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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集:玉楼刁钻算计精


暮春的阳光带着暖意,斜斜地斜切过绮罗阁的雕花窗棂,将窗台上那盆新栽的茉莉照得透亮。茉莉刚抽了新芽,嫩绿色的叶片上沾着晨露蒸发后留下的细小白痕,像撒了层碎盐。潘金莲坐在窗边的玫瑰椅上,手里捏着一本翻了半页的《女诫》,目光却没落在书页上——李娇儿昨日那番哀怨的戏文还在耳边打转,“好花终有落时,人情更是易冷”,每一个字都像浸了水的棉线,缠在她心上,沉甸甸的。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纸页是上好的竹纸,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却压不住她心头的烦躁。桌角放着李娇儿送来的那包丝线,藕荷色的线轴露在外面,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可她连碰都不想碰——李娇儿的哀怨太真切,真切到让她觉得,这深宅里的每一件光鲜物件,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悲凉。

“姨娘,要不要再添点茶?”夏荷端着茶壶走过来,声音轻轻的。夏荷比春桃小一岁,性子更内向,说话时总低着头,不敢看人。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布裙,是府里丫鬟的统一装束,只是领口绣了朵小小的兰花,是她自己偷偷绣的。

潘金莲摇了摇头:“不用了,放那儿吧。”

夏荷刚把茶壶放在桌上,院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不是丫鬟走路的轻悄,而是带着刻意的重,每一步都踩得青石板“咚咚”响,还夹杂着丫鬟们的说笑声,吵得人耳膜发紧。

紧接着,一道拔高的女声穿透院门,带着毫不掩饰的尖刻:“哟,七妹妹这绮罗阁可真是块风水宝地!你瞧这太阳,晒得人骨头都酥了,哪像我那‘听雨轩’,整天不见日头,冷飕飕的,连花花草草都长得没精神!”

潘金莲的心猛地一沉——是孟玉楼!她怎么来了?昨日在颐福堂,孟玉楼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今日这般大张旗鼓上门,显然不是来做客的。

她赶紧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月白色襦裙——这是今早特意选的素净样式,裙摆绣着几枝细竹,原想低调些,却没想到还是引来了麻烦。春桃也听到了声音,快步走到门口,小声道:“姨娘,是三姨太,还带了两个丫鬟。”

“知道了,开门吧。”潘金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警惕,脸上堆起一副温顺的假笑。

门刚打开,孟玉楼就带着两个丫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今日穿了一身石榴红的遍地金通袖袄,袄面上用金线绣满了缠枝莲纹,走动时,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下半身系着一条墨绿色的杭绸马面裙,裙摆垂到脚面,裙门处绣着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凰的眼睛用红宝石镶嵌,随着她的动作,宝石轻轻晃动,格外张扬;她的头发梳成了高髻,插满了金簪玉钗——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步摇上的珠子是东珠,圆润饱满;一对翡翠耳环,翡翠是上等的祖母绿,水头极好;还有一条赤金项链,项链上挂着一块心形的玉佩,玉佩上刻着“福禄”二字,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个穿着粉色布裙,一个穿着黄色布裙,都梳着双丫髻,头上插着银簪,手里分别捧着一个锦盒和一条披风,显然是孟玉楼的贴身丫鬟,平日里跟着她耀武扬威惯了,此刻也抬着头,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绮罗阁的院子。

“三姐姐大驾光临,妹妹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潘金莲微微屈膝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孟玉楼却没受她的礼,反而绕着她转了一圈,像打量一件货物似的,目光从她的头发扫到她的鞋尖,最后落在她腰间的银链上——那是西门庆昨日赏的,链上挂着一块小小的白玉佩,雕着一朵桃花。

“妹妹今日这身衣裳,倒是素雅。”孟玉楼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只是这素净衣裳,配着老爷赏的玉佩,倒显得有些不搭了——毕竟是新得的恩宠,怎么也该穿得鲜亮些,才对得起老爷的心意,不是?”

这话明着是“关心”,实则是暗讽她故意装素净,博同情。潘金莲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笑着:“姐姐说笑了,妹妹出身低微,穿惯了素净衣裳,鲜亮的衣裳怕是穿不惯,反而显得俗气。倒是姐姐这身衣裳,衬得姐姐面色红润,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福气?”孟玉楼嗤笑一声,迈步走进屋内,两个丫鬟紧随其后。她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先是落在墙角的苏绣屏风上——屏风上绣的是“百鸟朝凤”图,丝线细腻,颜色鲜艳,是江南有名的绣娘绣的,价值不菲;接着又看向多宝阁,阁上摆着一个汝窑笔洗,笔洗是天青色的,釉色均匀,釉面上的开片像蜘蛛网,是宋代的珍品;最后落在桌角的宣德炉上——香炉是黄铜做的,表面镀了一层金,炉身上刻着精美的缠枝莲纹,炉里燃着沉速香,香气清雅,是上等的香料。

“妹妹这屋里的摆设,可真是用心。”孟玉楼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多宝阁上的汝窑笔洗,动作小心翼翼,眼神里却满是嫉妒,“这苏绣屏风,我去年跟老爷要了好几次,老爷都说库房里没有了,怎么转眼就到了妹妹这儿?还有这汝窑笔洗,我在古玩店见过一次,老板说要五百两银子,我都没舍得买,妹妹倒是好福气,直接就摆在这儿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酸意几乎要溢出来,明着是夸赞,实则是在指责潘金莲独占西门庆的宠爱,搜刮府里的好东西。

潘金莲心里暗骂孟玉楼浅薄,面上却只能应付:“姐姐误会了,这些东西都是老爷安排人送来的,妹妹也不知道来历。妹妹出身低微,不懂这些古玩字画,只是觉得看着好看,便随手摆着了。若是姐姐喜欢,妹妹这就差人送到姐姐院里去?”

“哎呦,我可不敢要!”孟玉楼立刻打断她,用手里的丝帕掩着嘴,眼睛却斜睨着潘金莲,像只骄傲的孔雀,“妹妹的东西,我怎好意思要?再说了,府里的规矩,谁不知道?老爷赏下来的东西,都是按份例来的,什么品级的姨娘,用什么品级的东西,一点都不能错。妹妹刚进府,怕是还不知道这规矩,姐姐我可不能看着妹妹犯错误,到时候被夫人训斥,妹妹心里不好受,姐姐也替你心疼。”

她一边说着“为你好”,一边却把“不懂规矩”“可能犯错”的帽子扣在潘金莲头上,堵得潘金莲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春桃站在一旁,气得脸都红了,想替潘金莲辩解,却被潘金莲用眼神制止了。潘金莲知道,跟孟玉楼这种人争辩,只会越描越黑,不如先忍下来,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孟玉楼见潘金莲不说话,以为她怕了,心里更得意了。她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潘金莲刚才用的白瓷茶杯,凑到眼前看了看杯底的落款——是“定窑”二字,字体娟秀。她轻轻“咦”了一声,把茶杯放下,对身后穿粉色布裙的丫鬟道:“你瞧,这茶杯是定窑的,还是上等的白釉,一窑也出不了几个这般匀净的。我那套粉彩茶杯,跟这个一比,倒显得俗气了,满是花里胡哨的图案,没一点雅致劲儿。”

那穿粉色布裙的丫鬟名叫锦儿,是孟玉楼的贴身大丫鬟,最会察言观色。她立刻附和道:“姨娘说得是!定窑的白瓷最是雅致,看着就干净,哪像粉彩的,看着热闹,实则没什么品味。不过各花入各眼,咱们姨娘喜欢粉彩的热闹富贵,七姨娘喜欢定窑的素净雅致,都是好的。”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明着是在讨论茶杯,实则是在挤兑潘金莲没见过世面,只配用素净的“便宜货”,而孟玉楼自己用的粉彩茶杯,才是“富贵”的象征。

潘金莲端起桌上的茶壶,为孟玉楼倒了杯茶,声音平静:“姐姐若是喜欢定窑的茶杯,妹妹这儿还有一套,是老爷赏的,姐姐不嫌弃的话,就拿回去用吧。”她故意把“老爷赏的”几个字说得重了些,想看看孟玉楼的反应。

果然,孟玉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接过茶杯,却没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杯中的茶叶,声音冷了几分:“妹妹倒是大方,只是姐姐无功不受禄,老爷赏给妹妹的东西,姐姐怎好夺人所爱?妹妹还是自己留着吧。”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孟玉楼东拉西扯,一会儿说府里的份例有多严格,一会儿说她刚进府时如何遵守规矩,一会儿又说她娘家的绸缎庄有多气派,处处标榜自己资历老、嫁妆厚、在府里地位高,试图用这些来压潘金莲一头。

潘金莲耐着性子听着,偶尔附和两句,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打发她走。就在这时,孟玉楼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锦儿道:“对了,我前儿丢的那对赤金镶珠耳坠子,你们找到了吗?就是那对牡丹花样的,珠子是南海来的,成色极好,我戴了好几年了。”

锦儿立刻会意,装作焦急的样子:“回姨娘,还没找到呢!奴婢带着小丫鬟们把听雨轩翻了个底朝天,连床底下、柜子缝里都找了,就是没看见。真是奇了怪了,那耳坠子好端端放在妆奁里,还上了锁,怎么就不见了呢?莫不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小丫鬟顺走了?”

孟玉楼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潘金莲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一个螺钿妆奁,妆奁是打开的,里面放着几盒胭脂水粉,还有一支西门庆昨日赏的珍珠簪花。那簪花的珠子是淡水珠,比孟玉楼说的南海珠小了一圈,颜色也稍淡些,却依旧圆润饱满。

“罢了罢了,许是我自己放忘了地方。”孟玉楼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眼神却紧紧盯着那支珍珠簪花,“也不是什么顶值钱的东西,就是戴惯了,突然不见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那珠子成色确实好,是我娘家哥哥从南海带回来的,整个清河县都找不出第二对。”

潘金莲心里“咯噔”一下——孟玉楼这是在指桑骂槐!她故意说耳坠子丢了,又故意把目光落在自己的珍珠簪花上,明摆着是在暗示她偷了耳坠子,甚至可能把簪花当成了“赃物”!

“姐姐说的是,许是不小心落在哪个角落了,姐姐再仔细找找,说不定就找到了。”潘金莲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唉,但愿如此吧。”孟玉楼拉长了声调,忽然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支珍珠簪花,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咦?妹妹这支珠花,看着倒有些眼熟。这珠子的大小、光泽,跟我丢的那对耳坠上的主珠,倒有几分相似呢!妹妹这支珠花,是从哪里来的?”

这话一出,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春桃和夏荷的脸色都白了,锦儿和另一个丫鬟也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孟玉楼这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诬陷!

潘金莲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站起身,一把从孟玉楼手里抢回珍珠簪花,紧紧攥在手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保持着冷静:“三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支珠花是老爷昨日亲自赏给我的,丫鬟们都看见了,怎么会跟姐姐丢的耳坠子有关系?姐姐若是怀疑有人偷了你的耳坠子,大可以报给夫人,请夫人派人清查,也好还妹妹一个清白!”

她故意提到吴月娘,就是想提醒孟玉楼,府里有主母,不是她可以随意诬陷人的地方。

“哎呀!妹妹别急呀!”孟玉楼立刻换上一副“你误会了”的表情,笑着摆了摆手,“姐姐我就是随口一说,瞧着像罢了,又没说是妹妹拿的。妹妹这般激动,倒显得姐姐我小气了,像是故意找茬似的。快坐下,快坐下,一支珠花罢了,姐姐我还能赖着你不成?”

她轻飘飘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而显得潘金莲小题大做,心里有鬼。锦儿也跟着附和:“就是啊,七姨娘,我家姨娘就是心直口快,您别往心里去。我家姨娘丢了耳坠子,心里着急,说话没个轻重,您多担待。”

潘金莲胸口剧烈起伏,她知道自己落入了孟玉楼的圈套。若是继续争辩,孟玉楼肯定会说她“不依不饶”;若是不争辩,又等于默认了她的怀疑。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坐下,目光冷冷地看着孟玉楼:“姐姐是长辈,妹妹自然不会跟姐姐计较。只是妹妹初来乍到,不想平白担了污名。姐姐丢了东西,心里着急,妹妹能理解,只是还请姐姐日后说话注意些分寸,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伤了姐妹之间的和气。”

孟玉楼见潘金莲并未如她想象中那般惊慌失措、任她拿捏,反而还能冷静地反击,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更深的忌惮。她知道,潘金莲不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再纠缠下去,说不定会自己吃亏。

她干笑两声,站起身:“妹妹说得是,是姐姐考虑不周,日后定当注意。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去看看耳坠子找着了没,就不打扰妹妹了。”

说完,她也不等潘金莲回话,就带着锦儿和另一个丫鬟,扬长而去。走到院门口时,她又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潘金莲:“妹妹是个伶俐人,姐姐劝你一句,这府里啊,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东西可以乱收,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嘛……呵呵,还是小心些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这句话充满了恶意的警告,像是在提醒潘金莲,她的“恩宠”随时可能变成灾祸。

潘金莲站在原地,看着孟玉楼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石榴红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才缓缓松了口气。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珍珠簪花,珠子上还残留着孟玉楼的体温,让她觉得一阵恶心。她把簪花扔回妆奁里,转身坐在玫瑰椅上,只觉得心力交瘁。

春桃走到她身边,小声道:“姨娘,您别生气,三姨太就是那样的人,仗着自己娘家有钱,在府里横行霸道,谁都不放在眼里。”

夏荷也跟着说:“是啊,姨娘,她就是嫉妒您得了老爷的宠,故意来找茬的。咱们不理她就是了。”

潘金莲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她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阳光,阳光落在茉莉的新叶上,却没了之前的暖意。她忽然明白,在这深宅大院里,退让和示弱根本换不来安宁,只会让这些人得寸进尺。孟玉楼今日能诬陷她偷耳坠子,明日李瓶儿就可能在西门庆面前说她的坏话,吴月娘更是随时可能用“规矩”来拿捏她。

她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女子,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神却不再是之前的恐惧和迷茫,而是多了一丝冰冷的坚定。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能再一味地隐忍退让了。她要学会反击,学会保护自己,否则,迟早会成为这深宅里又一个“不明不白消失”的姨娘。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卷起几片海棠花瓣,落在窗台上。潘金莲伸出手,轻轻捏起一片花瓣,花瓣柔软,却很快就在她手中枯萎。她看着枯萎的花瓣,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她不会像海棠花那样,任人摆布,轻易凋零。她要在这深宅里,为自己争一条活路。

(本集终)

下集内容提示:【雪娥武厉背景凶】

四姨太孙雪娥登场。与孟玉楼的言语刁难不同,孙雪娥作风强硬,会些拳脚功夫。她或许会选择一个“巧合”的时机(如潘金莲在园中散步时),故意寻衅,或是指使手下粗使丫鬟/婆子“不小心”冲撞潘金莲,甚至可能亲自出手,看似“切磋”、“指点”,实则暗中用力,让潘金莲吃个暗亏,以此展示武力,进行威慑。她会用极其直白甚至粗暴的言语警告潘金莲安分守己,并可能透露其娘家(或姐妹)与土匪有所牵连的背景,暗示其手段狠辣,绝非其他姨娘那般只懂内宅争斗,让潘金莲感受到实实在在的物理威胁和不同于心计的另一种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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