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那枚漆黑石子表面一闪而逝的、熟悉的蓝色箭头符号，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林晓棠混沌的意识！
【→】！
这个符号她太熟悉了！这是ZZ系统界面里最常见的指引标识！是系统还在运行的证明？！
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瞬间冲垮了恐惧和疲惫！她猛地攥紧了那枚冰凉的石子，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ZZ没死？！或者说……它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了？这石子是它的新载体？是云珩仙君弄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无数个问题瞬间塞满了她的脑袋，让她头晕目眩。
“林师姐？你怎么了？没事吧？”旁边搀扶着她的弟子看到她突然蹲下又猛地站起，脸色变幻不定，担心地问道。
“没……没事！捡……捡到个东西……”林晓棠赶紧把石子紧紧攥在手心，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快回去吧，我肩膀好疼……”
她现在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弄清楚这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同门弟子见她脸色确实苍白得吓人，不敢耽搁，赶紧扶着她，加快脚步回到了丙字区的小院。
一回到自己的地盘，林晓棠立刻以需要静养为由，谢绝了所有关心和探视（包括闻讯赶来、眼神复杂的小禾师妹），紧紧关上了院门和房门。
她背靠着门板，大口喘着气，颤抖着摊开手心。
那枚漆黑的石子静静躺在那里，触感冰凉，表面光滑，没有任何异常，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蓝色箭头只是她的幻觉。
她尝试着像以前呼唤ZZ那样，在心里默念：“ZZ？是你吗？还在吗？吱一声啊！”
石子毫无反应。
她又尝试着往里面输入一丝微薄的灵力。
石子依旧毫无反应，像个死物。
林晓棠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难道真的是她受伤过重，出现幻觉了？
她不死心，又把石子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甚至对着灯光看，用指甲抠……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以前ZZ偶尔卡顿或者能量不足时，需要一点“刺激”……
她犹豫了一下，对着石子，压低声音，尝试性地吐槽了一句：“这修仙界的医疗水平也太落后了吧？受了伤就知道打坐和吃丹药，没有X光，没有CT，没有核磁共振，怎么精确诊断？怎么制定治疗方案？这要是耽误了病情，落下终身残疾怎么办？这算不算工伤？宗门给报销后续治疗费吗？”
她的话音刚落！
手心里的漆黑石子，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极其微弱、半透明、还带着些许闪烁杂波的虚拟屏幕，如同接触不良的老旧显示器，艰难地从石子表面投射出来，悬浮在半空中！
屏幕上是ZZ那熟悉的、类似老式收音机的界面，但此刻显得格外简陋和不稳定，仿佛随时会熄灭。
【滋……检测到宿……主……吐槽能量……波动……系统……紧急备用能源……启动……】
【正在尝试……重……连接主……意识……滋滋……】
【当前能量等级：0.5%……极度危……险……】
断断续续、夹杂着大量杂音的电子音，如同天籁般，传入林晓棠的脑海！
虽然声音卡顿微弱，界面摇摇欲坠，但ZZ还在！它真的还在！
林晓棠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ZZ！你真的还在！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没了！”
【宿……主……暂时……死……不了……】ZZ的回应依旧带着熟悉的毒舌，虽然气若游丝，【系统……核心……遭受未……知力量……冲击……数据……部分……丢失……功能……严重……受限……】
【目前……仅能维持……最低限度……运行……能量……获取效率……下降……99%……】
林晓棠的心又提了起来：“未知力量冲击？是云珩仙君吗？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这石子又是怎么回事？”
【数据……缺失……无法……准确判断……】ZZ的屏幕闪烁得更厉害了，【推测……目标（云珩）……试图……强行……解析……系统本源……引发……底层协议……冲突……导致……系统……过载……崩溃……】
【危急关头……部分核心数据……紧急……转移至……该……未知材质……载体……】
【该载体……似乎能……隔绝……部分……探测……并提供……微弱……能量……】
林晓棠听得似懂非懂，但大概明白了一点：云珩仙君试图“解剖”ZZ，结果引发了ZZ的自毁机制，最后关头ZZ把核心数据转移到了这枚黑石里，而这黑石似乎有点特殊，能帮它隐藏和续航。
“那……那你现在还能做什么？”她紧张地问。
【基础……信息记录……功能……部分保留……】
【能量……兑换功能……严重受损……当前能量等级……无法兑换……任何物品……】
【新增……未知功能模块（残缺）……正在尝试解析……滋……】
新增功能模块？林晓棠一愣：“什么模块？”
ZZ的屏幕艰难地闪烁了几下，投射出几行极其模糊、残缺不全的文字：
【模块名称：？？？（数据损坏）】
【功能描述：疑似与……载体（黑石）……互动相关……可消耗能量……进行？？？】
【状态：未解锁（解锁条件未知）】
与黑石互动？消耗能量？未解锁？
林晓棠看着那残缺的信息，一头雾水。这新增模块听起来神秘兮兮的，但现在能量只剩0.5%，啥也干不了。
“好吧……不管怎么样，你还在就好。”林晓棠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完全孤军奋战了，“当务之急是给你充能！怎么充？还是靠我吐槽吗？”
【吐槽能量……转化效率……大幅降低……需……更强烈……更精准……的……情绪波动……或……寻找……外部……能量源……】ZZ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断线。
更强烈的情绪波动？外部能量源？林晓棠记下了这点。
接下来的两天，林晓棠借口养伤，闭门不出。实际上是在努力给ZZ充电（虽然效率极低），同时小心翼翼地研究那枚黑石，但一无所获。
外面关于她的风波却丝毫没有平息。
“科学怪人”的名声更响了，但也更臭了。支持者觉得她神秘强大，反对者则认为她装神弄鬼、胜之不武，甚至可能真的身怀邪术。云珩仙君那番“异种知识”的论断和慕容白半决赛的虎头蛇尾，更是为她增添了无数谜团和争议。
丹鼎峰的苏淮南师兄又派人送来了一些效果更好的疗伤丹药和一本薄薄的、似乎是关于“灵力波段基础感应”的入门册子（估计是他自己研究的），附言依旧是邀请她去“学术交流”。
器堂也又派人来催问了一次关于“炼器新思路”的探讨时间。
林晓棠一律以伤重需要静养为由推脱了。她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敢去跟这些大佬们“交流”？
期间，她也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小院附近，似乎多了一些若有若无的视线。不知道是好奇的弟子，还是某些势力派来监视她的人。这让她更加小心谨慎。
决赛日终于到了。
虽然林晓棠止步四强，但按照规矩，她仍需到场，进行第三第四名的排名赛。她的对手是另一位在半决赛中落败的弟子。
然而，当她来到决赛场地时，却发现气氛格外凝重。
决赛的擂台被布置得更加庄严，观礼席上坐满了内门长老和重要人物，包括脸色依旧难看的慕容白和几位气息渊深、她没见过的大人物。
而她的排名赛，则被安排在了决赛之前，仿佛只是正餐前的开胃小菜。
她的对手，那位名叫孙毅的弟子，看到林晓棠，脸色极其复杂，有忌惮，有厌恶，也有一丝不甘。他显然听说了所有关于她的传闻。
裁判有气无力地宣布开始。
孙毅如临大敌，立刻祭出法器，严阵以待。
然而，林晓棠却根本没有战斗的欲望。她肩膀的伤还没好利索，ZZ能量匮乏，身心俱疲，只想赶紧走完过场。
她象征性地躲闪了几下，然后直接对着裁判喊道：“裁判，我认输。”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全场一愣。
孙毅也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被羞辱般的愤怒：“你看不起我？！”
林晓棠懒得解释，只是对裁判重复道：“我认输。”
裁判巴不得赶紧结束这场备受关注的鸡肋比赛，立刻宣布：“林晓棠认输！此场排名赛，孙毅胜！位列本届大比第三名！”
场下响起一阵嘘声和议论，大多觉得林晓棠怂了，或者故弄玄虚。
林晓棠毫不在意，转身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就在此时，本届外门大比的重头戏——决赛，即将开始！
对决的双方，正是强势杀入决赛的慕容白，和另一名同样实力强悍、来自战堂的黑马弟子。
全场气氛瞬间被点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主擂台上！
慕容白一身白衣，面容冷峻，飞身掠上擂台，眼神锐利，似乎要将半决赛的憋闷全部发泄在这场决赛中。
然而，就在裁判即将宣布决赛开始的瞬间！
异变再生！
一道赤红色的流光，如同昨日一般，再次从天而降！带着令人心悸的磅礴气息和灼热威压，轰然落在主擂台中央！
光芒散去，赤阳长老去而复返！脸色却比昨日更加焦急和凝重！
他根本无视了擂台上即将对决的两人和全场观众，目光直接锁定了观礼席，声如洪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云珩！别记录了！出大事了！‘那个地方’的封印波动急剧增强！边缘已经开始渗漏！几位师兄都快压不住了！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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