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情绪放大器
“丫丫，准备好了吗？”林凡蹲下身，轻声问。
丫丫看着远处那可怕的绿色，小脸有些发白，小手紧紧抓着林凡的手指，点了点头。
“不要怕。就像我们练习的那样，想着秃鹫那帮坏人，想着他们欺负人，很讨厌，很讨厌……想着让他们……消失。”林凡努力引导着。
丫丫闭上眼睛，小眉头紧紧皱起，努力集中精神。
平台上很安静，只有风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远处的绿潮……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人们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失败了吗？
就在这时，林凡猛地感觉到，从丫丫身上，一股极其纯粹、强烈的“排斥”和“厌恶”情绪，如同无形的波纹，缓缓扩散开来，朝着下游方向传递过去！
有效！
他立刻将感知投向绿潮！
那庞大、混乱、冰冷的意识，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像是沉睡的巨兽，被一根细微却尖锐的针轻轻刺了一下！
它蠕动的速度似乎加快了少许！最边缘的一些触手，开始有些躁动不安地挥舞起来！
“有用！”林凡压低声音，带着兴奋，“丫丫，继续！保持住！”
丫丫的小脸更白了，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维持这种状态非常吃力。
绿潮边缘的躁动越来越明显，甚至开始缓缓地……朝着望乡崖的方向……移动了一点？
平台上的人心里一紧！
“方向不对！”老张急了。
林凡也冒汗了：“丫丫！是西边！秃鹫在那边！讨厌他们！指向他们！”
丫丫咬着嘴唇，小脑袋艰难地转向西边，努力调整着情绪的“方向”。
那庞大的绿色汪洋，似乎迟疑了一下，蠕动的方向开始产生混乱，一部分依旧朝着望乡崖，一部分则开始偏向西边！
就像一個懵懂的巨人，收到了两个矛盾的指令！
“不行……干扰太强……它分辨不清……”林凡心往下沉。绿潮毕竟不是真正的军队，它的反应混沌而盲目。
就在这时！
一股冰冷、阴毒、充满挑衅意味的精神力，如同暗夜中的毒蛇，猛地从西边秃鹫老巢的方向刺来！目标直指平台上的丫丫！
是那个黑衣人！他察觉到了！他在主动挑衅！干扰！
“啊！”丫丫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叫，小身子一颤，引导瞬间中断！
“混蛋！”林凡目眦欲裂，想都没想，全力凝聚起精神护盾，挡在丫丫身前！
砰！
无形的精神冲击撞在护盾上，林凡只觉得脑袋像被大锤砸中，喉头一甜，差点吐血！护盾剧烈波动，堪堪挡住！
但就这么一打岔，绿潮失去了那微弱的引导，彻底陷入狂乱！
庞大的绿色躯体疯狂扭动，无数触手拍打水面，掀起巨浪！然后……像是被激怒了，朝着所有让它感到“不适”的方向——包括望乡崖和西边秃鹫老巢——同时加速涌动过来！
“失败了！绿潮暴动了！全面防御！”陈队长的吼声通过喇叭响彻整个望乡崖！
绝望笼罩了所有人。
林凡抱着受到惊吓哇哇大哭的丫丫，看着那铺天盖地涌来的绿色噩梦，和西边那股冰冷的恶意，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玩脱了。
这下，真的要被包饺子了。
……
“全面防御！最高警戒！”
陈队长的吼声在警报声中显得声嘶力竭。
望乡崖瞬间炸了锅！所有人连滚带爬地冲向战斗位置，脸色煞白地看着下游那如同海啸般汹涌扑来的墨绿色死亡之潮！
西边，秃鹫营地方向也传来了隐约的惊呼和混乱的枪声，他们显然也遭到了无差别攻击！
“妈的！妈的！玩脱了！全完了！”王大锤一边手忙脚乱地给重机枪上弹链，一边语无伦次地念叨。
林凡抱着吓哭的丫丫，脑子一片空白。
完了！真的完了！他把所有人都害了！
那股冰冷的、属于黑衣人的精神力再次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怒意，显然秃鹫那边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把这笔账算到了望乡崖头上。
前有狂化绿潮，后有秃鹫仇敌，真正的绝境！
就在这绝望关头，林凡怀里的丫丫突然挣扎了一下，小手指着西边，哭喊着：“坏蛋！黑衣服坏蛋！讨厌！最讨厌！”
孩子最纯粹的恐惧和憎恶，在这一刻爆发到了极点！
而几乎同时，林凡那被黑衣人精神力反复冲击、处于崩溃边缘的“精神护盾”，仿佛受到了某种共鸣，竟然自主地、剧烈地震荡起来！
不是防御，不是攻击，而是一种奇特的……“共振”？
林凡福至心灵！一个更疯狂、更冒险的念头闪过！
引导失败，是因为丫丫的力量太微弱，无法覆盖绿潮庞大的意识！
那如果……加上我呢？
不是引导，是放大！是共鸣！
用我的精神力，做放大器，把丫丫那纯粹的“厌恶”情绪，放大无数倍，像探照灯一样，精准地投射向秃鹫老巢！
投射向那个散发着最浓郁“精神污染”的黑衣人！
“苏冷！帮我扶着丫丫！让她对着西边！”林凡猛地将丫丫交给苏冷，自己盘膝坐下，不顾脑袋欲裂的剧痛，将全部意识沉入那震荡的精神护盾！
他不再试图防御黑衣人的精神冲击，而是疯狂地调动起所有残余的精神力，不是压缩，不是凝聚，而是竭力去“模仿”、“同步”丫丫散发出的那股纯粹情绪波动！
模仿她的频率，同步她的憎恶，然后……敞开自己，将其百倍放大！
“啊……！”林凡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七窍都开始渗出血丝！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要融化！这负担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但效果立竿见影！
一股无形却磅礴无比的“排斥洪流”，以林凡和丫丫为中心，如同精神海啸，猛地向西奔腾而去！它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和充满敌意！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股冰冷的黑衣人精神力！它像遇到烙铁的冰块，发出无声的尖啸，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缩回老巢！
紧接着，那原本狂乱地、无差别涌向望乡崖的绿色潮汐，猛地一滞！
它那混沌的意识，似乎终于捕捉到了一个清晰无比、强烈到无法忽视的“指令”！
“那边！西边！才是最大、最臭的污染源！净化它！”
庞大的绿色躯体在水中发出沉闷的轰鸣，无数触手疯狂舞动，然后……它那主攻方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硬生生地扭转！
抛下了近在咫尺的望乡崖，如同决堤的洪荒巨浪，朝着西边秃鹫的老巢，滚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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