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铁甲初成暗流再涌
广陵新港彻底建成那天，刘骏觉得江风中都带着一股香甜味。
十艘新式战船一字排开，停靠在最深处的泊位上。这些战船，船体比寻常艨艟大了整整一圈，关键部位覆盖着钢板。这就是改装后的“披甲战船”，广陵水军目前的底气。
刘骏站在主舰船头，手指拂过冰凉的钢甲。
“主公，所有战船检验完毕，床弩、拍杆、撞角皆可正常使用。”
赵虎抱拳禀报，脸上是压不住的兴奋。有了这些船，他在江面上说话的底气都足了几分。
赵云按剑立于刘骏身侧，露出笑容：“有此十舰，加上数十艘小船。寻常水匪必不敢再犯。商队护航，应当无忧了。”
“尚可。”刘骏淡笑，“这点家当，吓唬小贼可以，真碰上江东主力，可不够看。”
“主公不用急，有港口在，他日组建几百艘重型战舰，何惧江东。”
“哈哈……几百艘，只怕孙策要纳头便拜了。”
“哈哈哈……”一群人大笑。
“报——！”
正在此时，一骑快马沿江堤奔来，骑士滚鞍下马，“主公，商务司急报！一支前往下邳的大型商队，在淮水边界遭遇大队‘山贼’袭击，护卫伤亡惨重，货物被劫掠一空。”
现场欢快的气氛瞬间冻结。
赵虎脸上的兴奋一扫而空，赵云眉头紧锁。
刘骏脸色沉了下去：“淮水边界？哪来的大队山贼？徐州境内，刘备是干什么吃的！”
“糜先生已在府内等候，详情请主公回去商议。”
“回府！”刘骏转身下船，脚步又快又重。
……
太守府内，气氛凝重。
糜竺将一份详细报告呈上：
“损失很大。丝绸、棉布三百匹，宣纸两百箱，精盐五十石，还有一批准备与曹操交易的琉璃器。护卫战死三十七人，伤者过半。”
“现场痕迹查验过了？”刘骏问。
陈到出列：“末将带人去看过，非是山贼。贼人进退有据，配合默契，用的是制式环首刀，现场还找到了这个。”
他递上一枚箭簇，样式普通，但箭杆尾部有一处极细微的刻痕。
“这是……”徐庶接过细看。
“淮南的制式装备。”陈到语气肯定，“虽做了处理，但痕迹还在。是袁术的人。”
“袁公路！”刘骏一拳砸在案上，“我没去惹他，他倒三番两次来找死！”
纵火、刺探、现在直接劫掠商队。袁术的胃口越来越大。
“主公息怒。”徐庶分析道，“袁术势大，自持四世三公，必不肯行匪人行径。庶料想，劫我商队，抢夺财货之举，恐是其麾下将领私自为之，未必是袁术亲自下令。”
“我不管是谁下令！”刘骏冷冰冰道，“抢我的钱，杀我的人。这笔账，必须算！”
“主公意欲如何？”赵云问。
“子龙，新船即刻投入护航。所有商队，加派护卫，由水军护送至安全水域。
派出骑兵，组建民兵保安团，沿路保护我方商队。但凡发现敌踪，诛绝！一人不留！”
“喏。”
“元直，情报司全力运转，我要知道是袁术手下哪个混蛋动的手。”
“明白。”
“子仲，统计所有损失，列出清单。所有被劫货物，尤其是那批琉璃器，太过扎眼，贼人定然急于脱手。给我盯死淮南各地的商市，尤其是六安、寿春一带。”
“是。”
刘骏站起身，目光森然：“所有人都觉得广陵是块肥肉，谁都能来咬一口？这次，我要崩掉他们几颗牙，让他们知道疼。”
“陈到。”
“末将在！”
“令‘打更人’，活动范围扩大一些。去淮南转转。一旦发现动手之人。你按我说的‘关照’一下他！”
刘骏招手，陈到附耳过去，刘骏对其一阵耳语，陈到越听越惊讶。
“听明白了？”
“末将听明白了。”
“嗯，诸位去做事吧。”
众人虽然好奇他想怎么报复，但也只好领命散去。
……
十数日后。
淮南，袁术军九江郡驻地。
刘勋心情极好。
前几日派人出去做了一票“私活”，劫掠了一支肥得流油的广陵商队。
这一票所得财货，极为惊人！尤其是那些晶莹剔透的琉璃杯盏，看得他眼都直了。
怪不得都说淮安富裕。
简简单单一票，足够他逍遥快活好一阵子了。
此刻，刘勋正搂着新纳的小妾饮酒作乐，他的亲兵队长连滚带爬冲了进来。
“将军，不好了！”
“嚎什么丧！”刘勋不满地呵斥。
“外面在传你勾结淮安侯，出卖主公。”
“放屁！”刘勋一把推开小妾，“哪来的流言？”
“不知，只知道所有地方都传开了。说是主公从孙坚处得了玉玺，有心称帝！还……还说这秘密是您被淮安侯用财物收买，透露出去的。证据就是之前咱们卖出去那批淮安货物。”
“什么！”刘勋猛地站起，酒醒了大半。
“此事，可有传到主公耳中？”
“必然，整个淮南，不！应该说，只要有淮安商队所在之地，流言都传开了。
“完了。”刘勋颓然坐倒：他知道，那个广陵刘骏必然会报复。本来，他大军在手，根本没怕。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报复方法。
袁术得到玉玺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先别说刘勋就是其中之一，就算他不知道。以袁术的脾气，得知手下大将竟然勾结外敌背叛他。肯定也会生出杀心。
“不能坐以待毙。”刘勋很快想通关节，当下下令：“立即派出信使给主公解释，此外，全军备战！”
“备战？打谁？”
“打谁？”刘勋苦笑：“你应该问谁会来打我。”
……
广陵港正式稳定后，刘骏将广陵治所迁至淮安，并暂令赵云驻守广陵城，其他人则随他一起返回淮安。
淮安，太守府。（侯府一分为二，以高墙相隔。一半改为淮安侯府，为刘骏内宅。另一半，则作为行政中心——太守府。）
府内，议事堂。
陈到平静地汇报：“主公，事情已办妥。眼下流言四起，刘勋惊惧交加，已然整军防备。对此，袁术又惊又怒又疑，正与谋士商议，是否出兵讨伐刘勋。”
刘骏点点头：“做得好。让他慢慢熬着，这笔账，先收点利息。他日找到机会，咱们就杀到九江，取其性命。”
徐庶笑道：“主公此法甚妙。不费一兵一卒，便让袁术军心涣散，相互猜疑。只是不知，袁术得到玉玺，俗称帝之事，是真是假？”
“此事不假。”
徐庶大喜：“若袁术当真行此傻事，九江、庐江可得矣。”
“我料定袁术必然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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