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真正的凶手（六）

张胜皱了皱眉，：“不凡贤弟，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个黑影是西边布庄的人呢？”

“因为凶手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心理活动，张大人你想，凶手犯下命案之后，逃跑的第一方向是哪里？”卓不凡看向张胜。

“这……，那自然是往熟悉的地方跑，很有可能是家的方向。啊！我明白了。”张胜恍然大悟。

“没错！所以如果黄千留没有看错方向的话，那凶手肯定是西边布庄的人，因为他不会违背人的下意识的心理活动。”

“那就好办啦！虎捕头，你马上安排人手排查西边所有布庄里的人员，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啊！”张胜显得很兴奋。

很快，就传回了好消息，经过衙役们的走访调查，城西鸿发布庄的少庄主常春有着重大的作案嫌疑。

案发当晚，常春并没有回家，而且有布庄的伙计反映，那天常春身上穿的正好是布庄的工服。

捕头虎震也发现，常春在衙役们例行询问的时候，说话支支吾吾，眼神也是躲躲闪闪地，似乎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

青城县县衙，大堂

此刻，一脸惊慌的常春跪倒在大堂上，身子因为惊恐而微微发抖。

张胜眯了眯眼：“大胆常春，前日夜里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夜未归？是不是去到灯笼巷的金枝家呀？”

“啊？金枝家？她怎么啦？”常春一听金枝的名字，瞳孔猛然一缩，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低下头不说话了。

“大胆常春！看来你果然认识金枝那个妇人，前天晚上是不是你二人发生了争执，所以你失手之下掐死了她，实话告诉你，你出门的时候已经有人看到你了。你现在还不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吃苦啊！”卓不凡见张胜成功地诈到了常春，赶紧趁热打铁。

“啊！不不，两位大人明鉴，金枝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啊！我前天晚上在店内吃完饭后，闲来无事就想去找金枝那妇人解解闷。但是我去的时候发现她就已经死了！”“为了怕被人当成杀人凶手，我当时马上就逃走了。只是没想到离开的时候会被别人看到呀！”常春的脸上露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卓不凡听完，盯着常春看了良久，没有说话，突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身旁捕快何三招了招手，何三会意，来到了卓不凡跟前。

卓不凡在何三耳边低语了几句，何三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

不一会儿，何三就押着常春下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不凡贤弟，刚刚你跟何三说了什么？你是想到了什么嘛？”张胜方才就感觉卓不凡的举动很奇怪，现在见人已经被押走了，于是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知县大人，我感觉这个常春可能不像是杀人凶手，从他刚才表述时候的神情来看，不像是装的，倒像是内心的真实反映。”卓不凡扶了扶额头。

“这，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有些罪犯还是伪装地很好呀！我们不能凭借主观的判断，就排除他的嫌疑呀！”张胜摇了摇头。

卓不凡斜了张胜一眼：“大人，这些你说的我当然知道，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让何三押着常春去县衙的密室里检验了一下身体。”

“什么？检查身体？我怎么有点不太明白呢？”张胜愣住了。

“知县大人，你还记得吗？前夜在案发现场的时候，我们在金枝尸体上发现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在她的手指甲里，发现了一些类似于人体皮肤的碎片。那些皮肤的碎片很明显是凶手在勒死金枝的时候，金枝拼命反抗挣扎时在手指甲里所留下的。”

“考虑到凶手在行凶时肯定是穿着衣服，所以手指甲里的皮肤碎片大概率来自于凶手的面部。但是刚刚我看这个常春，他的面部并没有任何的伤痕，所以我就非常怀疑。”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所以你才叫何三给他检查身体，对吗？”张胜有些振奋。

“没错！因为那些碎裂的皮肤虽然来自凶手面部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是也不能排除来自身体其他的位置，所以我才叫何三带着常春去了密室，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知县大人，我们稍安勿躁，很快就会有分晓。”卓不凡捧起手边的白瓷青花茶盏，喝了一口茶。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何三押着常春回到了大堂，在张胜充满期待的目光下，何三微微摇了摇头。

张胜见状，吩咐衙役将常春先带下去。

案情至此，再次陷入了僵局。

卓不凡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边在大脑中拼凑着案件的各种信息和线索。

在刑案的侦破中，很多时候破绽其实并不在最显眼的线索里，而有可能在各种形形色色的痕迹上能发现意外的收获。

卓不凡在想，这起命案中自己是不是疏忽了什么。

突然，身边的张胜“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卓不凡的沉思。

“不凡贤弟，我想到了，我们第一次去案发现场的时候，我闻到的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了。”

卓不凡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当时你似乎在金枝的卧室中闻到了一种味道，所以不自觉的抽了抽鼻子，对吗？”

“对！当时我就觉得那股味道很熟悉，但是因为卧室内胭脂水粉的香气过重，那股味道被混杂在其间，所以我一下还判断不出来是什么味道，这两天我仔细想了，终于想起来那是什么味道了。那股味道就是酒啊！而且是那种浓烈的烈酒香味啊！”张胜点了点头。

“酒味？据邻居的反映，金枝平日并不喝酒，既然那天晚上卧室里面有酒味，那就说明很有可能是黄千留或者是常春身上自带的。”卓不凡皱了皱眉。

“抛开二人的面容没有损伤，据刚刚常春自己的供述，前天晚上他去金枝家之前并没有喝酒，这一点我们在询问布庄的伙计时也得到了证实。”

“至于黄千留，虽然他那天晚上的确喝了酒，但是他在卧室内停留的时间非常短暂，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没法留下那么浓重的酒气的。”张胜提出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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