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后亲自照顾小燕子

皇后踏入内室时，紫薇正跪坐在小燕子脚边，双手紧紧攥着她冰冷的指尖。

“小燕子……你看看我，跟我说句话好不好？”紫薇的声音已经哭得嘶哑，红肿的眼睛里不断滚下泪珠，“你别这样……我害怕……”

小燕子却像一尊失了魂的木偶，一动不动地坐在太师椅上。她的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仿佛那里有什么旁人看不见的东西。曾经灵动的眸子如今黯淡无光，连唇上的血色都褪尽了。

皇后脚步一顿，胸口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还珠格格——那个总把漱芳斋闹得鸡飞狗跳的姑娘，此刻安静得令人心慌。

“紫薇。”

紫薇猛地回头，见是皇后，慌忙要行礼，却被皇后一把扶住。

“不必多礼。”  皇后抬手抚上紫薇泪湿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她眼下青黑，“你多久没合眼了？”

容嬷嬷捧来热茶，皇后亲自端到小燕子面前，柔声道：“来，好孩子，喝口水。”

小燕子眼珠缓缓转动，目光掠过皇后华贵的袍角，又飘回窗外。她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椅子扶手上的雕花，指甲缝里已经渗出血丝。

紫薇突然扑进皇后怀里，压抑多时的哭声终于爆发：“娘娘！她从接到消息起就这样……不哭不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我宁愿她像从前那样摔东西大哭大叫啊！”

皇后搂紧颤抖的紫薇，目光却死死盯着小燕子抠出血的手指。她突然厉声道:

“容嬷嬷！拿着本宫的令牌去传太医！现在就去！”

小燕子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飘散在凝滞的空气中。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想对皇后露出一个笑，可那笑容还未成形，便已支离破碎。

“皇后娘娘…不需要传太医的，我…好的很。”

她撑着太师椅扶手想要起身行礼，可膝盖刚离开椅面，眼前便骤然一黑，身子软软向前栽去，耳边最后听到的，是紫薇撕心裂肺的尖叫，以及皇后惊慌的呼喊:  “小燕子！”

皇后一把扶住她下滑的身子，触手却是一片冰凉。容嬷嬷立刻冲上前，和紫薇一左一右架住小燕子。

“快！来人啊！”皇后声音发颤“快把格格扶到内室去！明月彩霞！再去请太医！告诉他们即刻就来！否则提头来见！”

四大才子手忙脚乱地围上来，小桌子直接弯腰将小燕子打横抱起，金锁急得直跺脚:“轻一些！轻一些！别颠着格格！”

床榻前，紫薇抖着手替小燕子擦冷汗，眼泪砸在她惨白的脸上。皇后坐在床边，死死攥着帕子，鎏金护甲深深掐进掌心。

“怎么会这样…”紫薇哽咽，“她明明早上还硬撑着吃了半碗粥…”

皇后猛地抬头，凤眸含威扫向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若格格有个好歹，本宫要你们全部陪葬！”

皇后坐在小燕子的床榻边，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少女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唇瓣都泛着青白，唯有眉头还紧紧蹙着，仿佛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金锁，打水来。”皇后低声吩咐，指尖已经触到鎏金护甲的搭扣。  鎏金护甲被一一摘下，搁在案几上发出细微的碰撞声。那双常年执掌凤印的手，此刻竟有些颤抖。紫薇欲上前帮忙，却被皇后轻轻摇头制止。  “本宫自己来。”

金锁端来铜盆，温水里飘着几片安神的茉莉花瓣。皇后将绢帕浸湿拧干，动作轻柔地擦拭小燕子冷汗涔涔的额头。

帕子掠过她紧闭的眼睑时，一滴泪突然从小燕子眼角滑落。皇后手上一顿，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站在一旁的紫薇死死捂住嘴——她从未见过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竟会为一个民间格格亲手做这等婢女的活计。

皇后忽然俯身在小燕子耳边轻声道:“好孩子，本宫绝不会让你白白受苦。”这句话轻得只有飘动的床幔听见，却重得仿佛用凤印烙下的誓言。

令妃扶着腰，在宫女的搀扶下匆匆往漱芳斋赶。她眼眶还泛着红，显然是哭过一场，可此刻顾不得许多，只恨不得立刻见到小燕子。

“娘娘，您慢些…”贴身宫女担忧地劝道，“太医说了，您胎气不稳，不宜疾行。”

令妃摇摇头，声音微哑：“那孩子现在不知该多伤心，本宫怎能不急？”

正说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明月和彩霞提着裙摆疾奔而来，脸上满是惊慌。彩霞手里攥着帕子，已经哭花了脸；明月则死死咬着唇，眼中全是焦急。

“令妃娘娘！”两人一见令妃，立刻跪下行礼，声音里带着哭腔。  令妃心头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怎么了？不是才请过太医吗？怎么又去？”

明月抬头，眼泪已经滚了下来:“回娘娘，格格……格格方才晕过去了！皇后娘娘命奴婢们再去请常太医！”

令妃身子一晃，险些站立不住。宫女连忙扶稳她，却听她颤声道:“快……快去！告诉常太医，若治不好还珠格格，本宫决不轻饶！”

她望着明月彩霞飞奔而去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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