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旧事

[老陈眼睛一眯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我就去了，可刚一进门。就看见他们俩在那喝酒吃肉，一边吃，一边笑。”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看见他们就恶心，他们吃的喝的那都是穷人的血汗钱。他们让我跪下给他们磕头，说有好事跟我说。”

说着老陈跪下了：“我跪下了，我磕头。可他们还说看我这个小店根本还不起他们的钱。

他把我的闺女卖到窑子里去，跟窑子已经说好了，他们还说…他们还说我的闺女天生就是拿来卖的。

我求他们，别把我闺女卖了，可他们不同意，我求他们，他们不同意！”]

赵元庚摸了摸脑袋："他娘的！老子带兵剿匪都没听过这种脏事！逼人卖闺女？

这种杂碎该捆在炮筒子上轰上天！这种混蛋也就敢欺负欺负小老百姓，要是在老子面前狂，哼！老子兵营里缺两个练枪的活靶子！"

戴天理一脚踹开门，声音炸响：“操他娘的！这世道就专啃老实人的骨头！老陈你起来！跪天跪地跪父母，凭什么跪这帮喝人血的畜生！”

那图鲁冷笑捻着铁弹子：“卖闺女顶债？真当我们爷们儿死绝了？这种杂碎，就该捆了扔狼窝里喂狗！”

二丫头红着眼：“媳妇！这话我听着恨不得现在就去拆了那窑子！咱们穷人家闺女就不是人？他们桌上摆的是人肉馒头！酒里泡的是良心！”

那素芝拉着二丫头颤声：“老陈！杀得好！你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咱们老百姓的命，也不是那么贱的，被逼急了谁管你砍不砍头，杀了痛快！”

[老陈说着面目狰狞起来。：“我…我…我”他说不下去了，手紧紧握起来，使劲全身力气向仇人劈砍起来。

他咬牙切齿：“我们是穷人，可我们本本分分，我们靠我们的体力来挣钱来养家，我们虽然穷，但我们是人！我们不是畜生！”]

鲁智深挥禅杖震碎酒坛："说得好！洒家在五台山时常讲，那皇帝老儿穿龙袍是个人，咱挑粪的赤膊也是人！逼人卖女？吃酒家三百禅杖再投胎做畜生！"

武松双拳铿然砸桌："这'劈砍'二字，教我想起景阳冈那只大虫！任他畜生再凶恶，挨不得好汉一顿拳头！尔等喝血吮髓的贼，还不如虎狼知疼！"

阮小七跳上条凳："俺石碣村渔户哪个不是穷骨头？老陈哥，我看你这刀砍迟了些，在他逼债时早该便掀了桌子！"

李逵捶胸顿足："俺铁牛听得肺也炸了！甚么鸟人敢说'穷人生的闺女该卖'？俺板斧先问他脖子硬不硬！"

林冲本是默饮忽地掷杯："林某当年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也被逼得…这世道专杀本分人！老陈哥，你今日砍的不是人，是罩在百姓头上吃人的天！"

[“可你赔上了一条命。”赵吏打断了老陈。

老陈如梦初醒，赶忙起身大喊：“我不后悔！我杀了那些带票子！我救了很多像我一样的穷人。”他先是大笑，笑着笑着缓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下向赵吏磕头，他边跪边磕边挪向赵吏。]

萧峰咬紧牙关："男儿膝下有黄金！老陈，你杀得好，救得更好！我萧峰此生最敬重的，便是为民除害的真豪杰！"

令狐冲仰头灌尽壶中酒，掷地有声："什么狗屁'赔上命'？那些伪君子才讲亏赚！有些人忍了一辈子让了一辈子可比得上你半寸肝胆？"

郭靖目光如炬："一条命换千百条命，值得！"

黄蓉不满："赵吏这账算得不对。他赔的是孽债，赚的是天理！"

[他“殷勤”的为赵吏擦鞋，恳求赵吏“这位爷，求您件事行吗，明天一早，我闺女就要出阁了，可我看不见她了。

您能帮我看她一眼吗？如果您能帮我看她一眼，我就放心了。我闺女她叫：凤蝶。”]

包拯声音沉痛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法理之下，岂容私刑！可若这世道…若这世道能容人喘一口气，何至于将慈父逼成凶徒？他失了性命，女儿失了依靠，而这法度——终究也没能护住该护的人啊！”

[妇人心事重重的走向街上，马车声响起，她招手停下了车。赵吏从车上探头说：“送走了？”

“送走了，哎，这一夜，你怎么样？”

赵吏低头感叹：“送走了。”伸手将妇人拉上马车：“怎么今天没话了？是不是累了。是…最近死的人有点多。”

“什么世道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熬着呗，熬过去就好了。”赵吏口中喃喃：凤蝶。]

马车碾过武昌街道的碎砖，几个穿长衫的身影在晨雾中驻足低语

一位新军士兵攥着《革命军》小册子："熬？熬到辫子白了还在跪皇帝！咱们那枪声就是告诉天下人，该换换天地了！"

留洋学生扶眼镜框的手在抖："人鬼不分是因这朝廷本就是尸居余气！咱们的马车该往共和的方向赶了！"

会党成员不屑："死人多？好得很！黄兴先了‘革命要流血’紫禁城里那个小皇帝，才最该见鬼差！"

老举人颤巍巍指着天幕："悖逆！悖逆啊！”

突然他瘫坐哭嚎：“可…可若真能换得孩童不夭折，农人不易子而食…老朽的顶戴不要也罢！"

[天一亮，赵吏坐着马车赶到老陈家中，可家门前一片冷清，没有一丝喜气。

赵吏推开破旧的房门，打开里屋，一屋子厚厚的嫁妆被红布包裹。

房间里一个姑娘听到声音杵着根木棍摸索着出来：“是谁？”]

花母泪水滑过腮边：“这世道…竟连一丝活路都不给孩子留？没了父亲，未婚夫家退亲。她孤零零一个人，眼睛又看不见…往后可怎么熬啊……”

花满楼沉默地靠近母亲，将温热的掌心轻轻覆在她颤抖的手背上，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顾惜朝突然一拳砸在廊柱上：“值得吗？！他豁出性命…最后竟连‘让女儿出嫁’这点念想都成空！这世道太毒了，叫人拼尽所有却终究一场空！”

[“你叫凤蝶吗？我是你爹的朋友，他让我来看看你。”

女孩听罢收起了戒备，笑着出房门摸索着倒了一杯水。

赵吏奇怪：“今天不是你出阁的日子吗？”

“嫁妆，都退了回来。他们说我爹杀了人，不能娶这样人家的闺女。”]

佟湘玉一把掐住白展堂胳膊：“额滴神呀！这比窦娥还冤呐！额真要气疯嘞！”

白展堂拉住佟湘玉：“掌柜的冷静！”

郭芙蓉扫帚“哐当”砸脚面：“气死了，窝囊死我了！排山倒海都排不掉这窝囊气！”

吕秀才拼命翻书：“律法中卷七明载‘罪不及出嫁女’…可他们咋就是搞不通呢！”

莫小贝举着糖葫芦往前冲：

“都让开！我要冲进去，用衡山剑法把那些坏人打个落花流水！”

李大嘴举着炒勺痛哭流涕：

“这姑娘以后可咋活啊！要是在咱七喜镇就好了，我李大嘴保证让她吃上八菜一汤！”

[“那你以后怎么办？”赵吏问她，女孩只是微笑。

“你恨你爹吗？”

“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心里头明白，我爹他都是为了我。而且他烧了那些带票子，那些借了他家高利贷的穷人都会感谢我爹的。”女孩笑着说。

赵吏欣慰：“你明白就好。”说罢起身要走。]

余则成揉了揉眉间：“……她心里亮堂得让人惭愧。我们搞情报的，有时候还不如个盲女看得透彻。她爹烧的不是借据，是压在人身上的大山！”

翠萍用袖子猛擦眼角：“老余，你说咱们以后能不能也去帮助这样的女孩，我想帮忙，我好想帮她点什么。

有的时候帮人家一把，也许人家就能有不一样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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