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永和宫的新生活

晨光透过精雕细琢的窗棂，温柔地洒满新房。红烛早已燃尽，只余下几缕淡淡的馨香混合着清晨的气息。

小燕子是在一种陌生又安心的温暖中醒来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红色的帐幔顶，不是她熟悉的漱芳斋的纹样。愣了一瞬，记忆才如潮水般涌来——大婚、喧闹的仪式、永琪温柔的眼眸、红烛、还有…

她的脸倏地红了，下意识地往身边看去。

永琪早已醒了，正侧卧着，一手支着头，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眼底是餍足后的慵懒和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怜。见她醒来，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伸手轻轻将她颊边的一缕乱发拨到耳后，嗓音带着晨起的微哑，低沉而性感：“醒了？我的福晋。”

这声“福晋”不再是昨夜带着试探和悸动的轻唤，而是充满了实实在在的占有和亲昵。

小燕子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桃子，下意识地想往被子里缩，却被永琪笑着连人带被子揽进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让她瞬间安心下来。

“饿不饿？渴不渴？”他低声问，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事无巨细地关心着。

小燕子在他怀里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己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只觉得被他这样抱着，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一切都好得不真实。

门外传来极轻的叩门声，是明月彩霞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笑意：“阿哥，福晋，可要起身了？时辰差不多了，还得去给皇上、老佛爷和愉妃娘娘奉茶请安呢。”

新婚第一日，新妇要向长辈敬茶，这是规矩。

永琪应了一声：“进来吧。”

宫人们鱼贯而入，低着头，脸上都带着恭敬又喜悦的笑容。她们伺候两人梳洗更衣。永琪今日换上了一身暗红色的常服，依旧英挺不凡。小燕子则被换上了一套正红色的旗装，比昨日的嫁衣稍简，却依旧华丽端庄，象征着她的新身份。

看着镜中并肩而立的两人，永琪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小燕子回握住他，透过铜镜与他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甜蜜。

敬茶的过程庄重而顺利。皇上和老佛爷看着这对璧人，皆是满脸欣慰，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皇上更是难得地打趣了永琪几句，让他好生对待福晋。到了永和宫，愉妃看着儿子眉眼间藏不住的幸福，再看小燕子虽然举止仍带着些许稚嫩，但努力做出端庄模样的认真，心中亦是宽慰，接过茶盏时，语气格外慈和，叮嘱他们要夫妻和睦，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小燕子被说得面红耳赤，永琪却笑着应下，紧紧握着她的手。

回到永和宫，小燕子才长长舒了口气，几乎是瘫坐在榻上，踢掉了花盆底鞋：“哎呀，可算完了！这规矩比练功还累人！”她揉着笑得有些发僵的脸颊。

永琪挥退了宫人，坐到她身边，熟练地帮她揉着肩膀，笑道：“慢慢就习惯了。以后这永和宫，你就是女主人，规矩你定，怎么舒服怎么来。”

“真的？”小燕子眼睛一亮，但随即又垮下脸，“可是…愉妃娘娘那边…”

“额娘既然认可了你，就不会过多干涉宫内事。”永琪安慰她，“只要大面上不出错，你想怎么布置，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由着你。”他顿了顿，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带着戏谑，“就算想爬树，我也给你守着，不让别人看见。”

小燕子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心里那点对新环境的拘谨顿时烟消云散。

永和宫的生活就此拉开序幕。永琪依旧忙碌于政务，但只要得空，必定回来陪她用膳，或是带她在宫里散步，听她叽叽喳喳地说着白日的趣事。

小燕子很快摸清了永和宫的每一个角落，她带来的活泼生气，也感染了这里原本略显严肃的氛围。她会在院子里踢毽子、放纸鸢，会拉着宫女太监们玩她自创的游戏，会在永琪看书时，窝在他旁边的榻上，吃着点心看话本，看到有趣处便扯着他的袖子非要分享给他听。

永琪从不嫌她闹，反而觉得这冰冷的宫殿因她而变得温暖鲜活。他教她读书写字，教她宫规礼仪，她学得慢，有时还会闹出笑话，他却极有耐心，往往是一个温柔的吻或一句纵容的夸奖。

当然，也会有摩擦。小燕子跳脱的性子难免有行差踏错之时，或是顶撞了哪位规矩大的嬷嬷，或是又想了什么新奇主意吓坏宫人。永琪有时也会板起脸来说她几句，小燕子或是撒娇耍赖，或是自知理亏低头认错，总之，最后总能被他无奈又宠溺地揽入怀中，点点她的鼻尖：“你呀…”

日子就这样细水长流地过着，有甜蜜，有嬉闹，也有小小的磨合。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一点点摸索着属于彼此的相处之道。他是沉稳包容的夫君，她是快乐鲜活的福晋。他替她挡去外面的风雨，她为他带来满室的阳光。

每当夜幕低垂，红帐落下，一室旖旎之后，小燕子总爱窝在永琪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睡得格外香甜。而永琪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只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

宫墙深深，他们却在这方属于他们的天地里，编织着平凡而真实的幸福，将婚后的每一天，都过成了蜜里调油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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