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何雨水的担忧，傻柱欲反悔

林栋用力地拍了拍，何雨水瘦弱的肩膀，传递过去一股坚定的力量，语气斩钉截铁：

“雨水放心吧，毕竟都是谈好了的事情，一会我跟你去找傻柱！

咱们就今天，我就陪你去街道办房管科，把这件事彻底办利索了！我看谁敢说个不字！”

何雨水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如同绝处逢生般的巨大惊喜，和如释重负的光芒，蓄积已久的泪水再次决堤，

但这次是喜悦的、充满希望的泪水：“谢谢…谢谢栋哥！我…我…”  她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用力地点头。

林栋转向同样被何雨水一番话，震惊得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的妹妹林雪，吩咐道：“

小雪，你也别发呆了。你跑一趟后院去许大茂家。告诉他，他的保卫员转档申请厂里已经批了，让他今天上午就去保卫处报到，

直接找王铁山科长办理入职手续，领保卫服和配枪。顺便，让他替我跟聂处长，和三位科长说一声，我今天上午有点重要的私事要处理，请假半天。”

“哦…哦！好的，哥！我这就去！”林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乖巧地应道，虽然脑子里还在消化何雨水那番，“石破天惊”的言论，

但听到能去买新衣服和自行车，还是立刻兴奋起来，像只小鹿般转身就跑了出去。

“妈，”林栋又对脸上写满复杂情绪的母亲林韩氏说：“您在家等着，我们先去把正事办了，然后就去买东西，办完就回来。”

“哎，好，好，你们快去快回，路上当心点。”林韩氏点头答应，看着何雨水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同情、怜爱，以及一丝后怕。

何雨水这孩子，心思太深了，也太苦了。

安排妥当，林栋对何雨水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走吧，雨水，拿上必要的证件，咱们现在先去找傻柱。”

“嗯！”何雨水用力点头，用手背狠狠擦干眼泪，眼神中重新充满了希望，和一种与命运抗争的坚定光芒。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林家堂屋，冬日上午的阳光，终于完全穿透云层，金黄的光芒照在身上，带来一丝真实的暖意。

何雨水看着身边林栋高大挺拔、如同可以遮蔽一切风雨的身影，心中那份深藏的情愫，如同被阳光催化的藤蔓，更加汹涌地滋长起来。

栋哥他懂我、他支持我、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和光了…

而林栋看着身边这个看似柔弱、内心却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般，清醒和坚韧的少女，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原有的计划似乎需要做出一些调整。

何雨水，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看来，这四合院里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以后…对付那些禽兽，或许可以多一个，能真正商量战术的“参谋长”了？

从林家出来，冬日上午的阳光，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却驱不散四合院里，那股子浸入骨髓的寒意。

林栋推着那辆崭新的的二八大杠，车轮碾过冻得硬邦邦的土地，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何雨水则有些紧张地，跟在他身侧半步之后，双手紧紧攥着棉袄下摆，低着头，仿佛这样就能避开院子里，那些可能从窗户缝里射出来的、探究的目光。

她的心依旧如同揣了只受惊的兔子，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不止，几乎要撞破肋骨蹦出来。

刚才…刚才我真的，把那些话都说出来了…  ，何雨水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在林家堂屋的那一幕。

她将自己最深层的恐惧、对傻哥未来的悲观预测、甚至“绝户”那样恶毒，却可能成真的字眼，都血淋淋地剖开在了林栋哥、林阿姨和雪姐姐面前。

现在回想起来，她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阵后怕。栋哥他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心思太重？太恶毒？

但旋即，林栋那双深邃眼眸中，流露出的不是厌恶，而是震惊、赞赏甚至是一丝…敬佩？

这让她冰凉的手脚，恢复了一丝暖意。他说我才是院里最聪明的人，这句话像炭火一样，熨烫着她惶恐的心。

可是，我傻哥那边…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他那个犟驴脾气…

林栋似乎背后长了眼睛，能看透她所有的不安。他脚步放缓，头也不回，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能定人心神的沉稳力量，淡淡地飘了过来：

“雨水，把心放肚子里。万事有我。”  就这么简简单单七个字，却像给摇晃的船抛下了锚。

何雨水用力吸了吸鼻子，将眼眶里又差点涌出的湿意逼了回去，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对，有栋哥在！

中院何家，那扇熟悉的木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傻柱，哼哧哼哧啃窝头的动静，

傻柱果然还没去，轧钢厂食堂上班，他正蹲在门槛里边，背对着门，就着一小碟黑乎乎的芥菜疙瘩，大口嚼着凉透了的玉米面窝头，一副磨洋工混日子的惫懒模样。

听到脚步声，他叼着窝头，含糊不清地回头瞥了一眼。这一瞥不打紧，看到是林栋和何雨水一起过来，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尴尬和戒备，慌忙把嘴里的窝头咽下去，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哟！林处长？雨水？这一大早的，您二位这是…找我有事？”

他对林栋的态度复杂，既有对厂里实权干部的敬畏，又有一种底层工人，对“官儿”本能的疏远，

还夹杂着上次林栋整治他和一大爷时，留下的那点心理阴影。

林栋没跟他绕弯子，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直接开门见山：“傻柱，别磨蹭了。

收拾一下，带着相关资料，跟我和雨水去趟街道办房管科。”

“房管科？”傻柱叼着剩下的半拉窝头，一脸恼然，厚厚的嘴唇上还沾着窝头渣：“去那儿干嘛？雨水你不会玩真的吧，我告诉你，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

傻柱  他试图用自己习惯的插科打诨，来化解这突如其来的、让他摸不着头脑的紧张气氛。

何雨水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不去看傻柱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哥，我要你跟我去办手续。

之前大会上你答应我的，把我住的东厢房，过户到我的名下。”  她刻意放缓了语速，确保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傻柱耳朵里。

“何雨水，你真的跟我玩真的？”傻柱一听，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屁股，猛地跳了起来，嘴里的窝头渣喷得到处都是，

他脸上瞬间写满了难以置信、被冒犯的恼怒，还有一种被触及了，最敏感神经的激动：

“雨水！你真的要这么做，一点情分都不顾了是吧！这是我老何家的房子，你嫁人后这房子是不是就给了外人，差不多得了，别得寸进尺啊！”

傻柱他挥舞着手里那半拉窝头，唾沫星子横飞：“这房子是爹留下的！是咱老何家的根儿！

祖产！你懂不懂？怎么能过户到你一个丫头片子名下？这…这不合规矩！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老何家的房子给了闺女，我这当儿子的脸往哪儿搁？”

虽然傻柱之前答应了，但是他骨子里那种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女儿是外姓人不能继承家产的传统观念，

如同陈年老垢，瞬间被擦亮，占据了绝对上风。

尽管新社会宣传了十几年，“妇女能顶半边天”，但在傻柱这种没什么文化、思想还停留在旧社会的老派人心里，女儿终究是“泼出去的水”，家产传儿不传女是天经地义！

何雨水追根究底的这样做，在他听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是挑战他作为何家唯一男丁的权威和尊严！

何雨水看着哥哥那副反应激烈、唾沫横飞、完全听不进道理的样子，心中一阵冰凉，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果然、果然被栋哥说中了，他根本不会理解，他脑子里只有他那点可怜的面子，和对易中海的盲目信任…

念及于此，何雨水她强压着翻涌的委屈和怒火，试图用最直白的方式讲道理：“哥，房子过到我名下，它还是咱何家的！

房本上写的还是姓何！我只是怕有人惦记，怕你以后，再说这也是你答应了的…”

“惦记？谁惦记？谁敢惦记？我答应怎么了”傻柱梗着脖子，脸红脖子粗，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一种愚蠢又可笑的自信：

“有我何雨柱在呢！我这拳头是吃素的？我看谁敢动咱家房子一根汗毛！易大爷平时最照顾咱家，拿我当亲儿子看，他还能害咱不成？

秦姐她们家是困难，但人家也是有骨气的，能贪咱这点东西？

雨水，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闲言碎语？是不是有人挑拨离间，见不得咱院儿里安生？”

傻柱说着，眼神不善地、意有所指地瞟了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栋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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