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都护开府与西极远眺

“安西都护府”的金字牌匾，在宣威城都护衙署大门前熠熠生辉，象征着帝国意志在这片广袤西域的正式锚定。李默，这位以技术起家，凭借不世军功和经天纬地之才登上权力顶峰的年轻人，正式开府建制，成为了大秦帝国在西域的至高权威。

开府之初，千头万绪。原有的郡守府架构已不足以应对管理整个西域的复杂需求。李默以其超越时代的眼光和魄力，对都护府的行政体系进行了一次大刀阔斧的革新，搭建起一个高效且具有极强扩展性的管理框架。

都护府核心设“三曹”、“两司”、“一院”：

功曹：  主管文武官员的考核、任免、升迁、赏罚，以及军功记录，由原郡丞执掌，确保吏治清明和军队的战斗力。

户曹：  负责户籍管理、田亩登记、赋税征收、粮秣仓储、以及安抚归附部族，由精于计算的原市舶司令执掌，牢牢抓住财政和民生命脉。

兵曹：  主管军队调动、边防戍守、军械制造与配给、驿传烽燧系统，由一位沉稳的老将军执掌，确保军事机器的精准运行。

市舶司：  职能进一步扩大，不仅管理宣威城榷场，更统辖西域各主要通道的关税征收、商引发放、官营贸易，并负责搜集西域各国的商贸情报，成为都护府的“钱袋子”和“情报源”。

译官司：  大规模招募和培养通晓各种西域语言、文字的人才，负责外交文书翻译、使团接待、情报解读，以及与归附部族的沟通，成为都护府沟通西域的“舌头”和“耳朵”。

格物院：  这是李默极具前瞻性的设置。它将原本工曹府的研究职能独立并扩大，不仅继续研发新式军械、改良农具、兴修水利，更负责勘探西域矿产、引进和培育新作物、研究当地地理气候、甚至记录西域各国的风土人情、科技文化。格物院成为了都护府的技术引擎和知识宝库，李默亲自兼任第一任院正。

这套架构，集行政、军事、经济、外交、科研于一体，职能清晰，权责分明，远超这个时代通常的边地管理机构，更像是一个微型中央政府的雏形。

李默深知，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他严格选拔官吏，唯才是举，无论秦胡，只要有真才实学，皆可录用。同时颁布《都护府官吏考成则例》，以严明的法度和清晰的绩效指标来驱动整个体系的运转。

就在李默忙于搭建都护府骨架，梳理西域内部事务之时，来自西极之地的信息，开始通过商队和译官司，零零星星地汇聚到宣威城。这些信息支离破碎，光怪陆离，却共同指向了一个比西域城邦更为庞大、更为遥远的世界。

有来自康居（索格狄亚那）的商人，描述着更西方那片被称为“波斯”的土地上，曾经存在过一个横跨三大洲的庞大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虽然如今已陷于分裂，但其遗留下的城市、道路和文明痕迹，依旧令人惊叹。

有来自大夏（巴克特里亚，即希腊-巴克特里亚王国）的使者，其相貌与西域胡人迥异，高鼻深目，甚至提及了“希腊人”、“亚历山大”等陌生的词汇，讲述了百年前那位马其顿君王东征的传说，以及其后裔在这片土地上建立的希腊化城邦。

更有一些胆大包天的商队，沿着天山北麓或塔里木盆地南缘一路向西，带回了关于广袤草原上游牧的“塞人”部落，以及翻越巍峨葱岭（帕米尔高原）后那片陌生土地的模糊传闻。

这些信息，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在李默的脑海中逐渐拼接出一幅远超当前认知的世界地图的轮廓。他知道，西域并非世界的终点，而是连接东西方的十字路口。在大秦的西方，还存在着不逊色于甚至可能更早进入文明的强大势力。

一股前所未有的好奇与雄心，在李默心中升腾。大秦的龙旗，难道只能飘扬在西域的上空吗？帝国的视野，难道只能局限于葱岭以东吗？

他站在都护府内巨大的西域沙盘前，目光却早已越过那象征葱岭的模型，投向了更遥远的西方。沙盘旁，是格物院的画师根据商队描述，初步绘制的极其简陋的“西极舆图”，上面标注着波斯、大夏、塞种、以及一片代表未知的空白。

“都护，目前我军驻防、商路管理已初见成效，然西极之地，情况不明，恐有变数。”兵曹主事禀报道。

“是啊，都护，”户曹主事也面露忧色，“据闻西极诸国，亦有其强兵利器，若其东来，与我争利……”

李默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决断的光芒：“诸君，西域已定，然安西都护府之责，非仅守成。陛下假我节钺，总揽西域事宜，便是要我将帝国之威、之利，推向极致。”

他指着那幅简陋的西极舆图，声音沉稳而有力：“西极之地，文明昌盛，物产丰饶，岂能任其置身于我大秦视野之外？彼辈不来，我便不去乎？”

“都护之意是……？”众人心中一震。

“遣使西行，远播国威；绘制舆图，洞察虚实；广开商路，互通有无！”李默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欲组建一支规模空前的西极探索使团，携带国书与重礼，由精锐护卫，通晓多国语言的译官，以及格物院的勘探画师组成，正式出使大夏、康居，并尽可能向西，探寻更遥远的国度！”

他顿了顿，继续勾勒宏伟蓝图：“使团之任务有三：其一，宣示大秦存在，与西极诸国建立正式外交联系，探查其国情、军力、科技水平。其二，详细绘制西极山川地形、城邦分布、道路走向之舆图，为我所用。其三，大规模拓展商路，将丝绸、瓷器直接运往更西方，同时引进我大秦所需之新作物、新技术、新知识！”

此议一出，满堂皆惊！这已不仅仅是经营西域，而是要主动将帝国的触角，伸向完全未知的西方世界！其风险之大，前所未有。

但看着李默那坚定而自信的目光，回想起他自北疆以来创造的一个又一个奇迹，众人心中的疑虑渐渐被一种参与开创历史的豪情所取代。

“下官愿往！”译官司令率先请命。

“末将愿率精兵，护卫使团周全！”一位年轻将领出列。

“格物院定当详细记录，不负都护所托！”格物院副院正激动道。

“好！”李默抚掌，“此事便由译官司、兵曹、格物院协同筹备！使团人员需精中选精，物资装备务必万全。本都护将亲自为使团选定正使，并制定详细的行动方略！”

会议结束后，李默独自留在厅内，望着沙盘和西极舆图，心潮起伏。他知道，这一步踏出，将彻底改变华夏文明与西方世界交流的历史进程。大秦，将不再是一个局限于东方的古老帝国，而将真正成为一个具有世界眼光的伟大文明。

他唤出系统界面，看着那已然成为一个天文数字的积分储备，心中开始规划。这次西极探索，或许正是兑换那些关于远洋航海、更精密测绘、乃至基础世界地理知识的时候了……

安西都护府的建立，标志着帝国西域战略的成熟。而西极探索计划的提出，则预示着一条更加波澜壮阔的道路，已在脚下展开。李默的征程，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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