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注意安全
安顿好徐春林，李泽特意叮嘱了一句：“春林，你回家先别睡，等军哥回来，你跟他说一声，明天要跟周二愣子二叔进山，让他早点准备，别迟到。”
徐春林连连点头，激动得脸都红了。
没过多久，郝军就找了过来。他先是进了屋，看见吴婶子，憨厚地笑了笑。
吴婶子拉着郝军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军子，最近进山累不累？有没有好好吃饭？”
“婶子放心，我身体好着呢。”郝军笑着回应。
李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回家吃饭，吃完了再过来，进山的事，得好好合计合计。”
晚饭后，郝军如约而至。
李泽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把明天要跟着周二愣子进山打围的计划说了出来。
郝军一听，眼睛都亮了，可随即又有些犯难，搓着手说：“能跟二叔一起打猎，我求之不得，就是……那脚蹬踏板，我从来没用过，怕用不好，到时候拖后腿。”
“没事。”李泽安慰他，“明天二叔会教咱们，山里雪厚，没那玩意儿寸步难行，慢慢学就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李泽就带着吴婶子提前烙好的大饼和腌肉，跟徐春林、张大强在院门口汇合了。
张大强带来了他的两条黑狼狗，徐春林也牵着自家的大黄，加上李泽养的青狼和黑子，几条精神抖擞的猎狗在雪地里撒着欢。
徐春林看着这阵仗，兴奋地说：“有这些家伙帮忙，今天肯定能打个好猎物！”
一行人在村口没等多久，一阵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解放大卡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周二愣子从驾驶室探出头，中气十足地喊道：“都上车，咱们早点出发！”
周鹤坐在副驾驶上，也跟着探头打了声招呼。
众人利索地爬上车，李泽、徐春林、郝军和九条狗坐在后车厢里。郝军心细，还特意从路边抱了些干草铺在车厢底板上。
“别让它们冻着。”
汽车发动，朝着老母猪林的方向开去。
路上，周二愣子隔着后窗户，跟李泽聊起了老母猪林的情况。
“那地方野猪多，狍子也不少，咱们运气好，今天能满载而归！”
李泽点着头。
车开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山脚下停稳。
周二愣子从车上搬下几对自制的雪地踏板，一脸得意地向众人展示。
“这踏板是用松木做的，轻便结实，底下还钉了层狍子皮，顺着毛滑，逆着毛涩，在雪地里走不陷脚，跑起来也快！”
他一边说，一边亲自演示如何将踏板用皮绳绑在棉鞋上。
作为这次打猎的总指挥，周二愣子有自己的规矩。
“先别穿板，也别放狗，咱们先沿着这缓坡走上去，熟悉熟悉山里的环境。”
他解释道：“我打猎的习惯，先进山适应半个钟头，要是没看着兽踪，再放狗。狗饿着肚子，闻着味儿，撒出去才更准！也省咱们的力气。”
他又特意叮嘱李泽几个年轻人：“你们年轻人体力好，但也别乱跑，都给我跟紧了，这山里岔路多，容易迷路。”
一行人踩着没过小腿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半山腰走。
林子里静悄悄的，除了风声和踩雪声，再没别的动静。走了大半天，连个兔子印都没见着。
周二愣子蹲下身，捻起一点雪，又看了看周围树干上的痕迹，站起身。
“野猪性子刁，估计是躲到‘老母猪扎’那边去了。”
他大手一挥：“走，去老母猪扎看看！泽儿，你们先把狗放开，让它们往前头探探路！”
九条猎狗得了令，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就窜进了林子深处，消失不见。
众人跟着狗吠声在林子里转悠了一上午，眼瞅着日头到了头顶，肚子也开始咕咕叫，却还是一无所获。
“原地休息！生火吃饭！”周二愣子找了块背风的平地，下达了命令，“把狗都叫回来拴好，别让它们乱跑，这山里指不定有啥别的大家伙。”
徐春林和郝军赶忙吹着口哨，把四散的猎狗叫了回来，用绳子一条条拴在附近的树上。
大家围坐在一起，各自拿出带来的午饭。
吴婶子给李泽准备的是厚实的烙饼夹腌肉，周二愣子带的是玉米饼子和咸菜疙瘩。
周二愣子掰了半块李泽的烙饼，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称赞：“还是你婶子的手艺好！想当年咱们进山，能有个窝头啃就不错了，哪像现在，还能吃上肉。”
周鹤看着几条被拴着、眼巴巴瞅着他们的猎狗，忍不住想跟父亲搭话。
“爸，狗都跑一上午了，饿了吧？要不要给它们喂点吃的？”
话音刚落，周二愣子脸就沉了下来。
“你懂个啥！打围的狗就不能喂饱了！喂饱了它还有个屁的精神头去找东西？懒驴上磨屎尿多，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周鹤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里拿着的饼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李泽连忙打圆场：“二叔说得对，狗这东西，饿着点，鼻子才灵，性子也凶。等打着了猎物，下了山，有的是好东西喂它们。”
他把自己的水壶递给周鹤：“周大哥，喝口水，别理那几条狗，馋不死它们。”
一顿午饭就在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
收拾好东西，一行人继续朝着老母猪扎的深处前进。
又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队伍最前方的青狼和张大强的黑狼，几乎在同一时间，毫无征兆地狂吠起来，随即猛地朝着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有东西！”
周二愣子眼睛瞬间亮了，整个人都绷紧了。
“快跟上！”
张大强也激动地喊了一声。
周二愣子冲着李泽三人喊：“你们年轻，腿脚快，先跑着追！我们穿上板就来！”
说完，他和他旁边的张大强，还有周鹤，三人动作极其麻利地蹲下身，飞快地往脚上绑雪地踏板。
李泽、郝军、徐春林三人撒开丫子就在雪地里狂奔，可积雪太厚，跑起来异常费力。
没跑出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嗖嗖”的破风声。
只见周二愣子、张大强和周鹤三人，踩着雪地踏板，如同在雪上飞行一般，从山坡上飞速滑下，轻轻松松就超过了他们。
周二愣子从他们身边掠过时，还回头喊了一句：“泽儿！你们也赶紧把板穿上！这样快！”
李泽停下脚步，招呼着还在吭哧吭哧跑的郝军和徐春lin。
“快，把板穿上！”
他自己先做示范，快速将皮绳在脚上捆扎结实，然后站起来，给两个初学者讲解要领。
“穿的时候把带子系紧，别晃荡。走的时候膝盖稍微弯着点，重心放低，别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得笔直。想停下来，就把两个板的尖往一块并！”
郝军和徐春林学着他的样子，手忙脚乱地把踏板穿好。
两人颤巍巍地刚一站起来，脚下猛地一滑。
“哎哟！”
徐春林惨叫一声，两腿不受控制地向两边分开，在雪地上硬生生劈了个大胯，疼得他龇牙咧嘴。
旁边的郝军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屁股就坐进了雪堆里，溅起一片雪沫，他看着徐春林的狼狈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泽上前把两人拉起来。
“没事，刚开始都这样，多摔两次就会了。”
他指了指踏板底部：“这底下是兽皮，顺着毛滑得很，你们先在这缓坡上慢慢溜达两圈找找感觉，我去追二叔他们！”
说完，他两腿一蹬，也飞快地朝着狗叫声传来的方向滑了下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句。
“别往陡坡去，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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