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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13


待悟空刑期将满,莲蕊再次来到五行山下。

“师弟,师姐我要下山玩一趟,投胎去人间当个公主。等你护送取经人到了东土大唐,记得来找我玩啊!”她笑嘻嘻地说道。

悟空眼睛一亮:“师姐你要下凡?好!好!到时候老孙一定去找你!”

莲蕊点点头,又“悄悄”塞给悟空几颗能快速恢复法力的金丹:“师姐在凡间叫李澄曦,记住了啊!”

交代完毕,莲蕊回转金鳌岛,与师尊通天教主禀明计划。

通天教主正因为大徒弟成了如来佛祖还在跟大师兄闹别扭,一听小徒弟要去给西行添堵,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去吧去吧!闹得越大越好!出了事为师给你兜着!顺便看看你多宝师兄…哼!”

得了师尊首肯,莲蕊又去了一趟玉虚宫。

元始天尊本就对西方挖墙脚之事耿耿于怀,虽不喜通天,但更乐见西方吃瘪。他推演一番,发现莲蕊只是投胎添乱,并非直接逆天,便也默许了:“此乃小劫,顺势而为即可,莫要过度干涉天道运行。”

莲蕊笑嘻嘻应下:“师伯放心,弟子最懂‘顺势而为’了。”

一切准备就绪,莲蕊一缕真灵投入轮回,直奔南瞻部洲大唐帝国而去!

是夜,长安皇宫,长孙皇后梦霞光入怀,醒来便有孕在身。怀胎期间,异香满室,时有瑞霭缭绕。

十月期满,生产之日,天现祥云,霞光万道,竟有金莲虚影于产房外绽放!一声嘹亮婴啼响起,一位粉雕玉琢的女婴诞生,周身似有清灵之气环绕。

唐皇李世民大惊大喜,视为天赐祥瑞,大悦之下,结合“祥瑞之光(曦)”与“金莲异象(莲)”,赐名李澄曦,册封为昭莲公主!

昭莲公主李澄曦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聪慧与灵秀,过目不忘,言语早慧,深得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宠爱。她虽不显神通,却于潜移默化中,凭借超越时代的见识与手腕,开始悄然影响大唐的政局与民生。

她深知西行取经关乎佛教东传之气运,而气运与民心向背、国家强弱息息相关。于是,她开始暗中推动:

以“梦中所授”为名,向父皇进献改良的造纸术、印刷术,使知识传播成本大降,文化繁荣,削弱佛教“经书珍贵”的光环。

借“祥瑞公主”之口,提议兴修水利,改良农具,推广高产作物,使大唐国力日益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对虚无缥缈的来世寄托需求自然降低。

潜移默化地影响李世民对宗教的态度,使其更倾向于“教化世人、稳固社稷”的实用主义,而非盲目崇佛。

同时,她也在等待,等待那位“御弟”的到来,等待她的师姐,啊,不观音菩萨的临近。她这个“变数公主”,早已为她们准备了一份份“别开生面”的大礼。

五行山下,孙悟空掐着手指算着日子,眼巴巴地望着东土大唐的方向,嘴里嘀咕着:“师姐…老孙快出来了…等着俺老孙来找你玩啊!”

西游之局,因莲蕊的投胎,悄然偏离了原有的轨迹。一场围绕取经队伍,融合了朝堂、民生、宗教与私人恩怨的大戏,即将在大唐的盛世背景下,轰轰烈烈地展开。

昭莲公主李澄曦在大唐的布局悄然改变着这个帝国的风貌。她深知,要削弱佛教东传的根基,光靠发展民生、强国富民还不够,必须在制度与规则层面加以限制,让其在传播之初便步履维艰。

在李澄曦的潜移默化影响下,李世民颁布了一系列关于宗教管理的诏令:

《诸教法事活动申报备案制》:凡举办超过百人规模的法会、斋醮等宗教活动,必须提前向鸿胪寺下属新设的“宗教事务监”申报备案,阐明缘由、规模、时长、主讲人等,获批后方可举行。未经备案擅自举办者,视为“聚众淫祀”,轻则驱散罚款,重则查没庙产。

《举报告奸赏格》:鼓励百姓举报未经备案的大型宗教集会,查实后给予举报者丰厚奖赏。此令一出,无数双眼睛盯紧了各大寺庙道观。

《僧道度牒严核与劳役令》:严格控制度牒发放数量,新出家者需经过严格的经义考核与背景调查。同时规定,寺庙道观需承担一定的社会劳役,如植树造林、修缮道路、灾时施粥等,美其名曰“修行于世,回报于民”,实则大大增加了出家人的日常劳作,使其无暇四处传教或举办大规模法会。

在此严规之下,佛教虽仍可传播,但想如原定轨迹那般,由皇帝亲自主持、震动京师的水陆法会,几乎已不可能。

至于玄奘的身世,李澄曦确实插手干预了。她岂容那种“冒名顶替状元、杀妻弃子”的烂俗戏码玷污大唐律法与官制?她暗中派人调查,揪出了试图谋害玄奘父亲陈光蕊的歹人,保住了陈光蕊的性命与官位。

然而,玄奘的“天命”似乎并未改变。他依旧一路漂流到了佛寺,并在寺中展现出对佛经的惊人天赋与虔诚,最终成长为一代高僧。李澄曦对此并未阻拦,她深知玄奘西行取经是天道定数,强行改变反而不美。她只需要确保玄奘的成长环境相对正常,且大唐的整体氛围对“盲目崇佛”有所抑制即可。

这一日,观世音菩萨携木吒行者,化身疥癞游僧,来到长安城,欲按原计划点化李世民,开启水陆法会,引出取经之事。

然而,她很快发现情况不对。

长安城内寺庙香火虽旺,却不见大规模聚众讲法之事。她一打听,才知有那《申报备案制》与《举报告奸赏格》!

观音试着在一处小庙显圣,宣讲大乘佛法之精妙,立时便有百姓跑去举报!官府差役很快赶来,虽不敢对这位“神异”的僧人不敬,却也客客气气地请她出示“法事活动备案文书”。观音哪来的文书?只得悻悻作罢。

她又想托梦给李世民。结果刚入梦,便见李世民梦中竟有皇家气运金龙守护,更有一层淡淡的清圣霞光萦绕,让她难以直接施加影响。

观音菩萨傻眼了!这大唐怎么不按剧本走啊?!

无奈之下,观音菩萨只得现出宝相庄严的法身,直接来到皇宫前,求见唐皇李世民,言有西方妙法欲献于陛下,可保国泰民安。

李世民闻报,心中惊疑。他虽经“龙王索命”一事,此事被李澄曦化解,龙王被她暗中揍了一顿赶跑,对神佛之事心存敬畏,但也牢记女儿“神鬼之事,虚妄居多,务实为民方是根本”的教诲。

他不敢怠慢,立刻召来最信任的“祥瑞公主”李澄曦商议。

“澄曦啊,宫外来了位观世音菩萨,说是要献什么大乘佛法,你看…”李世民询问道。

李澄曦心中暗笑,表面却故作沉思:“父皇,观音菩萨乃西方尊者,神通广大,不可怠慢。其所言大乘佛法,或真有玄妙之处。”

李世民点头:“既如此,便请她进来宣讲?”

“不可,”李澄曦摇头,“父皇,我大唐有新制,百人以上法事需备案。菩萨宣讲,必轰动京师,人数何止百人?岂可因菩萨而废法?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那如何是好?”李世民为难了。

李澄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父皇,不如这般,可允菩萨于宫内麟德殿小范围宣讲,听众仅限于皇室成员、重臣及有备案的高僧。如此,既不违制,亦全了礼数。儿臣对佛法也颇有兴趣,正好与那玄奘法师一同聆听。”她顺势提出了要求。

李世民一听,觉得甚好,既不得罪菩萨,又守了规矩,还能让宝贝女儿和著名高僧一起听听,可谓两全其美。

于是,观世音菩萨被请入麟德殿。殿内听众寥寥,除了李世民、李澄曦、几位重臣,便只有特意被召来的玄奘法师等几位有度牒的高僧。

观音菩萨心中郁闷,却也不好发作,只得按流程,现出法宝,锦襕袈裟、九环锡杖,宣讲大乘三藏真经之妙用,可度亡者超脱,解冤释结,延寿长生。

众臣听得啧啧称奇。玄奘法师更是目光灼灼,心生无限向往。

就在李世民即将被说动,考虑是否要特例举办水陆法会时,昭莲公主李澄曦忽然开口了,声音清越动听:

“菩萨所言佛法,果然精妙绝伦,令人神往。”她先捧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然,晚辈有一事不明,还请菩萨解惑。”

观音菩萨:“公主请讲。”

李澄曦:“菩萨言,此经可度亡者超脱。然我大唐,以孝治天下。超度亡亲,乃人子本分,为何定要借由西天经文,而非自身诚心?若心诚,诵我中原固有之《孝经》、《道德经》,乃至心中默念,是否亦可感应?若心不诚,纵有真经万卷,恐亦无用吧?”

“菩萨又言,可解冤释结。然世间冤屈,首重律法公正,官吏清明。若律法不公,官吏贪腐,纵日日诵经,冤屈可解否?”

“延寿长生更是玄妙。然我听闻,西方佛祖亦涅槃,可见长生终是虚妄。反不如古时神农尝百草,黄帝研医理,扁鹊华佗救死扶伤,以医药延人寿数,更为实在。”

她句句在理,紧扣“务实”二字,将佛法的作用局限在“辅助心性”层面。

殿内重臣纷纷点头,觉得公主殿下所言极是。

李世民也沉吟:“澄曦所言,不无道理…”

玄奘法师则微微蹙眉,陷入沉思。

观音菩萨被问得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你们中原的经不行,就得用我们西方的经”吧?那吃相也太难看了。

李澄曦见状,又笑道:“当然,菩萨好意,我大唐心领。这大乘佛法能度亡者,总是好事一桩。父皇,不如这样,可特许玄奘法师率一支官方使团,西行取经。一来显我大唐海纳百川之胸襟,二来也可沿途记录西域各国风土人情、地理水文,于我朝开拓西域大有裨益!此乃利国利民之壮举!至于经文取回后,如何翻译、传播、研究,则需由宗教事务监统筹安排,遵循国法,循序渐进,以免惊扰民生,陛下以为如何?”

她巧妙地将“取经”一事,从单纯的宗教行为,包装成了带有政治、外交、勘探目的的官方使团行动!并且将后续的传播权,牢牢抓在了朝廷手中!

李世民大喜:“善!大善!便依澄曦所言!玄奘法师,朕便钦命你为西行取经使,组建使团,前往西天求取真经!沿途需详记各国情报,绘製舆图,归来报效朝廷!”

玄奘法师虽觉与初衷略有出入,但能西行取经,已是天大喜讯,连忙叩首谢恩:“贫僧领旨!定不辜负陛下与公主厚望!”

观音菩萨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陛下圣明。”她还能说什么?目的算是达到了,但整个过程完全被那位昭莲公主牵着鼻子走!取经变成了官方任务,传播受到严格控制,这佛法东传的效果,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她深深看了一眼那位气度雍容、笑靥如花的昭莲公主李澄曦,心中莫名升起一丝警惕与不安。此女绝非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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