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偷偷摸摸的互动

马车微微摇晃，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单调而规律。小燕子靠在窗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紫薇、晴儿说笑玩闹，而是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不断向后掠过的风景。

她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透过车窗帘子那细小的缝隙，飘向外面那个骑在马上的身影。

尔泰控着缰绳，让马匹保持着与马车几乎平行的速度，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身姿挺拔，侧脸在移动的光影中显得轮廓分明，目光平视前方，神情专注而沉稳，仿佛一位最忠诚可靠的护卫。

阳光从他身后照来，将他和马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清晰地投射在马车车厢棕色的木板壁上。那影子随着马儿的步伐轻轻晃动，像一个沉默而坚定的守护符。

小燕子看着那抹晃动的影子，看着阳光下他专注的侧脸轮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好像只要抬起头，就能透过那层木板，知道他在那里。这种无声的陪伴，比之前那些轰轰烈烈的表白和笨拙的讨好，更让她心头发暖，脸颊微热。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是这样坐在马车里，也是这样看着窗外。那时候，她看的或许是街边热闹的集市，或许是天上飞过的鸟儿，心里装的是对皇宫的好奇和一点点不安。

而现在，她的目光却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总会落在那一个方向，那一个人身上。

这种变化悄无声息，却又如此鲜明地存在着。

她忍不住悄悄将车窗的帘子再掀开一丝极细的缝隙，想看得更清楚些。恰好尔泰似乎心有所感，也微微侧过头，目光朝着马车的方向扫来。

两人的视线，隔着那道狭窄的缝隙，在空中极短暂地交汇了一瞬。

小燕子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心脏猛地一跳，飞快地松开了捏着帘子的手指，厚重的帘子落下，隔绝了视线。她慌忙坐直身体，假装整理裙摆，脸颊却不受控制地漫上红晕。

车外，尔泰也只来得及捕捉到帘子晃动落下前，那双惊慌失措却明亮动人的眼睛。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心中一片熨帖。他知道她在看他。

这种无声的、带着点偷偷摸摸的互动，像是一颗小小的蜜糖，在他心底慢慢化开，甜了一路。

他轻轻一夹马腹，让马儿依旧保持着那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继续履行他沉默护卫的职责。只是那挺直的脊背，似乎更加笔挺了些。

车厢内，小燕子抚了抚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嘴角却悄悄弯起一个甜甜的、只有自己知道的弧度。她不再去看窗外，只是安静地坐着，听着车外规律的马蹄声，感受着那份透过车壁传递过来的、令人安心的存在感。

紫薇和晴儿将这一切细微的互动都看在眼里，两人相视一笑，并未点破，只是继续低声闲聊着，将这一方小小的、弥漫着懵懂甜意的空间，留给了那个心绪早已飞向车外的姑娘。

阳光暖暖地照着车队，在前行的道路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有些守护，无需言语，便已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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