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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姜雪宁的第三世3


竹马燕临

御花园中那诡异而紧张的对峙,最终因张遮以公务为由先行告退而打破。谢危并未再多言,只深深看了姜雪宁一眼,便翩然离去,留她一人承受着四周各色目光的洗礼。

姜雪宁心乱如麻,谢危的警告、张遮的解围、燕家的危机,还有那该死的系统任务,像无数丝线缠绕着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必须立刻见到燕临!

她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席,凭着记忆找到燕临平日入宫常待的侍卫值休处附近。果然,远远便看见那抹熟悉的高挑身影正与同僚交谈。

“燕临!”她忍不住扬声唤道,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燕临闻声回头,见到是她,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立刻对同僚说了句什么,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宁宁?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他笑容灿烂,毫无阴霾,仿佛世间所有烦恼都与他无关。

姜雪宁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笑容,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拽到一旁僻静的宫墙拐角。

“燕临,你听我说!”她压低了声音,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近日边关是否粮草延误?燕家……燕家是否遇到了麻烦?”

燕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努力扬起嘴角,试图轻松地带过:“宁宁,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军中事务繁杂,有些延误也是常事,父亲和我会处理好的,你别担心……”

“你骗我!”姜雪宁打断他,眼眶微微发红,“燕临,我不是傻子!我听到些风声,薛国公那边可能要对燕家不利!功高震主,圣心难测,你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吗?”

她情急之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仰着脸急切地望着他,眼中满是真实的担忧与恐惧。

燕临怔怔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为自己焦急泛红的眼圈,感受着她抓着自己衣襟的微颤的手,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了。已经多久……多久她没有这样为他紧张过了?

他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笑容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与他年龄不符的凝重。他沉默了片刻,终于低声承认:“是,粮草确实被刻意拖延了几次。父亲也已察觉朝中暗流涌动,正在设法周旋……”

他果然知道!姜雪宁心下一沉。

“那你们……”

“宁宁,”燕临忽然反手握住了她抓着他衣襟的手,将那双微凉的小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温热粗糙的掌心,他的目光灼灼,带着少年人一往无前的炽热与坚定,“别怕。燕家世代忠良,父亲与我行得正坐得直,陛下圣明,必不会听信小人谗言。即便……即便真有什么风雨,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他的承诺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握着她的手是那样紧,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勇气和温度传递给她。

姜雪宁看着他坚定无畏的眼眸,心中百感交集。他还是那个赤诚明亮的少年,可正是这份赤诚,在前世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

“燕临,你听我说,光是行得正坐得直是不够的!”她反手用力回握住他,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你要早做打算!暗中收集薛国公一党的罪证,联络你父亲在军中的旧部,关键时刻或可……”

她急切地将自己能想到的策略低声说出,顾不得是否合乎规矩,是否会引人怀疑。她只知道,要救他,要救燕家!

燕临震惊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的少女。她的话语条理清晰,策略精准老辣,完全超出了一个深闺少女应有的见识。那眼中的睿智、果决和深藏的忧虑,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魅力微幅提升生效中。】系统冷冰冰地提示。

“宁宁,你……”燕临喉结滚动,心底涌起惊涛骇浪,不仅仅是因她的话,更因她此刻为他殚精竭虑的模样。一种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情感瞬间冲垮了所有堤防。

下一秒,姜雪宁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被猛地拉入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

燕临紧紧抱住了她,双臂如铁钳般箍在她的后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身体。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呼吸粗重滚烫,胸腔内心跳如擂鼓,一声声剧烈地撞击着她的耳膜。

“宁宁……我的宁宁……”他在她发间低声喃喃,声音沙哑而饱含情感,“原来你这般……为我着想……”

这突如其来的紧密拥抱让姜雪宁瞬间懵了。少年的怀抱充满了阳光和汗水的干净气息,混合着皮革与金属的冷硬,是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宽阔,臂膀的力量,以及那毫无保留的、几乎要将她灼伤的热情。

她的脸颊被迫贴在他颈窝处,那里的皮肤温热,脉搏急促地跳动。隔着几层衣料,也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紧密相贴传来的温度和轮廓。

【与目标人物燕临亲密接触,时长计算中……】

姜雪宁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如同木雕。她从未想过燕临会突然抱住她,这亲密的接触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也不受控制地发烫。就在她慌乱无措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燕临也察觉到了异样,他轻揽姜雪宁,慢条斯理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只见张遮手持书卷,不紧不慢地朝着他们走来。“姜姑娘,燕世子,此处乃是宫中禁地,二位在此私会,恐怕不妥。”

张遮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一丝警告。姜雪宁心中一紧,急忙解释道:“张大人,我只是有要事与燕临相商。”张遮微微颔首,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番,“既是要事,还望二位注意分寸。如今宫中局势复杂,还望姜姑娘莫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姜雪宁望着张遮远去的背影,心中暗忖,这张遮究竟是何用意?

而燕临则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张遮,总是这般多管闲事。”  系统的提示音让她猛地回神。

“燕临!放开!这里是皇宫!”她又羞又急,挣扎起来。若是被人看见,后果不堪设想!

“别动……就一会儿……”燕临却抱得更紧,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祈求,“让我抱一会儿,宁宁。知道你心里有我,知道我并非一厢情愿,我……我很欢喜。”

他的话语直白而热烈,像最炽烈的阳光,烫得姜雪宁心口发疼。愧疚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她确实担心他,但这份担心里掺杂了太多别的因素,远不如他这般纯粹。

她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任由他抱着,心中一片混乱。

良久,燕临才缓缓松开她,但双手仍握着她的肩膀,眼眸亮得惊人,仿佛落入了万千星辰:“宁宁,你的话我记下了。我会小心,也会早做安排。为了你,我也绝不会让自己和燕家出事!”

他的承诺重于千斤。

姜雪宁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稍安,却又沉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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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姜雪宁辗转难眠。白日的种种在脑海中反复上演。然而,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那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却与以往不同,带着刺耳的杂音和急促: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行为对世界线关键节点‘燕家倾覆’产生强烈干预倾向!严重偏离原定剧情轨迹!系统修正程序启动!】

【发布紧急强制任务:七十二时辰内,不得以任何形式向燕临及燕家相关人员再次示警或提供实质性帮助,不得主动干预燕家命运进程。任务要求:确保‘燕家倾覆’关键节点顺利发生!】

【任务失败惩罚:直接抹杀!】

姜雪宁猛地从床上坐起,脸色煞白,浑身冰冷!

不得干预?要确保燕家倾覆顺利发生?!

这系统……这系统不仅要她强娶四人,如今竟要她眼睁睁看着燕家走向毁灭?!看着燕临再次经历那炼狱般的痛苦?!

那她白日的提醒算什么?燕临那充满希望的眼神又算什么?!

巨大的愤怒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她。这根本不是矫正,这是玩弄!是将她所有的努力和情感都践踏在脚下!

“不……我做不到……”她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泪水无声滑落。

让她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比电击、比抹杀她自己,更让她痛苦千百倍!

【警告!宿主抗拒情绪达到临界值!执行一级电击惩罚!】

剧烈的、无法形容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被烈火灼烧、被利刃切割!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惨叫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寝衣。

疼痛持续了足足十息才缓缓退去。

姜雪宁瘫软在床榻上,像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喘息,眼中一片死寂的灰败。

系统的声音冰冷无情,重复道:【请宿主严格遵守任务要求,确保关键节点顺利进行。】

绝望,如同最深沉的夜色,将她彻底吞噬。

前路,已不再是荆棘,而是刀山火海,是无间地狱。

倾覆之夜与强制选择

接下来的三日,对姜雪宁而言,如同在油锅中煎熬。

系统冰冷的警告和那蚀骨灼心的电击惩罚,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缚住。她不敢再向燕临传递任何信息,甚至连勇毅侯府附近都不敢靠近。每一次听到关于边关或燕家的零星消息,她的心都会骤然缩紧,随之而来的是系统若有若无的、带着威胁意味的沉默。

她只能像个真正的闺阁少女一样,待在府中,抚琴、写字,却心乱如麻,做什么都索然无味。指尖抚过琴弦,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谢危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眸;提笔写字,眼前晃动的却是燕临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甚至夜间入梦,都会梦见张遮清正的目光和沈阶温和的疏离。

这四人如同四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而系统的任务则是悬在山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

第三日深夜。

震天的撞门声和喧嚣的喊杀声骤然划破了京城的宁静!

姜雪宁猛地从浅眠中惊醒,心脏狂跳,几乎要跃出胸腔。她跌跌撞撞地扑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

只见远处勇毅侯府的方向,火光冲天!将半个夜空都染成了不祥的血红色!隐约可以听到兵刃交击的锐响和凄厉的惨叫。

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尽管早有预料,但当这一切真实发生时,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依旧瞬间将她吞没。她死死捂住嘴,才抑制住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惊呼,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

燕临……燕侯爷……燕家满门……

她仿佛能看到那个骄傲明亮的少年,是如何在瞬间从云端跌落泥沼,是如何面对家破人亡的惨剧……

而她,明明知道,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像个懦夫一样,躲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

剧烈的痛苦和负罪感啃噬着她的心脏,比系统的电击更让她痛不欲生。

【关键节点‘燕家倾覆’确认发生。紧急强制任务完成。】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仿佛在嘲讽她的痛苦。

姜雪宁无力地滑倒在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声地痛哭,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这一夜,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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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消息传开,举朝震惊。

勇毅侯燕牧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已于昨夜畏罪自尽。燕家满门抄斩,世子燕临不知所踪,朝廷海捕文书已下发各地。

姜雪宁呆坐在房内,像是失了魂。这时,丫鬟来报,张遮求见。姜雪宁强打起精神,将张遮迎进屋内。张遮神色凝重,说道:“姜姑娘,燕家之事,我总觉有蹊跷。通敌叛国,证据却如此模糊。”姜雪宁心中一动,却又想起系统任务,只能强忍着情绪,装作不在意道:“张大人,朝廷已有定论,我一个闺阁女子,不便多言。”张遮看着她,似有所察,“姜姑娘,若你知晓什么,还望告知。

燕家世代忠良,不应蒙此大冤。”姜雪宁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张大人,我真的不知。”张遮叹了口气,便告辞离去。姜雪宁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而此时,她不知燕临正乔装潜伏在京城,暗中调查真相,一场为燕家洗清冤屈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曾经显赫无比的勇毅侯府,一夜之间化为焦土,血流成河。

京城上下,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与燕家稍有牵连者都战战兢兢。

姜雪宁称病不出,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憔悴不堪。

【根据剧情发展及宿主状态,发布新阶段任务。】系统的声音再次无情地响起,【目标人物燕临已暂时脱离可控范围,追踪任务待其重新出现后发布。现阶段优先攻略目标:张遮、谢危。】

【发布核心分支任务:一月内,与张遮关系取得突破性进展,需达成‘心意朦胧互许’阶段(系统判定)。奖励:???。失败惩罚:电击三级。】

心意朦胧互许?与张遮?在燕家刚刚覆灭,所有人都笼罩在恐怖阴影中的时候?去谈情说爱?

姜雪宁只觉得一阵反胃,系统的无耻和冷酷超出了她的想象。

【检测到宿主强烈抵触情绪,启用辅助执行程序:情感暗示。在执行与张遮相关任务时,小幅放大宿主对其原有的好感与愧疚感,以促进任务完成。】

一股难以言喻的、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悄然影响了她的大脑。原本因燕家之事而充满悲愤和绝望的心绪,竟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对张遮的思念和担忧。

她想见他。

这个念头变得越来越强烈,几乎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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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外。

姜雪宁戴着帷帽,提着一个小小的食盒,在那里已经站了许久。她知道张遮近日因忙于协助处理燕家案的后续,常常深夜才离衙。

终于,那道疲惫却依旧挺拔的青色身影走了出来。几日不见,他似乎清瘦了些许,眉宇间带着深深的倦色,但眼神依旧清明锐利,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与……不忍。

“张大人。”姜雪宁轻声唤道,声音透过纱幔,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依赖。

张遮闻声抬头,看到是她,眼中掠过明显的讶异。他快步走过来,眉头微蹙:“姜二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或许是系统的情感暗示作祟,或许是连日来的恐惧和压抑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姜雪宁看着他,眼泪毫无预兆地就落了下来。

“张大人……我……我害怕……”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燕家……怎么会这样……燕临他……”

她泣不成声,提着食盒的手微微发抖,显得那般无助又脆弱。

张遮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反应,顿时有些无措。他看着她隔着一层薄纱默默垂泪的模样,听着她哽咽恐惧的声音,想到她与燕临曾是那般亲近,如今骤逢巨变,心中惊惧也是常理。

他素来冷硬的心肠,在此刻竟不由得软了几分。犹豫片刻,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姑娘节哀。此事……尚有诸多疑点,陛下已命三司会审。”

他的话依旧克制,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慰。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给燕家定罪。

姜雪宁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隔着一层纱望着他模糊的轮廓,系统的情感暗示让她不由自主地将此刻所有的脆弱和寻求依靠的本能都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小步,靠得他更近了些,仿佛这样能汲取一些他身上的清正之气来驱散心中的寒意。她微微仰起脸,声音带着哭后的软糯和依赖:“那张大人……你会没事的,对吗?查案……很危险……”

她的靠近带来了极淡的馨香,混合着泪水的湿气。隔着帷帽的薄纱,张遮似乎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轻微颤抖和那份毫无保留的担忧。

他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想后退,保持距离。然而,对上那朦胧纱幔后殷切、脆弱又满是依赖的目光,他的脚步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他能感受到她的恐惧是真实的,那份对他的担忧似乎也是真切的。

一种陌生的、细微的悸动,在他一贯平静的心湖中漾开一圈极浅的涟漪。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比平日更低沉了几分:“份内之事,无碍。姑娘……保重自身为重。”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抬手,极其短暂地、轻轻虚按了一下她的肩膀,那是一个快速而充满安慰意味的动作,一触即分。

“快些回府吧,近日莫要再外出。”

说完,他像是怕这短暂的逾越会带来什么不可控的后果,迅速转身,大步离去。只是那背影,似乎比平日多了几分仓促。

姜雪宁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肩膀上那短暂触碰留下的温热感和力量感仿佛还在。心中因系统暗示而涌起的、对张遮的朦胧好感与依赖,与现实中对燕临的愧疚、对局势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混乱不堪。

【与张遮关系进展度提升。请宿主继续努力。】系统冷冰冰地提示。

成功了。利用了他的正直和同情心,利用了自己的眼泪和脆弱。

姜雪宁看着手中的食盒,里面是她亲手做的、张遮或许会喜欢的清淡点心。此刻却觉得无比讽刺和沉重。

她转身,步履蹒跚地离开。

却不知,在远处街角的阴影里,一辆低调的马车静静停驻。

车帘微掀,露出一双深不见底、冷若寒潭的眼眸。

谢危静静地看着方才刑部门前那短暂的一幕,看着那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是如何对着张遮哭泣,是如何靠近,而那个一贯清冷的张遮,又是如何罕见地没有立刻避开,甚至……抬手碰了她。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冰冷的玉扳指,眸色沉郁,仿佛酝酿着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狩猎的耐心,是有限的。

而他的宁二,似乎总是在试图挑战他的底线。

(第七部分完)

《宁安如梦:强制系统》第八部分

第8章  谢危的囚困与朦胧的心动

自刑部门前与张遮那短暂却逾越礼节的相见后,姜雪宁的心绪愈发混乱。系统的情感暗示像一层挥之不去的薄雾,让她对张遮的愧疚与依赖不断放大,而燕家倾覆的惨剧和燕临的不知所踪,又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口,让她夜不能寐。

她浑浑噩噩地过了两日,像是被抽走了魂灵。这日午后,她正对着窗外凋零的秋景发怔,府中管事却匆匆来报:

“二姑娘,谢少师府上派人来,说……说请您过府一叙。”

姜雪宁的心猛地一跳,瞬间从恍惚中惊醒。谢危?他为何突然召见?是因为那日在刑部门前被他看到了?还是……

恐惧瞬间攫住了她。那日在御花园,他冰冷的警告言犹在耳。

“可说所为何事?”她强作镇定地问道。

管事摇头:“来人并未明说,只道少师大人有请,车驾已在府外等候。”

不容拒绝的意味,扑面而来。

姜雪宁知道,这一趟,她非去不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惧,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跟着来人出了门。

谢府的马车依旧低调而奢华,行驶得极稳。然而车厢内的姜雪宁,却如坐针毡。她不断回想着谢危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以及他看似温和实则步步紧逼的手段。

马车并未驶向谢府正门,而是绕至一处僻静的侧门。下车后,仆人沉默地引着她,穿过重重回廊,越走越是幽深寂静,最终停在一处她从未到过的院落前。

“大人正在院内等候姑娘。”仆人躬身说完,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姜雪宁独自站在那扇紧闭的院门前,只觉得周遭空气都凝滞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从院内弥漫出来。她咬了咬牙,伸手推开了门。

院内景致竟十分雅致,假山流水,兰草幽香,与谢府整体的冷肃风格大相径庭。而谢危,就负手站在一株叶片金黄的银杏树下,背对着她。

他依旧是一身常服,身姿挺拔,墨发如瀑,仅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便自成一界,让人不敢惊扰。

姜雪宁屏住呼吸,缓步上前,敛衽行礼:“不知少师大人唤小女子前来,有何吩咐?”

谢危缓缓转过身。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从她微微苍白的脸颊,一路看到她因紧张而微微蜷起的手指。那眼神平静无波,却比任何厉声质问都更令人心悸。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看来那日的惊吓,还未平复。”

姜雪宁心中一紧,低声道:“劳大人挂心,已无大碍了。”

“是么?”谢危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向前迈了一步。他并未靠近太多,但那股迫人的气势却随之逼近,“可我听闻,姜二姑娘昨日去了刑部大牢之外,似乎……依旧心神难安?”

他果然知道了!而且如此迅速!

姜雪宁脸色更白了几分,指尖冰凉:“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谢危打断她,又向前一步,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冰冷的质询,“只是放心不下张遮?还是觉得,燕家之事,张遮能查出什么不一样的真相?”

他的话语如同利针,精准地刺破她所有的伪装。

姜雪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跳如鼓。

她退,他便进。

第三步迈出,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缩短到不足一臂。姜雪宁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松木香气,感受到那看似瘦削的身躯所带来的、无形的巨大压迫感。

“宁二。”他忽然唤了她前世的小字,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缱绻的意味,却让姜雪宁瞬间毛骨悚然!

“我是否告诫过你,”他微微倾身,目光锁住她惊慌失措的眼眸,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她的额发,“莫要靠近那些危险,莫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砸在姜雪宁的心上。她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后背猛地抵上了冰凉坚硬的廊柱,再无退路。

他的一只手撑在了她耳侧的廊柱上,将她困在了他与廊柱之间方寸之地。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和掌控意味的姿态。

姜雪宁被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迫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眸深邃如寒潭,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审视,有警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甚至还有……一种近乎贪婪的占有欲。

“少师大人……”她声音发颤,双手紧张地抵在身后冰凉的柱子上,试图获取一丝支撑,“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谢危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并未触碰她,只是极近地悬停在她的脸颊侧方,指尖微凉的气息仿佛已经触及她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没有去刑部?还是没有……对着张遮哭?”

他的指尖缓缓下移,虚虚地掠过她的下颌线条,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属于他的珍宝,却又克制着不去真正占有。

那若有若无的触碰,比真实的抚摸更令人心惊胆战。姜雪宁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快要停止,只能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宁二,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低声呢喃,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内容却冰冷刺骨,“不要试图挑战我,也不要……想着左右逢源。”

他靠得极近,目光落在她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唇瓣上,眸色骤然转深,仿佛暗流汹涌的深海。

就在姜雪宁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撤开了所有压迫,后退了一步。那令人窒息的松木香气骤然远离。

仿佛刚才那近乎囚禁的暧昧与威胁,都只是她的错觉。

谢危又恢复成了那个清贵矜持的少师大人,语气平淡:“今日请姑娘来,是想请姑娘再抚一曲《凤求凰》。那日宫中仓促,未曾尽兴。”

他抬手,指向院内琴室中早已备好的古琴。

姜雪宁背靠着冰冷的廊柱,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心脏仍在狂跳,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看着谢危那平静无波的脸,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能在极致的压迫与暧昧间随意切换,能将警告包裹在看似合理的请求之中。

她不敢拒绝。

她几乎是挪到琴前,手指冰冷而僵硬地按上琴弦。

《凤求凰》……他偏偏要点这首曲子。

她心神不宁地拨动琴弦,曲调断续,错误频出。

谢危并未出言指责,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曲终了,不成调子。

“看来姑娘今日,心不静。”谢危淡淡开口,“既然如此,便留在府中,何时心静了,何时能将《凤求凰》弹好了,何时再回吧。”

姜雪宁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要软禁她?!

“少师大人!这于礼不合!我父亲母亲……”她急声道。

“姜伯处,我自会去信说明。”谢危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便说姑娘琴心独具,我欲倾囊相授,留府小住几日,切磋琴艺。”

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是天大的恩赐。

姜雪宁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这是要将她完全置于他的掌控之下,切断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她成了他笼中的雀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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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困谢府的姜雪宁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心神俱震地弹奏《凤求凰》时,张遮正站在谢府那紧闭的侧门外。

他因燕家案一卷关键文牒的疑点,想来寻谢危探讨。却从门房处得知,谢少师正在教导姜侍郎家的二姑娘琴艺,吩咐了不见外客。

教导琴艺?闭门不见客?

张遮清俊的眉头缓缓蹙起。他想起那日刑部门前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想起谢危看她时那深沉难辨的目光,再结合此刻这明显不合常理的“闭门授琴”……

一种难以言喻的、细微的担忧和不妥之感,在他一贯公正冷静的心绪中,悄然蔓延开来。

他负手立在秋风中,看着那扇紧闭的朱门,久久未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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