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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回到康复中心(第107天)


PDA屏幕彻底变黑,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命的气息,那瞬间的光芒湮灭,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修理厂隔间里原本就昏暗的光线,仿佛也因此失去了支撑,空气骤然变得粘稠、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远程擦除程序的启动,像一声来自虚空深处的、冰冷的警钟,不仅宣告着悠闲的备战时间结束,更传递出一个明确无误的信息:对手的反应速度远超预估,他们的狠辣与果决也令人胆寒。敌人不仅知道证据外泄,甚至可能正通过那个隐藏的后门,像嗜血的鲨鱼嗅到腥味,疯狂追踪着这个位置的信号源。每一秒的延迟,都可能意味着灭顶之灾。

“这里不能待了!”老陈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动作幅度之大,带动了身前的旧轮胎,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他的声音急促而低沉,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他们可能很快会找过来!甚至……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阿强脸色煞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额头上瞬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手忙脚乱地将存有证据文件的电脑硬盘从机箱里扯了下来,甚至顾不上妥善包裹,就那么紧紧地攥在手里,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他的掌心,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那小小的硬盘,此刻仿佛重于千钧——是他表妹林雪沉冤得雪的渺茫希望,也是他们三人通往生路,或者一步踏错便万劫不复、直坠地狱的单程门票。

“走!我知道医院后面有条小路,晚上没什么人,监控也少!”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但眼神里却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和决绝。

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细致规划,甚至连恐惧都需要暂时压抑。

原定周一的潜入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危机硬生生提前到了这个危机四伏的周日夜。三人像被踩了巢穴的蚂蚁,迅速行动起来。

老陈一把抓过靠在墙角的简易拐杖——那是他用一段钢管和旧布条临时缠制的,虽然行动不便,但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确认没有遗漏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细节。苏晚则迅速将桌上散落的几张写有潦草笔记的纸张塞进角落的废料堆深处,用油腻的抹布盖住。

他们仅有的“装备”被飞快地塞进阿强准备的那个洗得发白的旧帆布背包:核心是那块存有证据的硬盘,用几件旧衣服勉强包裹了一下;然后是阿强不知从哪弄来的撬锁工具,一套小巧而精悍的钢件,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幽冷的光;两把沉甸甸、锋口磨损但依旧致命的扳手,那是他们最后的物理防线;一个强光手电,检查了一下电量,光芒刺眼,但不知能支撑多久;用于伪装的棒球帽和口罩,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单薄;还有最后小半瓶饮用水,在匆忙中瓶口没有拧紧,渗出的水渍浸湿了背包底部的一角。

阿强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猛地拉下了修理厂里那盏唯一提供光明的、沾满油污的白炽灯的灯绳。“啪嗒”一声,黑暗如同潮水般瞬间涌入,吞噬了一切。几秒钟后,眼睛才勉强适应了这浓稠的夜色。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面容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但那份凝重和决然却清晰地传递着。他们不再迟疑,依次侧身溜出修理厂的小门,迅速融入了外面更深沉的夜色之中。

深蓝色的天幕上,疏星点点,微弱的光芒无法照亮大地,反而衬得夜色更加深邃。一弯残月躲在薄云之后,洒下清冷而吝啬的光辉。晚风带着初夏夜晚的凉意,吹拂在脸上,非但无法冷却心头的焦灼与惊悸,反而让暴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远处的城市主干道依旧传来隐约的车流轰鸣,但在这片城乡结合部的边缘地带,寂静是主旋律,任何一点不和谐的声音都被放大。

阿强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像一只夜行的猫。他打了个手势,带着苏晚和老陈避开偶尔有车辆驶过、路灯昏黄的主干道,专挑灯光昏暗、堆满废弃建材和垃圾的小巷穿行。脚下的路凹凸不平,时而是松动的碎石,时而是淤积的泥水。苏晚的鞋子踩进一个暗藏的水洼,冰凉的污水瞬间浸湿了鞋袜,让她打了个寒颤。老陈的独臂在黑暗中挥舞,像在与无形的阻力搏斗。三人的脚步声在狭窄的巷道里被墙壁碰撞、反弹,显得格外清晰而杂乱,每一次远处车灯偶然扫过巷口,光影掠过斑驳的墙壁,都让他们如同惊弓之鸟,心脏骤停,迅速隐入墙角的阴影或废弃的建材堆之后,屏住呼吸,直到那引擎声远去。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味:腐烂的菜叶、若有若无的尿骚味、金属锈蚀的气息,以及远处农田飘来的泥土腥气。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刺激着鼻腔,也加剧了内心的不安。

不知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穿行了多久,圣心医院那栋在白天看起来洁白肃穆的主楼,终于在前方隐约浮现。在夜色中,它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令人心悸的面貌。它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白色巨兽,匍匐在城市的一角,轮廓在微弱的月光和远处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森然。几扇零星亮着灯的窗户,如同巨兽窥视人间、冷漠无情的眼睛,穿透夜色,注视着黑暗中这几个悄然逼近的、渺小的不速之客。医院的围墙比想象中更高,惨白的墙面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墙头上安装的带刺铁丝网,像给巨兽戴上了一顶狰狞的王冠,在微风中发出极其细微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阿强带着他们绕到医院后方,这里相对僻静,靠近医院的能源中心和垃圾处理站。空气的味道也变得更加复杂:浓烈的消毒水气味试图掩盖一切,却依旧混和着垃圾发酵的酸腐味、以及能源中心排出的、带着机油和热气的气息。一扇供后勤车辆进出的锈绿色小铁门紧闭着,门上挂着一条粗重的、乌黑色的链条锁,锁环有拇指粗细,在昏黄的后院照明灯下闪着沉闷的光泽。

“就是这里。”阿强压低声音,气息因为紧张和之前的奔跑而有些紊乱,“平时晚上这扇门只锁这链条,不像正门有电子门禁和二十四小时保安。我能弄开。”他蹲下身,从背包里掏出那套撬锁工具,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微微颤抖的手指稳定下来。他选中了两根细长的钢签,小心翼翼地探入锁孔,耳朵几乎贴在了冰冷的锁身上,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内部锁芯细微的动静。

老陈在一旁警惕地望风,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独臂紧握着那根钢管拐杖,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周围:远处能源中心低沉的机器轰鸣提供了不错的噪音掩护,但偶尔从主楼方向传来的、模糊的人声或是车辆开关门的声音,都让他的神经瞬间绷紧。苏晚则紧贴在阿强另一侧的墙壁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让她因奔跑而发热的身体微微一颤。她心脏狂跳,声音大得仿佛就在耳边擂鼓,目光不断扫视着视野所及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可能出现的巡逻保安或隐藏在暗处的监控探头。她注意到,在后院几个关键的位置,确实有摄像头在缓缓转动,如同幽灵的视线,扫过这片寂静的区域。他们必须卡在摄像头转动的死角行动。

夜晚的医院后院并非完全死寂。除了机器的低吟,偶尔有野猫窜过垃圾箱盖子的声响,或者不知名昆虫的鸣叫,更添几分诡异和不安。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伴随着被发现的巨大恐惧。苏晚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她能感觉到老陈那边传来的、同样紧绷的气息。

“咔哒——”

一声轻微但异常清晰的金属弹动声,在寂静中响起,如同仙乐。

锁被撬开了!

阿强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额头上已是汗珠密布。他轻轻取下那条沉重的链条,金属链环相互碰撞,发出哗啦的轻响,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用手稳住链条,缓缓将其从门环上褪下,然后,用肩膀顶住铁门,极其缓慢地推开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门轴因为缺乏润滑,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细长的“吱呀”声,虽然轻微,但在三人听来却如同惊雷。

一股更浓烈的、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某种药物的清苦味道,从门内扑面而来,瞬间钻入苏晚的鼻腔。这熟悉的气味像一把无形的钥匙,猛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地下深处那间地下室的恐怖景象——冰冷的器械、惨白的人体,医生们僵硬的表情、编号213…——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让她一阵剧烈的反胃,差点干呕出来,她连忙用手死死捂住嘴。

“快进!”老陈低声道,声音短促而有力。

三人依次迅速闪入门内,动作快得像三道融入黑暗的影子。阿强最后一个进来,随后轻轻将门虚掩,但没有再锁上,这是他们为自己预留的、不确定是否能用上的退路。门内是一条狭窄的后勤通道,光线昏暗,只有墙壁高处几个安全出口标志散发着幽绿而冰冷的微光,勉强勾勒出环境的轮廓。通道两旁堆放着摞起来的清洁车、闲置的轮椅和一些蒙着白布、形状不明的医疗设备,在绿光下投下幢幢黑影,如同蛰伏的怪兽。

根据PDA里背下的结构图,行政楼需要穿过前面的门诊大楼。他们必须像真正的影子一样,在监控和夜间值班人员的眼皮底下移动,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走这边。”老陈对医院的内部结构果然了如指掌,他压低声音,带头沿着通道最阴影的角落前行,巧妙地避开头顶那几个明显处于工作状态的摄像头旋转的角度。苏晚和阿强紧随其后,三人的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是踮着脚尖,呼吸都刻意压抑着,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快速地搏动。

穿过一条弥漫着更浓消毒水味的连接走廊,他们进入了门诊大楼的大厅。夜晚的门诊大厅空旷无人,与白日的喧嚣判若两地。大部分灯光已经关闭,只剩下服务台和远处入口处寥寥几盏功率极低的壁灯,散发着昏黄而倦怠的光晕,将巨大的空间映照得影影绰绰,仿佛笼罩在一层不真实的薄纱之下。光滑如镜的米白色地砖反射着这些微弱的光源,将人的影子拉长、扭曲。

在这里,即使再轻微的脚步声,也会被空旷放大,产生回音,让他们不得不更加小心,几乎是贴着墙根,利用一排排冰冷的金属座椅、高大的盆栽绿植和挂满专家介绍的信息栏作为掩护,一点点向前挪动。

苏晚的目光扫过那些空荡荡的、排列整齐的候诊座椅,仿佛能看到白天这里挤满了形形色色、满怀希望或忧心忡忡的人群,听到孩子的哭闹、大人的低语、护士的叫号声……他们绝不会想到,在这栋象征着健康与希望的建筑的地底深处,正在进行着怎样骇人听闻、践踏生命的勾当。这种表里的巨大反差,像一把冰冷的凿子,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难以抑制的愤怒。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来驱散那几乎要淹没她的恐惧和恶心感。

有惊无险地穿过如同沉睡巨兽腹腔般的门诊大厅,他们找到了通往行政楼的连廊。行政楼的安保等级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入口处是亮着红灯的闸机,需要刷卡或者输入密码才能进入。旁边的墙壁上,摄像头几乎无死角地覆盖着入口区域。三人隐藏在连廊入口的阴影里,观察着情况。老陈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很快,他注意到,旁边一扇标有“消防通道,常闭勿开”的厚重铁门,似乎为了通风或者方便保洁人员进出,门缝下透出光线,而且门并未完全锁死,用一个小小的、橡胶制成的阻门器卡住,留下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这里。”老陈悄无声息地挪开那个黑色的阻门器,铁门发出极其轻微的摩擦声。他率先侧身挤了进去,苏晚和阿强紧随其后。三人再次通过非常规途径,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进入了这栋可能隐藏着最终秘密的行政楼。

行政楼的走廊铺着厚厚深蓝色地毯,像踩在潮湿的苔藓上,彻底吸收了脚步声,带来一种诡异的静谧感。但与门诊大楼相比,这里的空气更加凝重,弥漫着一种文件纸张、皮质家具和陈旧空调系统混合的味道,一种权力和秘密的气息。墙壁上挂着装帧精美的医院发展历程照片和各类奖项,在壁灯柔和的光线下,显得庄重而压抑。他们按照记忆,找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楼梯间,放弃可能装有监控的电梯,向上爬去。三楼,他们的目标是三楼,307室,乔丹医生的办公室。

三楼的走廊同样寂静无声,只有壁灯和头顶的烟雾探测器闪烁着微小的光芒。他们顺利找到了307室。门是深色的实木,看起来厚重而坚固,门把手是冰凉的黄铜材质,旁边是一个黑色的电子密码锁屏幕,幽暗地反射着走廊的光线。

“试试那个密码。”苏晚几乎是屏住呼吸低语道,指的是从PDA信息中拼凑出来的“Kerberos2102”。这串字符,此刻承载着他们所有的希望。

老陈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周遭稀薄的勇气都吸入肺中,他伸出因紧张而微微僵硬的手指,在冰冷的密码盘上,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了这串决定命运的字符。

“嘀——”

一声清脆而短促的电子音响起,在寂静的走廊里如同天籁!密码锁屏幕上的绿灯应声而亮!锁开了!

运气似乎在这一刻,再次站在了他们这一边!三人心中一阵难以抑制的狂喜,如同绝堤的洪水冲刷着紧张的神经。老陈迅速推开一条门缝,确认里面没有异常,然后三人如同游鱼般依次闪身而入,阿强最后一个进入,迅速而轻巧地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危机四伏的世界。

乔丹的办公室内部,其宽敞与奢华程度,与医院整体的简洁实用风格格格不入,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炫耀的浮夸。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占据了大半视野,桌面光滑得能倒映出人影,上面除了一台造型前卫的台式电脑显示器、一个精致的金属笔筒和一部水晶底座的电话外,几乎空无一物。旁边是真皮材质、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接待沙发和茶几。靠墙的书架上,并非全是医学典籍,反而夹杂着许多精装的艺术画册和一些金光闪闪的医学奖杯、奖牌。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昂贵雪茄烟味和木质调古龙水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主人的气味印记,让苏晚感到一阵本能的反感。

“找电脑里的资料!还有任何纸质文件,特别是记录实验数据或者资金往来的!”老陈立刻低声下达指令,时间刻不容缓。

阿强自觉地守在门边,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全身贯注地监听着外面走廊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苏晚则快步走到办公桌后,尝试按下电脑主机的电源键。屏幕亮起,出现了系统登录界面,一个光标在密码输入框里冷漠地闪烁着。她尝试再次输入“Kerberos2102”,屏幕立刻弹出了红色的错误提示。

“看来他不同系统用了不同密码。”苏晚有些失望地低语,心头一沉。

“别管电脑密码了!优先找移动硬盘、U盘,或者任何看起来像是加密存储设备的东西!还有,注意有没有隐藏的文件夹索引或者记事本!”老陈经验更丰富,他立刻放弃电脑,开始快速而有序地翻找办公桌的抽屉。他的动作既迅速又谨慎,尽量不留下翻动过的痕迹。

上层的抽屉里大多是些普通的办公用品、印着乔丹头衔的名片、一些医学期刊和会议资料。老陈的动作精准而迅速,像一台扫描仪。当拉到最底层那个抽屉时,他发现这个抽屉是上了锁的,与其他抽屉不同。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希望。他再次掏出撬锁工具,这次的动作因为急切而略显粗暴,细小的钢签在锁孔里探索着,发出细微的刮擦声。几经尝试,终于,“咔”的一声,锁舌弹回。老陈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小巧的银色金属U盘,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小小的指示灯(此刻是熄灭的),以及一本黑色皮质封面的笔记本,笔记本的页边似乎贴着不少彩色标签!

“找到了!”老陈压低声音,难掩激动,将U盘和笔记本迅速塞进背包。

几乎是同时,苏晚在检查电脑主机后面杂乱的连线时,手指触碰到了一个硬物。她顺着线缆摸索,发现在主机箱侧后方一个不太起眼的USB接口上,连着一个东西——那东西被巧妙地伪装成了一个立在桌面上的金属书立模型的一部分,如果不是顺着线摸,根本不会注意到它是一个移动硬盘!

“这里也有一个!伪装起来的!”苏晚也忍不住低呼,小心地将那伪装成书立的移动硬盘从接口上拔了下来,冰凉沉重的触感让她心跳加速。

就在他们为几乎同时找到两样关键证据而内心狂喜、以为胜利在望时,守在门边的阿强突然脸色大变,原本就紧绷的身体瞬间僵直,他猛地转过头,对着屋内的两人打出一连串急促而清晰的手势,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有人来了!脚步声!不止一个!快到门口了!”

苏晚和老陈的心瞬间从希望的云端直坠冰窟!沉下去,一直沉下去,仿佛要冲破胸腔的束缚!怎么会这么快?!是巧合,还是他们触发了某种不为人知的警报?是被走廊的监控捕捉到了,还是那个被拔掉的移动硬盘本身就有定位或警报功能?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三人的喉咙!

“躲起来!”老陈从牙缝里挤出低吼,目光如同利剑般迅速扫过整个办公室。除了办公桌底下那点有限的空间,唯一可能藏人的地方,只有那个靠墙的、顶天立地的大书柜形成的狭窄阴影,以及窗户旁边那厚重的、一直垂到地面的深紫色绒布窗帘后面!

门外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越来越近,伴随着钥匙串晃动的哗啦声,以及一个低沉而略带谄媚的男声:

“乔丹医生,您确定这么晚还要回办公室?系统警报需要我们跟进处理吗?”

“嗯,有点重要的私人物品忘了拿。顺便看看刚才的系统警报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我之前远程登录时端口冲突了,我检查一下电脑就好。”

是乔丹!他竟然在这个时间回来了!而且听起来,同行的还有值班的保安!

完了!被彻底堵死在办公室里了!这简直是剧本都写不出来的最糟糕情况!

苏晚、老陈和阿强三人眼中都露出了近乎绝望的神色。门口被堵死,窗户外面是三楼的高空,他们无处可逃!刚才找到证据的狂喜,此刻变成了催命的符咒。

千钧一发之际,苏晚因极度紧张而四处扫视的目光,猛地落在了办公室另一侧,一扇与墙壁同色、不太起眼的门上!那似乎是通往旁边小会议室或者内部休息室的内部门!也许那里有窗户,或者其他的通风管道,哪怕只是一线生机!

“那边!”她指着那扇门,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气声,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绝望。三人如同抓住了汹涌洪流中最后一根漂浮的稻草,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向那扇门。老陈冲到最前,一把拧动门把手——谢天谢地,门轴转动,没锁!

他们闪电般鱼贯而入,苏晚最后一个进来,反手轻轻将门带上,但不敢完全关死,生怕那“咔哒”的锁闭声会惊动外面的人。这是一个比外面办公室小得多的休息室,陈设简单:一张单人沙发,一个玻璃茶几,一个放着咖啡机和迷你冰箱的小柜子,以及——一扇窗户!但窗户外面是漆黑一片的医院后院,而且这里是三楼!高度让人眩晕。阿强立刻扑到窗边,尝试推开窗户,却发现窗户是内置的锁扣锁死的,而且是加固过的双层玻璃,边缘密封严实,短时间内靠他们手头的工具根本不可能弄开!

他们从一个稍大的牢笼,逃进了一个更小、更绝望的死胡同!而猎人,就在一门之隔的外面,随时可能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只有从门缝底下透进来的一线微光,以及窗外远处城市天际线投来的微弱光污染,勉强勾勒出室内家具的轮廓。三人紧贴着门板站立,连大气都不敢出,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到了极限,仿佛稍微放松就会瘫软下去。苏晚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如同失控的马达般疯狂撞击着胸腔,血液在耳朵里咆哮。她甚至能闻到身边老陈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汗水与金属的淡淡味道,能感觉到阿强因极度恐惧而发出的、细微不可闻的牙齿打颤声。

门外的办公室里,乔丹和保安的交谈声清晰传来,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击在他们的神经上。

脚步声在办公室里响起,乔丹似乎径直走向了办公桌。可以听到鼠标被拿起、放下的声音,键盘被敲击了几下(可能是在检查电脑登录日志或警报记录)。

“看来没什么大问题,可能真是系统误报。”乔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那就好,乔丹医生。需要我陪您一会儿吗?”保安殷勤地问。

“不用了,我拿点东西就走。你去忙你的吧,辛苦了。”

“好的,您有需要随时按呼叫铃。”

听到这里,休息室内的三人心中稍微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也许保安会离开,只剩下乔丹一个人,他们或许能趁其不备……

然而,希望的泡沫瞬间破灭。

就在保安的脚步声似乎走向门口时,外面的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了乔丹一声惊怒交加的、压抑着的低声咒骂,那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变形:

“见鬼!我的‘私人收藏’硬盘被拔了!”

显然,他立刻发现了那个伪装成书立、被苏晚拔掉的移动硬盘不见了!

紧接着,他的脚步声猛地转向,不再是走向门口,而是毫不犹豫地、带着腾腾杀气地冲向了休息室的门!门把手被从外面猛地拧动!

“里面有人!”乔丹的声音骤然拔高,充满了被侵犯领地的暴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砰!砰!砰!”沉重的敲门声(或者说是砸门声)猛地响起,震得休息室的门板都在颤抖,也彻底击碎了苏晚、老陈和阿强心中最后的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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