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妃版安陵容3
铜镜里的人影,眉眼比往日更添了几分精致。安陵容指尖抚过脸颊,那层莹润的光泽像是上好的白釉,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这是【琼肌凝霜】的缘故。连鼻尖萦绕的那缕香,都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甜,清雅又缠人,是【玫瑰体香】在悄然作祟。
她对着镜中人勾了勾唇,笑意里藏着自己才懂的锋芒。
华妃?皇后?她们大约还在琢磨,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容妃究竟是何许人。可她们不知道,从父亲那封泣血奏折递出去的那一刻,这一切就都在安陵容的算计里。那字迹的潦草与工整,那抹刺目的血印,甚至那纺纱机图谱的精巧,哪一样不是她反复斟酌的结果?
父亲的“病”,是安陵容递出去的最好的牌。他活着,是皇上眼中的“忠臣”;等他去了,便是皇上心头的“遗憾”。到那时,华妃还想拿她立威?华妃仗着年羹尧的军功,在后宫耀武扬威惯了,可她忘了,帝王心术里,最不缺的就是权衡。父亲用一条命换来的恩宠,岂是华妃能轻易撼动的?
安陵容对着镜中眨了眨眼,眼眶微微泛红时,连她自己都觉得心头一软——这便是【梨花带雨】的厉害。将来若是真遇着什么风浪,只需一滴泪,便能让皇上多几分怜惜吧?再配上这【闭月羞花】添的二十分容貌,六宫之中,又有谁能真正压过她去?
闲来无事,她心神沉入【宫斗系统】,打算看看甄嬛的近况,结果一看就是和自己有关的。
【听闻那位还未入宫的容妃娘娘,竟是安尚书以命相搏求来的恩典?唉,虽是妃位尊荣,可想来也是可怜。父亲呕心沥血,乃至油尽灯枯,方才为她挣得这身披荣光的入场券,日后宫闱深深,她一个失怙少女,无有力父兄在朝堂及时呼应,纵有妃位傍身,怕也是如履薄冰,高处不胜寒。这恩宠,看着锦绣灿烂,内里却尽是心酸与不得已,不过是皇上怜惜功臣的一时垂怜,终非长久稳固之策。终究……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甄嬛……”也只有那位心比天高、自诩聪慧通透的甄家大小姐,才会在选秀前夕就这般“悲天悯人”地剖析他人命运,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清醒和不着痕迹的怜悯。
“可怜?”安陵容轻笑出声,“本宫需要她来可怜?”
她可怜自己父亲用命换前程?她可怜自己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她可怜这恩宠是空中楼阁?
甄嬛永远不会知道,安陵容手里的牌,从来不止明面上这一张。府里那三个弟弟,才是她亲手埋下的暗棋。萧姨娘的儿子子墨,十二岁便中了举人,才华横溢,京中多少满洲勋贵已然在暗中留意,前途不可限量。母亲所生的那对双胞胎幼弟,虽还年幼,可【启智丹】养出来的灵秀通透,早已是京中人人称羡的神童,更兼有【忠诚丹】确保他们永远会是阿姐最坚实的后盾。他们成长起来,便是安陵容在宫外最硬、最得圣心的底气——年羹尧那般嚣张跋扈的军功,早就是皇上的心头刺,她在后宫给华妃添堵,说不定皇上还很乐意看到。而她的弟弟们,将是皇上乐于扶持、用来平衡朝局的新生力量。
安陵容的指尖在冰凉的镜沿上轻轻敲击,心中的算盘清晰无比。初封容妃,赐居承乾宫,不过是她宏大棋局的第一步。这后宫,从来不是看谁眼下风头最盛,而是看谁更能读懂圣心,更能长远布局。
华妃,皇后,还有那个此刻正在同情她的甄嬛,等着吧。
安陵容带着这一身“本事”和满腹算计进来,就没打算遵循她们设定的任何规则。
她要在这紫禁城里,好好地、肆意地撒一回野。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才是真正能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黄道吉日,容妃入宫】
【承乾宫张灯结彩,内务府与礼部按妃位仪制隆重操办,安陵容带着一百二十抬极其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地住进了焕然一新的承乾宫正殿。】
是夜,雍正帝处理完政务,依礼前来承乾宫。
殿内红烛高照,喜庆之余却透着一丝清冷。安陵容并未如寻常新妃那般娇羞等待,而是穿着一身素净却不失雅致的旗装,站在殿中,眼眶微红,泫然欲泣,然而一开口,那调子却带着一股子凉薄的讥诮:
“皇上万福金安。臣妾还以为,皇上今日不会来了呢。毕竟,这承乾宫……味道这般别致,臣妾还以为皇上是特意赏赐给臣妾,让臣妾好好‘静心养性’,从此青灯古佛,断了所有不该有的念想呢。”
雍正踏入殿门,第一眼便被她的容光所摄,正要温言几句,却被她这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话弄得一怔,蹙眉道:“容妃,你这是何意?朕岂会不来?这宫殿朕命人精心修缮,有何不妥?”
安陵容抬起泪眼(【梨花带雨】发动),手指懒洋洋地指了指四周,语气轻慢却字字带刺:“不妥?皇上是真龙天子,自然闻不出这凡人腌臜手段。臣妾命贱,自小闻惯了药味儿,倒是灵敏得很。这满屋子哪是檀香漆味?分明是上好的‘断子绝孙散’呐!还是掺在漆里,慢火细炖,打算让臣妾日日夜夜温养着,直至根烂髓枯,好给您省下养皇子公主的费用呢!”
她说着,眼泪掉得更凶,可嘴角却噙着一丝冷冰冰的笑:“皇上若觉得臣妾父亲这功劳碍眼,觉得臣妾这妃位刺目,一杯鸩酒了事岂不干净?何必费这心思,用这般绵长又阴损的法子,既要全您明君的名声,又要绝功臣的后路?真是煞费苦心了啊。”
雍正被她这番连哭带讽、尖酸刻薄却又直指核心的话说得脸色骤变!他仔细嗅闻,果然察觉异样!
“放肆!”他先是被顶撞的恼怒,但看着她泪落如珠却眼神倔强嘲讽的模样,那火气又硬生生转成了惊疑和震怒,“休得胡言!朕岂会行此龌龊之事!来人!传太医!立刻给朕悄无声息地查!”
心腹太医秘密查验,结果回报,印证了安陵容所言。
雍正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此事绝不能外传!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还在那“啪嗒啪嗒”掉眼泪、眼神却像小刀子似的安陵容,压着怒火低声道:“朕竟不知,后宫之中已有如此毒辣手段!是朕疏忽,让你受委屈了。此事不宜声张。”
安陵容立刻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声音带着哭腔,语调却轻飘飘地接话:“皇上放心,臣妾懂。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您这位明君的家丑。臣妾这条小命和这点委屈,哪比得上您的圣明重要?只是臣妾好奇,这承乾宫翻新,经的是谁的手?这内务府的人,是觉得自己个儿的脑袋在脖子上待得太安稳了,想换个地方挂着?”
雍正被她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女人哭得可怜,说话却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戳!他只能硬邦邦地道:“朕自有计较!此地你不能再住,即刻移驾养心殿后殿西耳房!对外只称你思念父亲成疾,朕怜你孝心,特许近前居住!”
安陵容这才微微福身,眼泪收得干干净净,只剩眼角一抹红,语气平淡无波:“臣妾谢皇上‘体恤’。但愿皇上这‘体恤’,能早日抓到那恨不得让皇上断子绝孙的幕后之人,毕竟这药味儿,皇上您闻久了,恐怕于龙体也是‘大补’呢。”
雍正:“……”他狠狠瞪了她一眼,甩袖而去。这女人!真是岂有此理!
翊坤宫内
华妃年世兰早已得知皇帝去了承乾宫,正气得摔碎了一套琉璃盏:“狐媚子!刚进宫就勾得皇上迫不及待地去她那儿!”
这时,心腹太监周宁海慌慌张张地进来,低声道:“娘娘!承乾宫那边好像出事了!皇上竟让容妃挪去养心殿后殿暂住了!”
“什么?!养心殿?!”华妃猛地站起身,美艳的脸上先是难以置信,随即被滔天的妒火覆盖,“她凭什么?!本宫伺候皇上这么多年,都未曾有幸在养心殿留宿过几夜!她安陵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病鬼的女儿,一进来就耍这种手段!装柔弱、扮可怜,哄得皇上把她带到养心殿去!真是好深的心机!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她完全没想到是宫殿本身出了问题,只以为是安陵容用了什么下作手段争宠。
雍正憋着一肚子火和不能言说的秘密,冲到景仁宫。
皇后宜修刚迎上来,就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皇后!你这后宫之主当得可真是‘贤惠’!朕看你是一味‘贤惠’过头,忘了什么是规矩体统!”
宜修被骂得莫名其妙,试图辩解:“皇上息怒,臣妾……”
“朕不想听!”雍正打断她,想起安陵容那句“断子绝孙散”和“于龙体大补”,更是火冒三丈,话里有话地厉声道,“有些人,手伸得太长,心思太毒!朕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急着替朕‘分忧’,连朕的皇子皇孙都要一并‘操心’上了?!你这皇后,当得可真是‘尽心尽力’啊!”
宜修听得心惊肉跳,以为是自己往日谋害皇嗣的事发了,吓得跪倒在地:“皇上明鉴!臣妾都是为了……”
“为了什么?为了你乌拉那拉氏的荣耀?为了你这皇后之位坐得安稳?”雍正冷笑,“朕看你是昏了头!从今日起,宫务交由华妃协理,你给朕好好在景仁宫反省!”
皇后瘫软在地,又惊又惧又恨,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将这笔账记在安陵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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