐姐把那些坏蛋都抓起来！”肖扬一脸正气，毫无畏惧地说道。
“你……你真是……”肖扬的母亲被气得无奈背过身去。
顾珩说道：“肖扬，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凶手，我会马上抓到。我答应你，如果你来刑警队，我亲自带你。”
肖扬听到，高兴地身体前驱，眼睛闪着星星光点。
随后，顾珩将肖扬和他母亲一起带回了局里。
画像师根据肖扬的描述，描画出了嫌疑人正面无关的形象以及侧脸，交给肖扬进行确认。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的，他的侧脸就是这样。”肖扬笃定地说道。
顾珩拿起画像，看了看，这并不是那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看来，最后与王建军发生争执的，另有其人……
“乔曼，立刻搜索一下这个画像的可疑人员。”顾珩拿着画像找到乔曼，递给她。
乔曼只是看了一眼，便娴熟地将画像扫描进入系统筛查。
但犯罪档案库里并没有这个画像的人，乔曼又将画像放入总库中进行搜查。
最后排查之后，只剩下五个人。
乔曼拿着最后的筛查结果前往顾珩办公室，恰巧许毅也排查回来，便一起过去。
乔曼将画像资料放到桌上，说道：“顾队，这是筛查后余下的五个人，但这五个人在法律关系上都与王建军没有直接联系。”
顾珩拿过去看了看，许毅也随之汇报到：“我们按照肖扬的描述，还有画像在小区附近排查，附近居民都说没有见过这个人。应该不是在这附近常住的居民。”
“周围监控排查了吗？”顾珩抬头问道。
“已经将所有监控全部带回了，技术部门正在查看。”许毅汇报道。
顾珩思索片刻，说道：“把肖扬提供的线索，还有王建军的社会关系网再梳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是。乔曼应道。”
顾珩拿起画像，仔细端详着，沉思说道：“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预谋犯罪，倒像是激情犯罪……那么凶手即便是在现场没有留下痕迹，那么周围也会有破绽。周围监控，一定有拍到。”
乔曼和许毅都点了点头，许毅说道：“的确，哪有犯罪分子在实施行动的时候穿这么惹眼的红色裙子呢。”
顾珩深呼一口气，示意两人出去。
审讯室内，沈析仔细地为王建军缝合了胸腔的开口。
尸体的尸僵更严重了，每一次的缝合都要用力扎下去。
缝合完成之后，沈析和陈甜甜一起将尸体翻转过来，露出他后脖颈出那个新月形的淤青，现在颜色更加浓烈，倒像是一块黑色纹身。
沈析戴上手套，轻轻按压了一下淤青周围，淤青的颜色并没有因为按压而有所变化。
也正是这一按压，藏在淤青下面的痕迹，才被沈析发现。
沈析蹙着眉头，俯下身子靠近一点，她示意陈甜甜打灯。
“两调线段？”沈析不解地说道。
“线段？”陈甜甜也有些想不明白：“什么东西会产生这种线段呢？”
沈析沉思了片刻，又仔细看了看：“你看，这线段并不是一条直线上的，而是存在一个错位缺口。”
她直起身子来，猛然想起，说道：“戒指！开口戒指！”
陈甜甜也恍然明白：“对哦，手指上也就只有这个能出现这种印子了。”
“所以说，这个人，从身后，掐住了王建军的脖子，然后用木棒戳下去。后脖颈……大拇指，这个人大拇指上有戒指，并且宽度在3毫米。”沈析说道。
“之前我们侧写身后的凶手是女性，可是很少有女性会把戒指戴在大拇指上。”陈甜甜说道：“这样排查起来，或许也是个切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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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听到沈析的分析，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来：“走，我们去技术部门，看看监控。”
一行人立刻前往技术部门，此时技术部门的人正对着监控屏幕，眉头紧锁。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顾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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