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玉重生补遗憾了7
孙悟空话音落下，厅堂内静得落针可闻。
猪八戒张大了嘴，看看一脸高深莫测的孙悟空，又看看紧张得指尖发白的沉香和小玉，挠了挠头，小声嘟囔：“指……指点明路？大师兄，你这说得云山雾罩的，到底啥意思啊？”
沉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盯着孙悟空，不敢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他知道，孙悟空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跳脱，那双火眼金睛能洞彻虚妄，或许早已看出了什么。
小玉下意识地往沉香身边靠了靠，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孙悟空却不再看他们，反而又拿起一个桃子，啃了一口，嚼得嘎嘣响，含糊不清地道：“啥意思？意思就是路得自己走，本事得自己学！指望别人替你救娘？天上掉馅饼也没这等好事！”
他跳下椅子，金箍棒在指尖转得飞快，溜达到沉香面前，用棍梢点了点他的胸口：“小子，俺老孙看你根骨不错，是块材料。但就你现在这三脚猫的功夫，别说救你娘，连华山脚下的土地佬儿都打不过！”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却是不争的事实。沉香脸上适时地露出羞愧和急切：“晚辈自知修为低微，恳请大圣……”
“打住！”孙悟空一摆手，打断他的话，火眼金睛眯起，闪着狡黠的光，“拜师就免了！俺老孙可没闲工夫给人当保姆。不过嘛……”
他话音一转，抓了抓脸上的猴毛：“俺老孙最近正好要在花果山操练那帮猴崽子们，缺几个陪练的沙包。看你小子还算顺眼，给你个机会，去俺那花果山历练历练，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
去花果山？！
沉香和小玉眼中同时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这简直是求之不得的机会！不仅能得到孙悟空的指点，还能远离杨戬的视线，安心修炼！
“多谢大圣！晚辈一定勤学苦练，绝不辜负大圣厚爱！”沉香激动地抱拳，声音都有些发颤。
小玉也连忙跟着行礼。
“先别谢得太早！”孙悟空嘻嘻一笑，棍梢又指向小玉，“这小狐狸也得一起去！她那点微末道行，留在外面也是给你拖后腿，正好一起去练练，免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小玉脸一红，却坚定地点头：“小玉不怕吃苦！一定努力修炼，绝不拖沉香后腿！”
“好！有志气！”孙悟空似乎很满意，大手一挥，“那就这么定了！呆子！”他扭头冲猪八戒喊道。
猪八戒正为不用自己负责引见而松了口气，闻言连忙应道：“在呢在呢！大师兄有何吩咐？”
“你这屋顶，俺老孙给你修了！”孙悟空话音未落，金箍棒朝天一指，一道金光闪过，那破开的大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原状，连片瓦砾都没留下。
猪八戒看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道谢，孙悟空已经一手一个，抓住沉香和小玉的胳膊。
“走喽！”
只听“嗖”的一声，金光乍起，三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桌上啃剩的桃核和目瞪口呆的猪八戒。
“哎？这就走了？……嘿！这猴子！又拿俺老猪这当免费客栈了！”猪八戒悻悻地嘟囔着，看着一桌狼藉，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大脑门，最终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总算把这俩小祖宗送走了……睡觉睡觉！”
而云端之上，玄光术前的杨戬，面色已然彻底沉了下来。
花果山！
孙悟空竟然直接把人带去了花果山！还要亲自操练？
这完全打乱了他的预料！那只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管闲事？还是说……他也看出了什么？
杨戬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冰冷的眸底寒意肆虐。花果山是孙悟空的地盘，自成一方天地，他的神识想要再如之前那般轻易窥探，难如登天。
这意味着，那双他牢牢盯着的、以为尽在掌握的小儿女，彻底脱离了他的视线。
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烦躁感和更深的不安攫住了他。
尤其是孙悟空最后看沉香那一眼，以及那句“你这倔劲，跟你那舅舅小时候倒有几分像”……
那只猴子，究竟意欲何为？
杨戬缓缓闭上眼，脑海中再次浮现三圣母被镇压前哀伤却决绝的面容，以及刘彦昌那懦弱却固执的背影。
还有沉香……那孩子眼中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和偶尔闪过的、仿佛历经沧桑的痛楚。
这一切，似乎都指向某个他极力忽视、却又不断逼近的可能。
再睁开眼时，杨戬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断。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哮天犬。”
“主人？”哮天犬立刻竖起耳朵。
“备驾。”杨戬的声音冷得像冰，“去华山。”
他要去亲自确认一些事情。
而此刻，沉香和小玉只觉眼前一花，耳边风声呼啸，周遭景物飞速变幻，不过眨眼功夫，脚下一实，已然踏上了一片全新的土地。
浓郁充沛几乎化为实质的灵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放眼望去，山峦叠翠，瀑布如练，漫山遍野的桃树硕果累累，无数猿猴在林间跳跃嬉戏，发出叽叽喳喳的欢快叫声。
好一派洞天福地，仙家景象！
这里便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道场——花果山！
“大圣回来啦！大圣回来啦！”猴群们看到孙悟空，顿时欢呼着围拢上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孙悟空将沉香和小玉往前一推，对猴群道：“孩儿们！这两个是俺老孙带来的客人，往后就在咱们这住下了！你们好生照看着，谁也不许欺负他们，听见没？”
“听见啦！”猴群齐声应道，好奇地打量着沉香和小玉，尤其是娇美可人的小玉，惹得几只小猴子偷偷伸手想摸她的裙摆。
小玉又是新奇又是紧张，下意识地往沉香身后躲了躲。
沉香将她护住，心中却充满了新生的希望和激动。他终于……踏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孙悟空安排好他们，又对沉香道：“小子，安顿好了就自己四处逛逛，熟悉熟悉环境。修炼的事，明日再说！俺老孙先去补个觉，这一路飞的，累死俺了！”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不知钻到哪个水帘洞窟里去了。
留下沉香和小玉，以及一群热情过度的猴子。
猴群们簇拥着两人，七嘴八舌地介绍着花果山，将他们引到水帘洞旁一处干净宽敞的石洞安顿下来。
待猴子们散去，石洞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小玉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脸上露出如梦初幻的欣喜笑容：“沉香！我们真的到花果山了！孙大圣他……他真的答应指点我们了！”
沉香也是心潮澎湃，用力点头，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机遇和希望：“嗯！我们成功了，小玉！”
巨大的喜悦和放松之下，两人相视而笑，忍不住相拥着在铺着干草的石床上滚作一团，笑声清脆，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嬉闹间，发丝交缠，呼吸相近。
沉香看着身下小玉笑得嫣红的脸颊和水润的眼眸，心中爱意翻涌，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小玉笑声渐歇，脸颊更红，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他，没有躲闪，反而微微仰起脸，生涩地回应了一下。
如同火星落入油锅。
沉香呼吸一窒，眼眸瞬间深暗下来，小心翼翼地含住她那柔软甘甜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浅尝辄止，这个吻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得偿所愿的欣喜和压抑许久的浓烈情感，温柔却又霸道，仿佛要将彼此的气息彻底融入骨血。
小玉轻哼一声，手臂软软地环上他的脖颈，生涩地承受着，回应着，任由他攻城掠地，意识渐渐模糊，只剩下唇齿间令人战栗的酥麻和沉香身上那令人安心的气息。
一吻终了，两人都是气息不稳，脸颊绯红。
沉香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低低地笑，声音沙哑：“小狐狸……”
小玉把发烫的脸埋进他颈窝，小声嘟囔：“……坏蛋。”
温情脉脉，流转一室。
然而，沉浸在喜悦和亲密中的两人并未察觉，水帘洞深处，一双火眼金睛正透过水幕，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石洞的方向。
孙悟空挠了挠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怪哉……这小子的气息，怎么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似的……不只是像杨小圣那么简单……”
他嘀咕着，一个筋斗翻上洞中的石床，翘着腿，晃悠着。
“罢了罢了，不想了！有意思就行！嘿嘿，杨小圣，你这外甥，可比你有趣多了！俺老孙倒要看看，你能忍到几时……”
花果山的日子，并非想象中的仙境逍遥，而是实打实的“水深火热”。
孙悟空所谓的“操练猴崽子”和“沙包”，绝非虚言。次日天还未亮，沉香和小玉就被一群亢奋的猴子叽叽喳喳地吵醒，推搡着到了水帘洞外的演武场。
孙悟空早已扛着金箍棒等在那里，一见他们，便咧嘴笑道：“哟，起来啦？还挺准时。来来来，先热热身，绕着这花果山跑上十圈！”
花果山幅员辽阔，十圈？沉香还好，小玉一听，小脸顿时白了。
然而孙大圣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金箍棒一指：“跑不完没饭吃！那小狐狸，你也一样！既然来了，就别想偷懒！”
沉香握了握小玉的手，低声道：“别怕，我陪你。”两人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开始奔跑。
这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孙悟空的训练方式堪称简单粗暴——与猴群对打，被猴群围殴，躲避从天而降的巨石、地底突刺的竹签、神出鬼没的金箍棒敲打……美其名曰“实战磨练反应神经”。
沉香凭着上一世的战斗经验和远超此时年龄的坚韧心性，尚能咬牙支撑，甚至能在挨打中飞快地吸收经验，调整身法，进步神速。他刻意隐藏了这份“天赋”，只表现出超乎常人的耐打和一点“运气好”。
小玉则吃了大苦头。她虽有微末法力，但何曾经历过这等阵仗？常常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但她骨子里却有一股不输沉香的倔强，每次被打倒，都咬着牙爬起来，眼神亮得惊人，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继续。
孙悟空看似漫不经心地坐在高处啃桃子，火眼金睛却将两人的表现尽收眼底。他对沉香那超乎预期的耐揍和偶尔灵光一现的闪避颇为惊讶，对小玉的韧性也暗自点头。
“嗯……这小子，是块好材料，比杨小圣当年抗揍多了……这小狐狸，看着娇气，骨头倒硬……”
训练间隙，孙悟空偶尔会看似随意地丢下一两句口诀，或是演示一两个简单却极其实用的身法技巧。他教得潦草，沉香却听得认真，悟得飞快，往往一点就透，甚至能举一反三。
短短数日，两人虽疲惫不堪，身上常常挂彩，但气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身手也敏捷了许多。
这日，一场激烈的“群猴乱打”之后，猴群散去休息。小玉累得几乎虚脱，靠在一块大石上喘息，沉香拿着水囊小心地喂她喝水，又用沾湿的衣袖轻轻擦拭她额角的汗水和灰尘，眼神心疼不已。
“还撑得住吗？”他低声问。
小玉接过水囊自己喝了一大口，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撑得住！而且，我觉得身体轻盈了好多，反应也快了！孙大圣虽然折腾人，但真的有用！”
看着她明明累极却充满活力的模样，沉香心中柔软，忍不住低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我的小玉最棒了。”
小玉脸颊微红，嗔怪地推了他一下，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这时，孙悟空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头顶树杈上传来：“喂喂喂！要亲热回你们洞里去！别在这碍俺老孙的眼！”
两人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孙悟空正倒吊在树上，尾巴一甩一甩，啃着桃子看戏。
小玉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躲到沉香身后。
沉香倒是脸皮厚了些，拱手道：“大圣。”
孙悟空跳下来，绕着沉香走了一圈，抓抓脸：“小子，进度还行。不过光挨打可救不了你娘。”
他忽然用金箍棒点了点沉香的心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救你娘，靠的不是蛮力，是这儿，和这儿。你娘为什么被压在山底下，你舅舅又为什么是那副德性，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你弄明白了吗？”
沉香心中一震，知道孙悟空意有所指。他沉吟片刻，谨慎答道：“晚辈愚钝，只知母亲触犯天条，舅舅……执法如山。”
“执法如山？”孙悟空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杨小圣那家伙，心思比海还深！他那哪是执法如山，他是……”
话未说完，孙悟空火眼金睛忽然猛地望向东南方向天际，脸色微微一变，抓耳挠腮的动作停了下来。
“啧……麻烦的家伙怎么跑来了……”
沉香和小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道柔和皎洁的仙光由远及近，翩然而至，仙光散去，露出一位身着素白宫装、怀抱玉兔、气质清冷绝伦的仙子。
正是广寒宫的主人——嫦娥。
嫦娥翩然落地，对着孙悟空微微颔首：“大圣。”声音清冷如月辉。
“哟，嫦娥仙子？什么风把你从月宫吹到这猴子窝来了？”孙悟空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但眼神里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郑重。
嫦娥目光轻轻扫过一旁的沉香和小玉，在沉香脸上略微停顿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恢复平静。她并未回答孙悟空的话，反而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玉兔，缓声道：“途经此地，感应到故人气息，特来一见。不曾想大圣此处竟有客人在。”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沉香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这位小郎君，瞧着……甚是面善。”
沉香心中猛地一跳！
嫦娥仙子！她与母亲三圣母是闺中密友，感情甚笃！她定然是察觉到了自己身上属于母亲的血脉气息，或者……别的什么？
他连忙压下心绪，恭敬行礼：“晚辈刘沉香，见过嫦娥仙子。”
“刘沉香……”嫦娥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眸光微动，似在回忆什么。她怀中的玉兔也动了动鼻子，红宝石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沉香。
孙悟空在一旁看得分明，眼珠一转，嘻嘻笑道：“面善？仙子怕是看错了！这就是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俺老孙新收的沙包！是吧，小子？”他冲沉香使了个眼色。
沉香会意，虽然心中激动于见到母亲故人，但深知此刻绝非相认时机，尤其舅舅杨戬对嫦娥仙子似乎……他只能顺着孙悟空的话，低下头，做出拘谨模样：“是……晚辈资质鲁钝，蒙大圣不弃，在此历练。”
嫦娥静静地看了他片刻，那双清冷如月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良久，她才微微颔首，不再追问，转而看向孙悟空，语气依旧平淡：“大圣既是有客，我便不多打扰了。只是故人托梦，心绪不宁，故而出来走走。告辞。”
说罢，她再次化作一道皎洁仙光，翩然远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待仙光彻底消失在天际，孙悟空才挠了挠头，嘀咕道：“托梦？三妹……唉……”他难得叹了口气，看向沉香的眼神复杂了一瞬。
沉香却怔怔地望着嫦娥消失的方向，心潮起伏。故人托梦……是母亲吗？母亲在华山之下，可是感知到了什么？还是……在向他传递什么讯息？
小玉担忧地握住他的手：“沉香？”
沉香回过神，用力回握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看向孙悟空，眼中带着恳切：“大圣，嫦娥仙子她……”
“嗐！别提了！”孙悟空摆摆手，似乎不愿多谈，“女人家就是心事重！尤其是月亮上的那个！走走走，继续练功！今天加练二十遍躲闪！”
他故意岔开话题，再次将金箍棒舞得虎虎生风，驱赶着猴群围拢上来。
沉香只能将满腹疑问暂时压下，拉着小玉再次投入艰苦的训练之中。
但他心中清楚，嫦娥的突然到来，绝非偶然。
而远在华山之下，幽暗的洞穴中，被玄铁链锁住的三圣母，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望向虚空，一滴清泪无声滑落。
“沉……香……”
(https://www.24kkxs.cc/book/4245/4245403/44391920.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