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12
北伐的烽火，点燃了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序幕。
战争，这台吞噬国力与生命的巨兽，在积分与长生的疯狂驱动下，竟展现出了另一种诡异的高效与持久。
大宋的新军，扛着粗笨却威力巨大的“神火铳”，推着需要数十人拖拽、射程与精度都极不稳定的重炮，携带着危险性极高却爆炸声惊人的“震天雷”，如同钢铁与火焰的洪流，缓慢却坚定地碾向辽国边境。
战事远非一帆风顺。
辽国铁骑的机动性与冲击力依旧恐怖，给宋军造成了惨重伤亡。
火器虽利，但哑火、炸膛、误伤事件频发，后勤补给线漫长而脆弱，攻城拔寨往往需要惨烈的消耗战，用无数的鲜血和积分去堆砌胜利。
五年过去，战报传回：仅收复燕云十六州中的“涿”、“易”二州。
朝堂之上，却并无多少沮丧之气。
因为那面积分玉板上，数字跳动的速度，令人瞠目结舌！
【狄青】：指挥攻克涿州，歼敌八千，积分+1，200！指挥易州围城战，积分+800！总积分突破5，000！
【文彦博】：统筹北伐粮草，保障二州战后安抚，无大差错，积分+600！总积分10，100！
【富弼】：协调民夫转运，效率卓著，积分+550！总积分5，300！
【军器监胡三】：改进“神火铳”击发装置，哑火率降低一成，积分+300！总积分3，800！
【前线校尉张三】：率队爆破易州城门，率先登城，斩首十七级，积分+150！
【押粮官李四】：所属车队遭辽骑突袭，死战护粮，粮损仅一成，积分+80！
……
积分，到处都是积分！
砍辽人有积分，守城有积分。运粮有积分，修路有积分。救伤兵有积分，甚至改进一把火铳、多产一石军粮都有积分。
阵亡将士的积分，半数由其直属上官继承，半数归其家族，更是刺激得军官们身先士卒，士卒们悍不畏死！
阵亡抚恤？朝廷发放的银钱虽然也挺多的，但哪有能兑换仙丹的积分实在？家中子弟若能继承几百积分，那才是光宗耀祖！
阵亡名单令人心痛，但玉板上疯狂跳动的数字和不断刷新的排名，却像最烈的醇酒，让整个朝堂、整个大宋都陷入一种集体性的亢奋！
仗打得很慢？很惨烈？
没关系！
我们有的是人！有的是粮！有的是…对积分和长生的渴望！
慢慢打！稳稳打！每一个辽兵的人头，每一寸收复的土地，都是明码标价的积分！都是通往长生路上的踏脚石！
观星阁内。
盛墨兰看着水镜中传来的惨烈战况和同步飙升的积分数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笑意。
“打吧，打吧…”
“用鲜血和生命，为我浇灌出最优质的牛马。”
她轻轻一点系统界面。
【叮！用户“文彦博”积分达到10，000点，符合兑换条件，是否批准其兑换“百年延寿丹”一枚？】
“批准。”
【叮！兑换成功。“文彦博”积分-10，000。】
不久，垂拱殿内，文彦博在无数道羡慕嫉妒到发狂的目光注视下，颤抖着、虔诚地从内侍手中接过了一个流光溢彩的玉盒。盒中，一枚龙眼大小、氤氲着磅礴生机的金色丹药，静静躺着。
百年寿元！
轰！ 整个朝堂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到了极致！真的可以！真的能兑换！
所有官员的眼睛都红了！看着北方的战场，不再是畏途，而是遍地黄金的长生之路！
垂拱殿上，龙椅之侧，增设了一个略小一些的金座。
九岁的太子赵旭，穿着一身缩小版的太子朝服，正襟危坐，努力板着小脸，学着父皇的样子，听着底下大臣们激昂地争论着战事、后勤、积分。
他听得极其认真，小脑袋瓜努力理解着那些复杂的军国大事。
但他最期待的，却是每日朝会结束。
因为一下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跑去观星阁，找他的“灵佑娘子”！
“灵佑娘子！灵佑娘子！” 太子迈着小短腿，欢快地跑进观星阁，礼仪都忘了大半。
林噙霜早已笑着迎上来：“太子殿下慢些跑。”
盛墨兰依旧慵懒地靠在窗边，看着跑得小脸通红的小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小太子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用稚嫩的笔迹记着今日朝会上听到的“大事”：
“娘子你看！狄将军又打胜仗了！文相公换到了仙丹！胡侍郎又改进了大炮…”
他叽叽喳喳地说着，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灵佑娘子”的亲近与分享欲。
盛墨兰偶尔会点点头，或者用最简单易懂的话，点拨他一两句朝政的关键，小太子便似懂非懂地用力点头，觉得“灵佑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更让太子觉得奇妙无比的是，他隐隐察觉到，白天的“灵佑娘子”和晚上的“灵佑娘子”，似乎有些不一样。
白天的娘子，虽然也清冷，但会偶尔对他笑一笑，会用好玩的小法术逗他，会耐心听他说话。
而晚上在他偶尔被父皇留下用晚膳后过来，那位周身光华流转、语气空灵威严的“灵佑娘子”，则让他更加敬畏，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但这种“不同”，非但没让他害怕，反而让他觉得更加神秘、更加吸引人，两种他都喜欢！ 白天的娘子让他亲近，晚上的娘子让他崇拜！
“娘子，我以后也要像父皇和狄将军那样，赚很多很多积分！打很多胜仗！”小太子握着拳头，信誓旦旦地说。
盛墨兰看着他认真的小模样，忽然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嗯，好好干。”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却让太子开心得差点跳起来！这是娘子第一次摸他的头！
林噙霜在一旁看着，笑得合不拢嘴，只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
江南忘忧栈的老板娘，账本上的数字日益增长，眼中的寒光愈发刺骨。
汴宁侯府的浪荡子，在醉生梦死中，浑然不知自己的项上人头，已被标上了越来越清晰的价码。
第三个五年，在积分与鲜血的双重浇灌下，呼啸而过。
战争的巨兽，在尝到了积分甜头的大宋君臣疯狂投喂下，进化得愈发狰狞可怖。
军器监的工坊内，炉火日夜不息。在胡三的带领下，工匠们呕心沥血，甚至不惜折损寿元，不断改进着杀戮的技艺：
“神火铳”的射程、精度、射速稳步提升，哑火率显著下降。
重炮的机动性有所改善，开花弹的威力和安全性大大提高。
甚至出现了可单兵携带、用于近距离壕沟战的喷火铁筒和埋设于地下的诡雷…各种脑洞大开、残忍高效的新式武器层出不穷。
大宋新军的火力投送能力与野战攻坚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增长。
与此同时，在百年延寿丹、龙阳丹等仙丹妙药的极致诱惑下，大宋的战争机器也运转到了极致！
粮草物资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调拨转运。
民夫队伍组织得井井有条（因为带队官员有积分）。
伤兵救治体系初步建立（救活一个伤兵积分可观）。
敌后渗透、情报搜集、策反瓦解…各种“偏门”手段也被开发出来，只为了更快、更多地获取积分！
成果是显著的。
五年烽火，宋军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终于连克六州。
燕云十六州，已收复其八，半壁故土，重归汉家！
捷报传回汴京，举国欢腾！
垂拱殿内，宋仁宗赵祯看着沙盘上又一片被染回代表大宋的朱红色区域，激动得难以自持！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十年！十年时间，收复八州！照此速度，朕有生之年，必能全复燕云！”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一百万积分和梦寐以求的蟠桃残片在向他招手！虽然他的个人积分因战争红利也涨了不少，但距离百万目标依旧遥远，这更刺激了他继续打下去的野心！
积分玉板上，排名再次剧烈变动！
【狄青】：总积分突破12，000！率先兑换了第一枚【百年延寿丹】！成为朝堂上名副其实的“长生不老”第一将！精神矍铄，气势更胜往昔！
【文彦博】：总积分15，200！老宰相毫不犹豫地兑换了第二枚【百年延寿丹】！成为理论上已拥有两百年额外寿元的“人瑞”！虽然效果据说会递减，但依旧让人疯狂眼红！
【富弼】：总积分15，500！兑换了第一枚百年丹的同时，竟然咬牙又兑换了一枚【龙阳丹】（价值5，000积分）！据说富相公近日龙精虎猛，家中连添新丁，成为朝野趣谈，却也让人暗羡不已。
【胡三】：总积分10，000！成功兑换第一枚百年延寿丹！工匠封侯且得长生，极大地刺激了天下工匠的积极性！
每年年底的额外奖励，已简化为纯粹的积分加成第一名+2000，第二名+1000，第三名+500，再无直接赏赐丹药。但这丝毫未降低众人的热情，反而让他们更加疯狂地攒分，目标直指那玉板清单上明码标价的种种仙丹！
观星阁内，夜晚。
盛墨兰看着这份“成绩单”，满意地点了点头。“效率不错。”她心想，“优质的牛马，果然会自我鞭策。”
她目光转向一旁。
十四岁的太子赵旭，已褪去不少稚气，身量抽高，眉宇间已具储君的威仪与锐气，但每次来到观星阁，眼神依旧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孺慕与兴奋。
“陛下，”盛墨兰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太子年已十四，当亲临战阵，砥砺锋芒，知晓积分…呃，知晓江山得来不易。”
皇帝赵祯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让太子上战场？若是以前，他定会觉得荒谬、危险。但此刻，他只觉得灵佑真人深谋远虑！
太子亲临前线，必能极大鼓舞士气，将士们会觉得皇家如此重视，积分定然更厚！
太子若能亲身参与、甚至指挥取得一些胜利，那积分… 咳咳，是威望，必将暴涨，有利于日后接手这庞大的、以积分驱动的战争机器！
“真人圣明！”皇帝毫不犹豫，立刻点头，“旭儿！你可愿往？”
赵旭早已激动得脸色通红，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兴奋而发颤：
“儿臣愿意！儿臣定不负父皇与灵佑娘子厚望，亲冒矢石，为我大宋收取积分…收复失地！”他差点说漏嘴，连忙改口，但眼中的战意与对积分的渴望却毫不掩饰。他太想去亲眼看看那积分是如何“叮叮当当”落到自己头上的场景了！
“善。”盛墨兰淡淡应了一声，指尖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流光，一枚小巧的、刻满符文的玉符悄然落入太子怀中，“此物可护你一次死劫，好自为之。”
太子如获至宝，紧紧攥住玉符，对“灵佑娘子”的感激与崇拜更是达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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