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交学费
程漫摇摇头说：“不，苏杰，你说得对，我不是个好妈妈，核心问题就像你说的那样，是傲慢。”
“好吧，其实工作狂也不是什么贬义词，但要是明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成就感，却偏要说成是为孩子，那就有点儿虚伪了。
行了，就这样吧，你连学费都不交，我还在这儿当心理老师帮你分析，我感觉自己亏大了。”
程漫脸红了红，说：“早上不是已经交学费了吗？”
苏杰摆了摆手说：“不不不，那个是补偿。”
程漫见状说：“好吧，如果你真能给我点儿有用的建议，晚上我给你补学费总行了吧。”
苏杰笑了笑说：“这还差不多。
说正事吧，我不建议你下午去找你前夫，原因很简单，你现在情绪不太稳，万一谈不拢，你肯定控制不住自己，然后跟你前夫吵起来，豆豆在旁边看着，最后受伤的还是孩子，容易留下心理阴影。
所以你还是先冷静冷静。”
“我觉得我现在状态还行。”
苏杰说：“如果你是在做项目，你会这么急吗？要是真把豆豆当回事，你想想，谈判的时候你的方案是什么，开场说什么，话题怎么引导，哪些地方可能会有分歧，要是谈不拢，你有没有应对办法？程漫，这些都是你的长处，要是这是个项目，你压根儿就没准备，你说你怎么可能不失败？”
……
“不是，苏杰，你这是在看我的笑话吧？昨天走了那么久，你怎么不跟我说？”
苏杰说：“你好意思问？昨天一开始我就劝你了，可那时候你听进去了吗？我没必要白费唇舌。
要不是今天看你冷静了点儿，我还不想跟你多说呢。”
程漫说：“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在我没想好的时候，先别去见豆豆对吧。”
……
苏杰点点头：“没错。”
程漫说：“行，那就这样，咱走。”
“去哪儿？”
程漫说：“苏杰，这两天我真没心情谈业务了，要不我带你附近转转，你就当是旅游了，我正好也散散心，怎么样？”
苏杰说：“行，就当来玩儿了。”
两人在上京城里溜达，正好碰上个画展。
苏杰问：“怎么样，陪我去看画展？”
“我对艺术不感冒，不过你想看的话，我可以陪你。”
苏杰把车停到一旁，两人走进了画展。
看了会儿画，正准备走呢，苏杰发现程漫盯着一个地方不动。
苏杰问：“程漫，看什么呢？”
“豆豆，那不是豆豆吗？”
顺着程漫手指的方向，苏杰瞧见田克俭的女朋友林园正在给豆豆拍照。
苏杰讲道：“若你还没想好怎么跟豆豆开口，我建议先别靠近她。
虽然你已意识到问题，但豆豆还不知情，你们这样见面，她肯定会慌张。”
程漫回应：“苏杰，你看她笑得多么灿烂，蹦蹦跳跳的样子，显然我不在时，她是真的快乐无忧。”
苏杰说：“咱们先撤吧。”
程漫点头，两人准备离去，恰好碰见了田克俭。
田克俭见到程漫，情绪激动，猛地拉住她往旁边拽，苏杰迅速上前抓住田克俭的手，轻轻一扭。
“哎哟，疼死了，快放手！”田克俭喊道。
苏杰说：“放心，我没用力，不会有事。”
说完，苏杰松开了手。
田克俭望着程漫说：“程漫，你到底想怎样？昨天的话还不够明白吗？你是没听明白还是装傻？你快把豆豆逼疯了。
今天你还死皮赖脸地跟着她，你有病吧？不如找人把她绑回上海算了。”
“田克俭，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这儿。”程漫说道。
田克俭摆摆手：“北京这么大，怎么就在这儿碰上了？程漫，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对艺术感兴趣过？别装得像偶遇似的，你以为除了你，别人都是笨蛋吗？”
苏杰插话：“田老师，别误会，我是来看画展的，程漫只是尽地主之谊。”
田克俭说：“你们的事我不想听，程漫，律师我已经请好了，关于抚养权的事我也打听过了，主要看孩子的意愿，只要孩子愿意跟谁，这场官司你肯定赢不了。”
这时，豆豆和林园带着两个保安来了，豆豆指着程漫说：“就是她。”
程漫惊讶地问：“豆豆，你这是在做什么？”
林园说：“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两个保安也走上前：“两位，请离开吧。”
正欲动手，苏杰迅速抓住了他们俩。
苏杰说：“你们俩老实点，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别乱管。”
说完松开他们，两个保安赶紧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程漫想靠近豆豆，但豆豆直接躲到了田克俭身后。
程漫无奈地说：“豆豆，妈妈知道你还在生气，没关系，妈妈给你时间，过几天我们再好好聊聊。”
程漫说完转身欲走。
豆豆哭着喊道：“我不想跟你聊，我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
程漫听后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前行。
苏杰陪她走到画展门口，对她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别乱跑，我马上回来。”
程漫点点头，苏杰转身回到画展现场。
田克俭看到苏杰突然回来，有些紧张。
苏杰说：“田老师，别这么紧张，我只是过来跟你聊聊。
我觉得咱们在豆豆教育上的分歧，可以通过沟通解决。
程漫是豆豆的妈妈，她不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
但如果母女之间有了隔阂，会影响豆豆一辈子。
豆豆还小，现在只是怨恨妈妈，但作为爸爸，你也希望她是个阳光开朗的孩子吧？我觉得，咱们都冷静点，如果因为抚养权打官司，不管谁赢了，对豆豆都是伤害。
所以，我建议给程漫一点时间，也给豆豆一点时间，别让她活在仇恨中。”
田克俭点点头：“谢谢你的好意，虽然我很生气程漫给豆豆施加的压力，但我也不想让豆豆这么恨自己妈妈，我会尽量开导她的。”
跟田克俭聊完后，苏杰回到画展门口。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奶茶店点了饮料。
程漫犹豫了一下问：“苏杰，你是去劝田克俭了吗？”
苏杰说：“这不重要，你刚才表现得不错，看来上午的话你听进去了。
我刚才真怕你们吵起来。”
程漫说：“我确实很生气，但我忍住了……”
苏杰说：“值得表扬，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跳楼。”
“！”
程漫说：“可惜没有跳楼机，冬天也不能蹦极。”
苏杰说：“你想玩点**的。”
“是，我现在心里全是火，不发泄出来，我都要疯了。”
苏杰说：“简单，你会滑雪吗？”
“不会。”
苏杰惊讶地说：“不会？你可是东北人，怎么连滑雪都不会？”
“拜托，谁规定东北人就必须会滑雪。”
苏杰说：“那好吧，商场里最**的就是去电玩城飙车了，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比就比。”
两人来到电玩城，苏杰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的赛车技术是职业级别的。”
程漫说：“我不信，像你这种富家子弟，怎么可能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苏杰笑了笑：“如果你不信，咱们赌点东西，比一局，你输了的话，晚上的学费加倍交。”
“那你输了呢？”
苏杰说：“我不可能输。”
“吹牛，你要是输了，我就不交学费了。”
苏杰说：“好，开始吧。”
两人准备好后，比赛开始了。
苏杰驾驶着一辆黑色赛车，程漫则驾驶着一辆红色赛车。
一开始跑直线的时候，程漫还能跟上，可是一过了两个弯道，她就落在了后面。
一局结束，屏幕上显示“失败”两个字，程漫说：“你还真厉害，过了两个弯道我就看不到你了，太夸张了吧。”
苏杰笑了笑：“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信，我是上海啯际赛车场的股东，开车只是我的业余爱好之一，晚上记得交学费。”
程漫脸微微泛红，难得没有反驳。
在画展现场，豆豆正专注地看着一幅画，田克俭走过来问：“豆豆，你还好吧？”
“嗯。”
“今天你妈有点不一样。”
豆豆问：“哪儿不一样？”
“以前咱们这样顶撞她，她肯定会当场发火，但今天她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以前这根本不可能。
对了，豆豆，和你妈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豆豆说：“苏叔叔是朋友，你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吗？”
“他讲的道理确实没错。”
“那我该按他说的做吗？”
田克俭说：“你，只要不难过不委屈，别的我没要求。”
电玩城里，苏杰和程漫玩了一下午，程漫说：“今天真的太痛快了，走吧，晚上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苏杰说：“去吃北京的俄式料理怎么样？”
“我觉得一般。”
“那法式料理呢？”
“也行。”
苏杰说：“别那么勉强嘛，要不吃东北菜？”
“行，都行。”
苏杰打趣道：“怎么感觉像养了个闺女一样，挑三拣四的。”
“你养我了吗？”
苏杰笑着说：“以前没养，以后可以试试看。”
“说真的，苏杰，你将来要是有了孩子，铁定是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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