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躲在男人房间里时程茜就在门口
唇瓣相触的瞬间，姜绾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池舟唇上残留着浓重的烟草气息与周身呛人的消毒水混合，霸道又强硬地侵占着她的呼吸，她几乎快要溺毙。
姜绾的身体发僵，指尖无意识地攥紧滑至腰间的毛毯，指尖无意识收紧，泛出隐隐青白，心底深处那点卑微的渴望，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
沈池舟的吻很轻，带着种极力克制的温柔，却又藏着快抑制不住的压抑。
他的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
试探。
宣泄。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穿插进发丝里时，先避开了她耳后最敏感的那片皮肤，姜绾的头发细软，绕在他的指缝间，像一团揉过的云絮。
沈池舟的指尖无意识地分开一缕，顺着发丝的弧度慢慢往下滑，指节凸起的地方蹭过头皮，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激得姜绾脊背轻颤。
“别抖。”
沈池舟的手指在姜绾发丝里停了顿，指腹摩挲着一缕贴在她颈侧的碎发，落地灯的暖光落在他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隐约凸起，指节处覆盖着一层薄就茧，穿插在细腻的发丝里，显得格外有张力。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气息落在她的发顶，带着浓厚的，未消散完全的烟草气息。
“我不碰你。”
姜绾睫毛轻轻颤抖，沈池舟的话没什么可信度，他的指尖已经悄悄滑到了她的发尾，动作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贪恋。
他猛然想起下午在医院时薛母指着姜绾骂“扫把星”时，她也是这样垂着头，头发遮住大半张脸，暴露在空气里的只剩泛红的耳尖。
那时他就想伸手把她的头发拨开，想护着她。
只是，他不能。
身份这道坎横在中间，连抬手都显得越界。
沈池舟的力道不算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姜绾身体的僵硬，也能察觉到姜绾微微颤抖的睫毛。
吻渐渐加深，男人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能闻到姜绾身上淡淡的馨香，那是属于沐浴露混合着少女体香自然散发而出的独有的味道，干净纯粹。
像清晨的露珠。
让他着迷。
沈池舟的手掌燥热，顺着后颈慢慢下滑，落至姜绾腰际时手臂忍不住收力，轻轻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姜绾的身体更加僵硬了，她能感受到沈池舟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她皮肤发麻。
她想推开他，可手臂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能任由沈池舟将自己拥在怀里。
深夜总是感情最敏感脆弱的时候。
姜绾的泪不知不觉地滑落，滴在沈池舟的手背上，灼热，滚烫。
沈池舟感受到手背上的湿意，动作猛地一顿，吻也随之停下。
他低头看着姜绾泛红的眼眶，心底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
“对不起。”他声音低哑发涩，声音像被砂纸碾过，低沉得厉害。
沈池舟慢慢松开手，往后退了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人不是自己。
姜绾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掉，砸在膝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心里又酸又涩，像吞了一颗没成熟的果子。
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每一处都在无声崩，似乎快要覆水难收了，迈出那步的时候姜绾没想过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很晚了，去卧室睡吧。”沈池舟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硬。
姜绾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站起身，低着头往卧室的方向走，鞋底与大理石地板相触的时候，在脚下发出极轻的响声，像被掐住喉咙的叹息。
姜绾垂着头走，视线里只有自己的裤脚一下又一下地扫过，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发慌。
客厅的那盏落地灯斜斜照过来，把她的影子拉得无比细长，一像条挣不脱却又断了劲儿的线，一路拖到卧室门口，
沈池舟没再动，就站在她刚才哭泣的沙发旁，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上微凉的温度。
他眸光晦涩，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卧室屋门后，喉结动了动，却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晨光透过落地窗的纱帘，筛进一片朦胧的暖白，落在客厅的地毯上。
姜绾是被从窗缝里透进来明媚阳光刺醒的，眼皮沉重得像粘了层薄纱，昨晚的疲惫还没完全散去，身边的床铺很工整，没有人躺过留下来的痕迹，她知道沈池舟昨夜睡去了书房。
姜绾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直身子，喉咙里干燥得像着了火，她正想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水杯，塞在枕头下面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屏幕瞬间亮起。
是沈池舟的消息，只有短短一行。
“妈在楼下，五分钟后上来。”
程茜。
姜绾一瞬清醒，心脏“咚咚”地往嗓子眼跳，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在姜绾的记忆里，程茜从来不是突袭而至的家长。
程茜活了近六十年，最讲究的就是分寸二字，尤其对成年子女的私人空间，更是守着一条清晰的界限，自从沈池舟从老宅搬出来独居后，程茜的到访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提前半天甚至一天打招呼，从不会像这样不声不响地突然出现。
可今天，她竟不请自来。
姜绾的手心瞬间沁出冷汗，脑海里飞快闪过无数念头。
她不敢想程茜万一看见屋子里那些细碎的痕迹，沙发上的毯子、茶几上的燕麦奶杯、甚至空气中都是残留着的她的气息……
全都是破绽。
姜绾不敢再想了，指尖的薄毯早已被冷汗浸得发潮，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的滞涩。
她太清楚程茜了这位半生都活在体面里的沈夫人，连掉一滴眼泪都要避开人，连说一句重话都要维持着长辈的矜贵。
若是让她知道真相，知道自己视若亲女的养女，和自己寄予厚望的亲儿子，竟背着她走到这步田地，那层精心维持的体面只会瞬间碎得片甲不留。
姜绾仿佛已经看见程茜僵在原地的模样，甚至能听见程茜满是悲愤质问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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