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御花园偶遇永琪和欣荣

小燕子沿着御花园的石子路慢慢往回走。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映在宫墙上。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随着步伐一颤一颤，像是另一个同样孤独的灵魂。

转过一处假山，前方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燕子！我们找了你半天，明月说你一个人往御花园来了，我们担心...”紫薇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她和晴儿快步走来，晴儿眼尖，一眼就看到小燕子红肿的眼睛。

“你哭了？”晴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捧起小燕子的脸仔细端详。小燕子慌忙别过脸去：“没...没有，是风沙迷了眼睛...”

紫薇轻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梅花的丝帕:“擦擦吧，你的妆都花了。”

紫薇话音刚落，一阵说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小燕子抬头，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永琪、欣荣和桂嬷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了附近。永琪穿着一身靛蓝色锦袍，欣荣则身着淡粉色绣花裙，两人并肩而行，桂嬷嬷跟在身后，还有几个宫女太监捧着各式礼器。

小燕子她们甚至都来不及离开。欣荣眼尖，已经看到了凉亭中的三人，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公主，紫薇格格，晴格格，真巧啊。”

晴儿的手在小燕子背后轻轻摩挲，现在她知道小燕子为什么双眼红肿了，定是在御花园撞到了永琪和欣荣学习婚礼礼仪。

“五阿哥，欣荣格格。”紫薇率先反应过来，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异样。晴儿也迅速反应过来，快速的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小燕子只觉得双腿发软，喉咙发紧。她机械地行了个礼，却发不出声音。永琪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公主是怎么了？”欣荣关切地问道，向前走了几步。她今天梳着精致的发髻，簪着一支金步摇，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桂嬷嬷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补充:“莫不是被风沙迷了眼？这御花园的风确实大得很。”

紫薇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挡在小燕子前面:“正是呢。小燕子刚才赏花时不小心被花粉迷了眼睛，我们正要带她回去敷药。”

晴儿也立即接话:“欣荣格格的发簪真漂亮，是新打的吗？”她刻意转移话题，同时悄悄捏了捏小燕子的手，示意她振作。

小燕子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欣荣格格今天真好看，这粉色衬得你肤若凝脂。哦…不，如今得称一句五嫂了。”

小燕子的话音刚落，四周空气骤然凝固。欣荣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浮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永琪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眼中掠过一抹刺痛。

桂嬷嬷却立刻眉开眼笑:“哎呦，公主这话说得可真是时候！咱们欣荣格格可不就是马上要当五福晋了嘛！”

紫薇敏锐地察觉到小燕子微微颤抖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半挡在她身前:“欣荣格格这身衣裳确实好看，是江南新进贡的云锦吧？”

晴儿也迅速接话:“这绣工真是精细，想必是苏州绣娘的手艺？”

欣荣温柔地抚了抚衣袖，眼角余光却瞥向永琪:“正是呢。五阿哥特意为我选的料子，说是衬肤色。”

小燕子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欣荣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死死咬住舌尖，铁锈味在口中蔓延，才勉强维持住脸上僵硬的笑容。

永琪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天色不早了，我们别耽误公主和位格格回宫。”他的目光在小燕子苍白的唇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桂嬷嬷却不依不饶“哎哟，五阿哥这是心疼欣荣格格站累了吧？也是，今儿个练习大婚礼仪可折腾了一整天呢。”她故意提高声调，眼角瞟向小燕子，“老佛爷特意吩咐了，要让五阿哥和未来福晋把每一个环节都练得尽善尽美。”

小燕子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桂嬷嬷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她心上。她看见永琪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深沉如墨。

“嬷嬷多嘴了。”永琪突然打断，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冷意，“紫薇，晴儿，你们快带小燕子回去敷药吧。”

欣荣敏锐地察觉到永琪情绪的变化，立即柔声附和：“是啊，眼睛不舒服可耽误不得。我们还要去慈宁宫给老佛爷请安，就先告辞了。”

可桂嬷嬷仗着是老佛爷身边的老奴，竟又添了一把火：“说起来，公主方才那声'五嫂'叫得可真甜…”

“桂嬷嬷！”永琪厉声喝止，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退下。”

这一声呵斥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桂嬷嬷脸色一阵青白，悻悻地闭了嘴。欣荣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扬起得体的微笑：“嬷嬷也是高兴糊涂了，五阿哥别动气。”她轻轻扯了扯永琪的衣袖，“咱们确实该去慈宁宫了。”

“桂嬷嬷如今的差事当的是越发的好了…本公主会去回皇额娘的话，等着打赏吧。”小燕子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飘散在风里。她缓缓抬起眼帘，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桂嬷嬷还想说什么，却被欣荣轻轻拉住：“我们还是快些去给老佛爷请安吧，迟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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