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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郭芙重生7


桃花深处暗香涌

娘亲那句“家法无情”的冰冷决绝,如同悬顶利剑,沉沉地压在心头。空气中残留的苦涩药味和酸腐气息,无声地提醒着那场险些酿成大祸的混乱。我僵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窗外日头渐高,刺目的阳光穿透窗棂,在地板狼藉的污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才如同被烫到般猛地惊醒。

赎罪……最后的机会……

巨大的恐惧和沉重的责任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所有的自怨自艾。我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膝盖的酸痛和身上的狼狈,几乎是踉跄着扑向角落的脸盆架。冰冷的清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我看着镜中那张苍白憔悴、双眼红肿的脸,用力咬紧了嘴唇。郭芙,你不能倒下!

接下来的日子,我如同上了发条的傀儡,又如同惊弓之鸟。所有的心神,所有的精力,都被压缩进了一个无比精确、不容半分差池的流程里。

隔壁的厢房被收拾得纤尘不染,阳光充足,通风良好。杨过躺在铺着崭新柔软锦被的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气息微弱。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只有偶尔会短暂地醒来片刻,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或是疲惫地闭上眼。那份深重的虚弱和劫后余生的脆弱,无声地刺痛着我。

药,成了悬在头顶的第一把利剑。娘亲亲自煎好送来,每一碗都热气腾腾,散发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苦涩。我端着那滚烫的瓷碗,如同捧着随时会爆裂的火炭,手心的汗浸湿了碗壁。再也不敢莽撞地直接喂送。

每一次,我都先用小银勺舀起一点点药汁,放在唇边,极其小心地吹凉。感受着那温度从灼热降到微温,才敢小心翼翼地凑近他唇边。动作轻缓得如同对待初生的婴儿,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只要他眉头有一丝蹙起的迹象,我便立刻停下,耐心地等待,直到他无意识地再次张开唇缝,才将那一点点温热的药汁喂入。一勺,再一勺……一碗药,往往要耗费小半个时辰,喂得我手臂酸麻,后背冷汗涔涔。

水,也成了精细活。我守在桌边,一遍遍地试着杯中清水的温度,务必做到温而不烫,凉而不寒。喂水时,用最细软的棉帕垫在他颌下,一手极其轻柔地托着他的后颈,一手小心地倾斜杯沿,让温润的水流极缓慢地滑入他口中。每一次吞咽,我都紧张地屏息,生怕再次引发呛咳。

擦身,更是如履薄冰。娘亲送来了最柔软的棉帕和温热的清水。我拧干帕子,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花瓣,避开他身上那些尚未消退的淤青和掌印,小心翼翼地擦拭他额角的冷汗,颈间的微黏。指尖每一次触碰到他冰凉的皮肤,都让我心头一紧,生怕惊扰了他的沉睡,更怕自己笨拙的力道带来不适。他胸前的衣襟每日更换,由我亲手解开系带,再换上干净的,动作僵硬而缓慢,脸颊滚烫,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爹每日都会来。魁梧的身躯站在床边,一站便是许久。他沉默地看着昏睡的杨过,那双敦厚的虎目中翻涌着深沉的痛惜和浓得化不开的愧疚。他有时会伸出手,宽厚温暖的手掌极其轻柔地落在杨过的额头上,探一探温度,或是替他掖一掖被角。动作笨拙,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重。他偶尔会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无声的鼓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托付?每当这时,巨大的压力便沉甸甸地压下来,我只能更用力地咬紧下唇,埋首于手中的活计。

娘亲每日也会来。她总是步履从容,目光沉静,如同最精密的医师。她会坐在床边,指尖搭上杨过的手腕,凝神细查脉象的变化。她的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有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偶尔会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她从不主动与我说话,只是在我递上药碗或清水时,目光会在我脸上停留一瞬,带着一种无声的审视,仿佛在评估我是否足够小心,是否值得这最后的信任。那目光平静无波,却比任何斥责都更让我如芒在背。

时间在无声的照料、爹娘沉重的目光和娘亲无声的审视中,如同蜗牛般缓慢爬行。每一日都漫长而煎熬,每一刻都绷紧着心弦。

然而,奇迹般地,在这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照料下,杨过那如同风中残烛的气息,竟真的如同娘亲所言,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稳定了下来。

不知从第几日开始,他昏睡的时间逐渐缩短。偶尔醒来时,那双空洞的眸子会多一丝神采,虽然依旧疲惫,却不再是彻底的茫然。他会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目光在爹关切的脸庞上停留片刻,最终,会极其轻微地落在我……正端着药碗、屏息凝神、动作僵硬如临大敌的脸上。

那目光很轻,很淡,带着初醒的朦胧和深重的疲惫,停留的时间也极其短暂,如同羽毛拂过水面,转瞬即逝。没有愤怒,没有冰冷,也没有审视。只有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解读的平静。仿佛在确认一件早已存在、却又被忽略已久的事物。

每一次被他这样的目光扫过,我的心跳都会骤然漏跳一拍,随即又以更快的速度擂动起来。端着药碗的手会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只能更加用力地稳住。不敢对视,只能慌乱地垂下眼睫,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小银勺和温热的药汁上,动作更加小心翼翼,如同在侍奉一件易碎的琉璃。

变化是极其细微的,却又如此真实。

他紧蹙的眉头在沉睡中一点点松开。那如同纸片般苍白得吓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初雪消融般的暖意。虽然依旧瘦削,但那种被彻底掏空的濒死虚脱感,正在被一种深沉的疲惫和缓慢复苏的生机所取代。

最令我心头震颤的,是那只手。

最初几日,那只搭在锦被外的手,苍白冰冷,如同玉石雕刻,毫无生气。渐渐地,那冰冷的指尖开始有了微弱的暖意。某一日清晨,我照例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棉帕为他擦拭手背,指尖不经意地拂过他的掌心。

就在那瞬间——

那只一直安静沉睡的手,竟极其轻微地、带着一种无意识的、近乎本能的依赖,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那细微的蜷缩,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在我疲惫而紧绷的心弦上,漾开一圈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涟漪!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杂着巨大的酸楚和失而复得般的悸动,瞬间冲垮了连日来的恐惧和沉重!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上眼眶,视线瞬间模糊。我慌忙低下头,用袖子胡乱擦去,生怕惊扰了他难得的安宁,更怕被任何人(尤其是娘亲)看到这失控的软弱。

日子依旧在药香、小心翼翼的照料和无声的凝视中流逝。直到一个阳光格外和煦的午后。

娘亲刚为他诊完脉,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极淡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暖意。她收回手,看向守在一旁、如同惊弓之鸟的我,声音依旧是那种平静无波的语调,却似乎少了几分往日的沉重:“脉象渐趋平稳,内息虽弱,但已无溃散之虞。让他多睡,醒来后若精神尚可,可略进些清淡的汤羹。”

娘亲的话如同天籁!巨大的狂喜和一种卸下千斤重担般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我!我用力点头,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是!娘!芙儿记住了!”

娘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依旧,深处却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她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爹随后进来,听到娘亲的判断,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竟也瞬间红了眼眶,激动得嘴唇微微颤抖,只是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厚实的手掌传递着无声的欣慰和鼓励。

爹娘都离开了。厢房里只剩下我和昏睡中的杨过。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暖洋洋地洒在床榻上,将他沉睡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空气中弥漫着药草苦涩后的余韵和阳光温暖的气息。

巨大的疲惫如同潮水般袭来,连日来的高度紧张和小心翼翼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娘亲那句“已无溃散之虞”如同卸去了最后一道枷锁。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那沉重的倦意便再也无法抵挡。

我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本想只闭目养神片刻。然而,眼皮却如同被灌了铅,越来越沉。窗外桃林的沙沙声,仿佛变成了最温柔的催眠曲。意识如同沉入温暖的深海,一点点模糊、下沉……

不知睡了多久。

意识在朦胧中缓缓浮起。首先感受到的,是脸颊旁传来一种温软的、带着阳光暖意的触感。鼻尖萦绕着一股清冽又苦涩的独特气息,混合着阳光晒过棉布的味道。

我极其缓慢地、带着初醒的迷茫,睁开了眼睛。

视野起初是模糊的。只看到一片温暖的、带着细腻纹理的……布料?那似乎是男子中衣的衣料。

我的脸颊……竟不知何时,已轻轻枕靠在了杨过的……手臂上!

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而且,他竟微微侧着身!

阳光斜斜地洒入,照亮了他清瘦却已不再那么苍白的侧脸。他正微微侧着头,那双曾燃着恨火、也曾被痛苦折磨得通红的眸子,此刻正静静地、深深地凝视着我的脸。

那眼神里没有了冰冷,没有了审视,没有了拒人千里的孤寂,甚至没有了深重的疲惫。只有一种沉静的、如同深潭水波般的平和,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在我的眉眼间流连,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仿佛要将我的睡颜刻入心底。那目光温柔得如同窗外的暖阳,又深沉得如同蕴藏了万语千言。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撞!巨大的羞窘瞬间烧红了脸颊!我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想要直起身!

然而,就在我身体微动的瞬间——

一只带着薄茧、却已恢复了些许温热和力气的大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力道,轻轻地、却又异常坚定地,按在了我的肩头!

那力道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瞬间止住了我所有惊慌失措的动作。

我的身体僵在原地,脸颊滚烫,心跳如鼓,只能怔怔地、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迎上他那双沉静专注的眸子。

他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我,目光深邃而温柔。

那按在我肩头的手,掌心传来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衫,熨贴着我的肌肤,带着一种无声的、令人心悸的暖流。

那只带着薄茧、温热而有力的手,如同最温柔的锁链,轻轻按在我的肩头。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瞬间冻结了我所有惊慌失措的挣扎。

我僵在原地,脸颊滚烫得如同火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只能怔怔地、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迎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

杨过微微侧着身,清瘦的脸庞在午后的暖阳下镀着一层柔和的金边,褪去了病态的苍白,显露出几分久违的清俊轮廓。那双曾燃着恨火、也曾被痛苦折磨得通红的眼睛,此刻如同沉静的深潭,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羞窘与慌乱。里面没有了冰冷,没有了审视,没有了拒人千里的孤寂,甚至没有了深重的疲惫。只有一种沉淀后的、如同古井水波般的平和,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和温柔。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在我的眉眼间缓缓流连,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仿佛要将我此刻狼狈又慌乱的模样,深深镌刻进心底。那目光温柔得如同窗外拂过桃林的暖风,又深沉得如同蕴藏了万语千言,无声地诉说着某种心照不宣的悸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阳光透过窗棂,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飞舞。空气中弥漫着药草苦涩后的余韵、阳光温暖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那按在我肩头的手掌,掌心传来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衫,熨帖着我的肌肤,带着一种无声的、令人心悸的暖流,驱散了连日来的恐惧和疲惫,也融化了我心头的冰封。

巨大的羞窘之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和悸动悄然滋生。我忘记了躲避,忘记了言语,甚至忘记了呼吸,只是怔怔地回望着他。在他专注而温柔的目光里,我看到了某种东西正在无声地破土、生长。

就在这令人心醉神迷又手足无措的凝视中,杨过的唇角,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淡的弧度。

那是一个极其浅淡的微笑,如同冰雪初融时第一缕破土的微光,短暂得如同幻觉,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暖意和……释然?

他没有说话。

只是那按在我肩头的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重,缓缓地、轻柔地,向下滑落,最终,温暖而坚定地,覆在了我放在床沿边、那只曾被他紧握、也曾笨拙地试图温暖他的手背上。

指尖缠绕,掌心相贴。

那熟悉的、带着薄茧的触感,那温热的包裹,瞬间点燃了所有被压抑的悸动。一股巨大的酸涩和失而复得般的暖流汹涌而上,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顺着滚烫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

他覆在我手背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蜷缩了一下,仿佛被那滚烫的泪水灼到。随即,那力道更紧了几分,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慰和……确认。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卷起漫天粉白的花瓣,如同温柔的雪,簌簌飘落,无声地覆盖了整个寂静的庭院。

**一月后。**

桃花岛的海风褪去了初春的微寒,带着暖融融的咸湿气息。庭院里,那片桃林依旧灼灼盛放,只是枝头已隐约可见小小的青涩果实,孕育着新的生机。

杨过靠坐在廊下新置的藤编躺椅上。阳光透过稀疏的桃枝,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身上的青衫已不再显得过分宽大,虽然依旧清瘦,但脸颊上已有了健康的血色,不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映着庭院里盎然的绿意和绚烂的花朵,沉静平和,再无一丝戾气或阴霾,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看透世情的豁达与温润。

他手中捧着一卷书,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微微侧着头,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几步之外。

庭院中央,一张小巧的石桌上,正进行着一场“严肃”的对弈。

一方是端坐石凳、小脸绷得紧紧的郭襄。她穿着鹅黄的小衫,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棋盘,小嘴紧抿,胖乎乎的手指捻着一枚白玉棋子,举棋不定,仿佛在思考着关乎天下存亡的大事。

另一方,则是我。

“襄儿,该你了。”  我忍着笑意,故意板着脸催促。

“唔……二姐别催嘛!”  郭襄皱着秀气的小鼻子,苦恼地晃了晃脑袋,终于下定决心,“啪”地一声将棋子落下,然后立刻紧张兮兮地抬头看我,“二姐,我下这里对不对?”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一个更稚嫩清脆的声音已经迫不及待地响起:“错啦错啦!襄姐姐下错啦!这里会被二姐吃掉一大片!”  说话的是被奶娘抱在怀里的郭破虏,小家伙才两岁多,粉雕玉琢,挥舞着小胖手,指着棋盘,一副“我什么都懂”的小大人模样,逗得旁边的奶娘忍俊不禁。

“破虏不许胡说!”  郭襄小脸一红,气鼓鼓地瞪了弟弟一眼,随即又紧张地看向我,“二姐,真的错了吗?”

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郭襄毛茸茸的发顶:“傻丫头,破虏逗你呢。下得不错。”

郭襄这才松了口气,小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得意地朝弟弟做了个鬼脸。破虏也不甘示弱,咯咯笑着,在奶娘怀里扭来扭去。

温馨的笑闹声在庭院里回荡。我抬起头,目光越过石桌,自然而然地落向廊下的杨过。

他也正含笑望过来。

四目相对。

阳光落在他含笑的眸子里,如同碎金流淌。那眼神温柔而专注,带着一种无声的、令人心安的暖意。所有的惊涛骇浪、所有的痛苦挣扎,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这温暖的阳光和孩子们的欢笑彻底抚平,只余下岁月静好的安宁。

一股暖流在心中无声地流淌。我对他回以一笑,无需言语,所有的默契与情意尽在不言中。

“芙儿,过儿。”  娘亲黄蓉的声音从回廊另一端传来,带着一贯的从容。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青瓷盖碗,袅袅热气带着清甜的香气飘散开来。

“娘!”  郭襄立刻丢下棋子,像只欢快的小鸟扑了过去,“是桃花羹吗?襄儿也要!”

“小馋猫。”  娘亲笑着点了点郭襄的鼻尖,将托盘放在石桌上,先端起一碗递给眼巴巴的小女儿,又端起另一碗,目光温和地看向廊下的杨过,“过儿,这是用岛上初开的桃花和晨露熬的甜羹,清心润肺,你身子刚好,用些最是相宜。”

杨过连忙放下书卷,双手接过盖碗,态度恭谨而温和:“多谢黄帮主费心。”

娘亲看着他接过碗,目光在他恢复血色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旁边石桌旁含笑看着孩子们的我。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审视、冰冷或沉重的压力,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如同看透世事后的平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极其浅淡的欣慰?

她没再多言,只是对着我们,极其轻微地、带着某种尘埃落定后的释然,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抱起还在奶娘怀里扑腾着要甜羹的郭破虏,逗弄着,朝庭院深处走去。

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桃花甜羹的清甜在舌尖化开,带着春日独有的芬芳。孩子们的欢笑声如同最动听的乐章。杨过坐在廊下,安静地喝着羹,目光偶尔抬起,与我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无声的暖意便悄然弥漫。

就在这时,庭院入口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爹郭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月洞门旁。他刚从外面回来,一身风尘仆仆,额角还带着薄汗,显然是处理完岛上的事务。当他看到庭院中这温馨宁静的一幕时,脚步微微一顿。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廊下安然喝羹、气色红润的杨过身上,那双敦厚的虎目中瞬间涌起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欣慰,如同看到失而复得的珍宝。随即,目光又转向石桌旁正给郭襄擦去嘴角甜渍的我,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和一种沉甸甸的满足。最后,他的视线落在追逐着娘亲怀中破虏的郭襄身上,看着小女儿灿烂无忧的笑脸。

巨大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暖意和幸福感,如同潮水般席卷了这个铁塔般的汉子。他的眼圈瞬间红了,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凝视着眼前这幅用无数血泪和波折才换来的、失而复得的“家”的图景。

过了许久,他才深深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满庭的暖阳、花香、笑语和安宁尽数吸入肺腑。那紧抿的唇线终于缓缓松开,一个无比宽厚、无比满足、仿佛卸下了半生重担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缓缓地、温暖地绽放开来。

阳光正好,桃花灼灼。海风携着暖意与清甜,拂过廊下藤椅中安然的身影,拂过石桌旁含笑的眉眼,拂过庭院中追逐嬉闹的稚子,也拂过月洞门边,那位终于得见圆满、笑容宽厚如山岳的父亲。

所有的惊涛骇浪,所有的痛苦挣扎,所有的误会与隔阂,都在这一刻,被这温暖的阳光和无声流淌的亲情爱意,彻底抚平。只余下岁月悠长,桃花深处,暗香浮动,静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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