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二次靖难?朱高煦的愤怒
天幕上,朱及第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深入剖析朱高煦的野心,却突然顿住,侧耳似乎听着什么提示。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对着镜头(也是对着洪武时空的万千观者)连连拱手:
“哎呀!各位观众,实在抱歉!刚有热心网友留言提醒,说咱们刚才讨论的那个‘世子多疾’的梗,其实在之前讲述靖难之役的系列里已经详细聊过一遍了。怪我怪我,节目做多了,内容有点串线,差点炒了冷饭。”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身旁一个发光的板子(提词器或平板电脑)上快速操作了几下。“那我们今天就跳过前因,直接聚焦后果。本期话题正式更正为——大明皇家奇案永乐快乐曲第16弹:朱高煦到底有没有举兵第二次靖难?”
“第二次靖难?”这个字眼如同惊雷,在洪武十一年的奉天殿内炸响。朱元璋的眉头瞬间拧紧,朱棣更是豁然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一次靖难已经搅得天下不宁,这逆子竟然还想来第二次?连太子朱标和秦王、晋王等人都面露骇然之色。
朱及第的声音将众人的思绪拉回天幕:“虽然朱高煦在靖难初期战功赫赫,支持者也不少,但历史的进程往往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基本上到了永乐十四年以后,随着太子朱高炽地位的逐渐稳固,以及朱高煦本人一系列作死操作(比如僭越礼制、私募护卫),他实际上已经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与机会,被朱棣逐渐疏远,最终徙封到乐安州,远离政治中心。”
这时,天幕上插入了一段后世电视剧的演绎画面:一个面容桀骜、身着亲王服饰的中年男子(饰演朱高煦),正对着一个威严的背影(象征朱棣)激动地咆哮:
“当年造反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说大哥身体不好,让我好好儿表现,等着机会把我封为太子!现在你却卸磨杀驴,把我贬得远远儿的,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凭什么他朱高炽是太子?就因为他是老大,比我早出生几年?我不服!”
“你就算修十部《永乐大典》,也改变不了,你是篡位的事实!!”
这声声怒吼,字字诛心,透过天幕传来,让奉天殿内的温度骤降。朱元璋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作为一个父亲,更作为一位绝对权威的帝王,他根本无法容忍一个儿子竟敢如此放肆地指责、威胁君父!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行,在他听来,已是死罪!
‘好个猖狂悖逆的孽障!’朱元璋心中怒极,甚至迁怒地想到:‘还好,按天幕所言,这朱高炽还得下个月才出生,那这个无法无天的朱高煦……’ 一个冷酷的念头闪过:‘或许,就永远不要出生为好。’ 在他此刻的想法中,无论未来是太子朱标还是燕王朱棣继承大统,都必须从根本上杜绝任何“靖难”的可能性!任何可能引发动荡的苗头,都要被扼杀在萌芽状态。
天幕上的电视剧片段结束,朱及第的声音再次响起,将故事推向更关键的节点:
“随着永乐二十二年,明成祖朱棣在第五次亲征蒙古的回师途中,于榆木川病逝(后世常类比于诸葛亮五丈原之殁),担任了二十多年储君、忍辱负重的朱高炽终于登基,是为明仁宗。即位之初,他对两位虎视眈眈的弟弟还算宽厚,朱高煦、朱高燧等人也暂时收敛,看似安心做他们的亲王了。如果局面能一直这样维持下去,或许也是一段皇家佳话。”
“然而,”朱及第话锋一转,语气充满了戏剧性的停顿,“历史往往就坏在这个‘然而’上。这位明仁宗朱高炽,身体本就不好,登基前就多次在监国理政时病倒。他硬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力,熬死了他那精力充沛、征战一生的父亲朱棣。可谁能想到,他刚刚君临天下,龙椅还没坐热,在位仅仅十个月,就突然驾崩了!”
“更关键的是,”朱及第强调道,“当朱高炽在北京突然去世时,由他儿子朱瞻基(即后来的明宣宗)刚刚被立为太子不久,而且人不在北京,正在南京!皇位突然虚空,新君远在千里之外……”
天幕下的众人,即便对后续情节一无所知,也能瞬间感受到这其中蕴含的巨大政治风险和时间差!这是权力交接时最脆弱、最危险的时刻!
朱及第的声音带着一丝悬念:“于是,在这种千载难逢(或者说,蓄谋已久)的情况下,原本已经看似安分的朱高煦,难免再次心动。他盘踞乐安,距离北京不远不近,他会怎么做?一个被《明史》大书特书的叔侄较量,一场被怀疑为‘第二次靖难’的风暴,即将拉开序幕……”
奉天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心都被吊在了半空。朱高煦会造反吗?那个远在南京的太子朱瞻基,能顺利继位吗?这场叔侄对决,又将如何收场?
朱元璋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目光冰冷地扫过朱棣,又落在虚空中。他心中对“靖难”二字的厌恶已达顶点,同时也对未来的皇位传承、对权力过渡的稳定性,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深刻警醒。
就在洪武时空众人为皇位空悬、新君远隔千里的险局而屏息之际,天幕上的朱及第话锋突然一转:
“当然,据明宣宗实录记载,朱高煦在得知朱高炽驾崩的第一时间,就派出了杀手,企图在太子朱瞻基从南京返回北京奔丧继位的半路上进行截杀!若能成功,天下势必大乱,他便可效仿其父,以‘清君侧’之名举兵北上。”
这阴谋的寒意让奉天殿内众人脊背发凉。朱元璋眼中厉色一闪,对这种下作手段极为不齿。
“但是,”朱及第语气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要刺杀一位法定继承人、尤其是已经有一定根基和威望的太子,难度系数实在太高了。且不说沿途护卫森严,单说咱们这位宣德皇帝朱瞻基本人,那可绝不是他堂叔建文帝朱允炆那种长于深宫、不知兵事的文弱书生!”
天幕上适时出现了朱瞻基披甲骑马的英武画像,以及沙场征战的示意画面。“朱瞻基年少时便深得祖父朱棣喜爱,多次随军出征蒙古,是真正在战场上历练过的!最著名的一次是在忽兰忽失温之战(或类似重大战役)中,年仅十几岁的他曾与大队失散,被数百瓦剌精锐骑兵包围。危急关头,这位少年皇孙竟能临危不乱,亲自挥刀上阵,与侍卫们结阵力战,硬是撑到了援军到来!其勇武和胆略,可见一斑。”
听着后世对曾孙(按辈分)如此赞誉,朱元璋紧绷的脸色稍霁,甚至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马皇后在偏殿中也暗自松了口气,眼中流露出对这位未曾谋面的曾孙的赞赏。朱棣更是心潮澎湃,没想到自己的孙子竟有如此英姿!
“所以,”朱及第总结道,“无论朱高煦是否派了刺客,朱瞻基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威望和严密的护卫,有惊无险地、并且是迅速地返回了北京,顺利继承了皇位,即明宣宗。大局,似乎瞬间已定。”
“然而,此时历史却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有趣的谜题,甚至可以说是一桩罗生门。”朱及第的声音带上了探究的意味,“那就是:在朱瞻基已经登基之后,汉王朱高煦,到底有没有正式宣布起兵‘靖难’?”
“根据《明史·宣宗本纪》的记载,是朱高煦‘反谋益急’,‘僭称兵马’,似乎已经有了明确的造反举动,朱瞻基才是被迫无奈奉天征讨。但也有一些学者仔细爬梳史料,特别是对比《明实录》和一些当时人的笔记后发现,官方记载可能存在‘倒因为果’的嫌疑。朱高煦在乐安州确实举止僭越,但他很可能并没有公开打出‘靖难’的旗号,没有发布那道正式的反叛檄文。他的种种行为,更像是一种武力讹诈,企图逼迫新登基的侄子给予他更大的权力或更好的待遇,是一种‘边缘政策’。”
“换句话说,”朱及第抛出了核心悬念,“这场所谓的‘第二次靖难’,究竟是一场证据确凿的亲王叛乱,还是一场由于双方互不信任、沟通不畅、以及朱高煦愚蠢的武力炫耀而最终引爆的、本可避免的悲剧?朱高煦是铁了心要造反,还是仅仅想‘耍赖’吓唬侄子却玩脱了手?或者说这本身就是明宣宗亲自导演的一出冤案?这其中的界限,变得十分模糊。”
天幕上的影像在这一刻开始变得朦胧,朱及第的身影在谜团中渐渐淡去。
奉天殿内,刚刚因朱瞻基顺利继位而稍缓的气氛,再次被这个历史谜团所笼罩。朱元璋眉头紧锁,思考着权力博弈中的真伪虚实。朱棣则心情复杂,既为后代曾孙的果断(若真平叛)而欣慰,又为另一个孙子可能存在的蠢笨和狂妄而恼怒。
真相,依旧隐藏在历史的迷雾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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