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绝对不会让小燕子成为第二个“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尔康的目光穿过热闹的席间，与紫薇的视线在空中轻轻相碰。他几不可察地偏了偏头，向庭院角落示意。紫薇微微颔首，借着给众人添茶的机会，不着痕迹地离席。

院角的梧桐树下，月光被叶片剪成细碎的光斑。尔康背靠着树干，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听到紫薇轻盈的脚步声，他立刻转过身。

“紫薇，”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其中的焦虑，“小燕子…她还好吗？现在的她让我感到好陌生，和我们之前认识的小燕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紫薇在离他一步之遥处停下，月光描摹着她姣好的侧脸轮廓。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却突然带上一丝颤抖:“自从永琪和欣荣成婚的圣旨一下，你也看到了，小燕子郁结于心昏迷了三天三夜…”

她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继续说下去:“太医说她心脉受损，是悲恸过度所致。她醒来不过两日的光景，却日日水米不进，像一具有着空壳的木偶！”紫薇猛地抬头，眼中闪着泪光，“你告诉我，你要让她怎么好？”

尔康像是被人当重击了一拳，踉跄后退半步。他从未见过紫薇如此激动的样子——她向来是最温柔克制的那个。

“我…”尔康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当然记得那天，圣旨传到漱芳斋时，小燕子当场晕厥的场景。记得紫薇撕心裂肺的哭喊，记得整个太医院手忙脚乱的样子。而永琪...永琪被愉妃困在永和宫，连看小燕子一眼都不能。

尔康的声音沙哑，“紫薇，永琪这几天几乎没合眼。每次彩排婚礼流程，他的眼神都像是要去赴死。”他攥紧了拳头，“我夹在他们中间，看着这个痛苦，看着那个强颜欢笑，却什么也做不了…”

“尔康…你知道吗，小燕子虽然表面装作不在意，这两日…她每天清晨都会‘不小心’散步到御花园，而永琪和欣荣这两日…日日都在…御花园学习大婚礼仪。”

尔康猛地抬头:“什么？她见到永琪了？”

紫薇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几乎融进夜风里:“昨日小燕子醒来后说要去坤宁宫看望十二阿哥...我和晴儿不放心，偷偷跟着她去了御花园。看到她躲在假山后面，看着永琪和欣荣在御花园里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大婚时的礼仪...”

“紫薇…”尔康想伸手为她拭泪，却被她偏头躲开。

“今日清晨…小燕子去给老佛爷请安，遇到了一同去给老佛爷请安的永琪和欣荣，他们一起在老佛爷的慈宁宫用了早膳…老佛爷还让永琪以后好好待欣荣…”紫薇的声音突然哽咽，月光下能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明月说…小燕子全程都笑着。尔康…我不敢想象！小燕子的心该有多痛啊…”

“老天…”尔康痛苦地闭上眼，“我早该想到的。”

月光下，紫薇的手在尔康手臂上微微发颤。她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断裂。

“这不是你的错。”紫薇轻声重复，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些伤痛，只能靠时间来治愈。”

“时间？”尔康突然转身，眼中燃着痛苦的火焰。他指向远处永和宫的方向，那里悬挂的红绸在月光下如血般刺目，“紫薇，你看到那些红绸了吗？看到宫门上贴的‘囍’字了吗？时间不等人啊！再过四日就是——”

“尔康！”紫薇突然拔高的声音惊飞了屋檐下的夜莺。她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指尖抵住颤抖的唇瓣，声音又软了下来，“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夜风卷起她鬓边的碎发，露出苍白的脸颊。月光在她眼中凝成两汪清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永琪的婚事是皇阿玛亲赐，”她一字一句地说，像是在说服自己，“小燕子被册封为固伦和安公主的圣旨也已昭告天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永琪他是皇阿玛最看重的皇子，日后要继承大统的...”

说到这里，紫薇突然哽住。月光下，她的身影单薄得像一张纸，仿佛随时会被夜风吹散。尔康想伸手扶她，却被她接下来的话钉在原地:“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我娘也是这样等着皇阿玛...从桃李年华等到两鬓斑白…”

一滴泪终于挣脱束缚，划过她精致的下颌。紫薇突然抓住尔康的前襟，丝绸面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尔康，我绝不能…”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绝不能看着小燕子走上我娘的老路！”

远处传来声声蝉鸣，紫薇松开尔康的衣襟，轻轻抚平那些褶皱，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个易碎的梦。

“皇阿玛已经下旨，”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三日后，我和晴儿会陪小燕子前往五台山。”月光在她眼中流转，“这一次…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她的心。”

夜风吹动庭院里的海棠树，落英缤纷。一片花瓣沾在紫薇肩头，尔康伸手轻轻拂去，却在触碰的瞬间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抖。

“我明白了。"尔康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待永琪婚礼结束，我会去求皇上，让我护送你们去五台山。”

紫薇惊讶地抬眼，在尔康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决心。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道坚固的城墙，默默守护着那个爱笑爱闹的姑娘。


　　(https://www.24kkxs.cc/book/4244/4244898/22350042.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