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春节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如同疾风骤雨般从午夜持续到天明……

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家打开了房门，小孩子们穿着难得的“新衣服”，迫不及待地冲出来，尖叫着、嬉笑着，追逐打闹，捡拾着地上未燃尽的小鞭炮，试图从中再挤出一点乐趣。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硝烟味，混合着各家煮饺子的香气，这才是过年该有的味道。

刘海中一大早就穿戴整齐，背着手在前院踱步，努力想摆出一大爷的威严和喜庆，见到邻居就拱拱手，字正腔圆地说着“过年好”、“新春大吉”，虽然回应者大多敷衍，但也让他过足了官瘾。

闫埠贵也强打精神，拿出早就写好的、墨迹早已干透的“福”字，想免费送给邻居们讨个彩头，挽回点面子，可惜应者寥寥。大家宁愿贴着去年留下的旧福字，也不太想沾他这点算计来的“福气”。

贾家的门罕见地开了一条缝，秦淮茹眼睛红肿地探出头，快速泼了盆水，又赶紧缩了回去。里面倒是安静了不少，不知是棒梗闹累了睡着了，还是吃了加量的安神药。但这种安静，反而更让人感到一种不祥的压抑。

何雨水也起了个大早，刚刚睁开眼睛的何雨水，脑海里立马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度过一个有意义的新年，并坚定守护科研初心。值此新春佳节，特发放节日奖励！】

【奖励一：《航空发动机涡轮叶片单晶铸造技术理论基础》：包含单晶取向控制、选晶器设计、高温合金与模壳反应控制等核心原理详解。】

【奖励二：《有限元分析基础理论与早期应用》：提供结构应力、热传导的简易数值计算方法，可用于关键部件初步优化设计。】

【奖励三：《高纯度半导体硅提炼工艺（西门子法改良版）》：为未来电子工业发展奠定材料基础。】

【特殊奖励：开启大脑深层潜能，宿主智商永久性提升至249。注：此提升将极大增强信息处理、模式识别、跨学科联想与原创性思维能力，但对脑能量消耗增大，请宿主注意劳逸结合。】

一股清凉而磅礴的洪流瞬间涌入何雨水的脑海，并非知识的粗暴灌输，而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大脑中无数扇此前紧闭的门窗！249的智商，让她站在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思维高度，俯瞰着技术的脉络与未来。

她微微闭上眼睛，适应着这种奇妙而强大的感觉。单晶叶片、有限元、高纯硅……系统赠送的这些知识，无一不是瞄准了当前工业体系最薄弱却又最关键的环节，为她下一步的行动提供了无比精准的弹药。

尤其是智商的飞跃，这比任何具体技术都更为宝贵，它意味着她消化、吸收、再创造的能力得到了质的升华。

【谢了，系统。这份新年礼物，我很喜欢。】何雨水在心中默念，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和清晰的目标感油然而生。

她重新睁开眼睛，目光扫过窗外依旧喧嚣的四合院，但此刻，这里的鸡毛蒜皮在她眼中已彻底化为遥远的背景噪音。

她的思维早已穿透屋顶，翱翔于科学的广阔星空之中。

她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围上红色的毛线围巾，显得精神又靓丽。

她今天不打算窝在院里看戏，准备出去赶庙会了。这是老四九城过年最重要的民俗活动之一，哪怕在物质相对匮乏的64年，也依旧热闹非凡。

她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汇入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

街上比平时热闹了何止十倍！男女老少，几乎倾城而出，人人脸上都带着节日的笑容。孩子们骑着父亲的脖子，手里举着新买的风车或糖葫芦。

路上还能看到踩着高跷、划着旱船的民间艺人在表演，引来阵阵喝彩。

庙会里更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诱人的小吃味道：冰糖葫芦的甜香、炸灌肠的油香、茶汤的炒面香、还有驴打滚、艾窝窝等京味点心的清香。

虽然物资供应有限，但庙会上的商品显然丰富了许多，除了传统的风车、空竹、面人、剪纸等手工艺品，也能看到印着“劳动光荣”、“建设祖国”等字样的新年画和一些简单的工业品，如暖水瓶、搪瓷缸子等，当然价格不菲，还需要票据。

何雨水为什么要来这里逛庙会，因为厂甸庙会今年是最后一年了，明年就会因为交通的原因取消，知道2001年才会重新开启。

何雨水随着人流慢慢逛着，买了一大串又红又亮的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眯起了眼睛。

她看着手艺人灵巧地捏出的面人，听着评书艺人唾沫横飞地讲着书，感受着这浓得化不开的、朴实而热烈的年味和人间烟火气。

这一切，与她平日里打交道的冰冷数据和精密图纸仿佛是两个世界，却让她感到格外真实和温暖。这才是她为之奋斗、想要守护的生活景象。

她在庙会上逛了大半天，吃了一路小吃，直到日头偏西，才心满意足地骑着车往回走。

回到四合院，院里倒是比昨晚平静了不少。

孩子们还在追逐玩闹，大人们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晒太阳、嗑瓜子、闲聊。

看到何雨水回来，不少人投来好奇和略带探究的目光，但没人主动上前搭话。何雨水也乐得清静，径直回了自己小屋。

时间很快来到了正月初二。年味还未散去，但对于很多人来说，假期已经接近尾声，该开始考虑新一年的生计了，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正月初三就要上班了，不过今年的正月初三正好周日，所以今年是正月初四上班。

何雨水早早起床，将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了从庙会买的一些小玩意。她推着自行车走出小屋，锁好门，准备返回研究所。

闫埠贵正好出来倒痰盂，看到何雨水这架势，愣了一下：“雨水，这……这才初二，就要走了？”

“嗯，所里还有工作。”何雨水淡淡应了一句，推车出了院门。

她骑上自行车，穿过依旧洋溢着节日气氛但已开始恢复常态的街道，向着城市边缘的研究所驶去。

身后的四合院，连同里面的喜怒哀乐、鸡毛蒜皮，都被她暂时抛在了身后。

越靠近研究所，街道越发安静，过年的氛围也渐渐淡去。当那熟悉的红砖围墙和岗哨出现在眼前时，何雨水的心境已经完全切换了回来。

出示证件，进入大门。

研究所里比外面安静得多，但已经有不少实验室亮起了灯，一些家不在本地的研究员已经提前回来了。一种严肃、专注、充满使命感的氛围取代了外面的世俗喧嚣。

何雨水先去了柳教授的办公室，想柳教授报个备，同时拜个晚年。

“好好好，雨水你有心了！年过得怎么样？”柳教授关切地问。

“挺好的，休息好了。”何雨水笑了笑，“教授，我准备开始下一步的工作了，关于新型航空铝合金的深度优化和镍基高温合金的预研。”

“好！太好了！”柳教授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你闲不住！需要什么支持，尽管提！所里全力保障！”

离开柳教授办公室，何雨水回到了自己那间熟悉的实验室。她打开窗，让清冷的空气流通进来，然后换上一件不算白的白大褂，走到实验台前。

台上的设备没有人动，何雨水从空间里拿出之前未完成的合金试样和记录数据。

她轻轻抚过冰凉的金属表面，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

“八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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