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婚前的忙碌

正旦过后，紫禁城内的喜庆气氛并未消散，反而因着二月初二这两场备受瞩目的婚礼而变得更加忙碌和热烈。

宫人们行色匆匆，脸上却都带着与有荣焉的笑意，手中捧着的不是大红锦缎便是各式吉祥器物，处处可见筹备婚典的痕迹。

紫薇和尔康、晴儿和萧剑，这两对即将成婚的新人，这些时日当真是忙得脚不沾地。虽大部分繁琐事务都由内务府和礼部一力承担，但许多需要他们亲自过目、拿主意、尤其是需要呈报老佛爷和皇后定夺的事情依旧层出不穷。

尔康和萧剑下值后，常常需要在内务府、礼部衙门和慈宁宫之间来回奔波。许多流程和物品单子，最终都需要老佛爷点头。他比以往更加谨慎，深知老佛爷对规矩礼制的看重。

紫薇则在漱芳斋内，常常被召到慈宁宫。老佛爷会亲自过问她吉服的纹样、首饰的搭配，甚至会拿出自己珍藏的一些珠宝料子，让内务府添到紫薇的嫁妆里。“紫薇这孩子，温婉懂事，嫁妆务必丰厚，不能失了皇家的体面，也不能让福家看轻了。”老佛爷的话语虽淡，却决定着一切的标准。

萧剑的忙碌中更多了一份郑重。他新晋伯爵，又是迎娶老佛爷最疼爱的晴儿，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府邸的修缮图纸、聘礼的清单，他都会设法通过晴儿或皇后，间接地探问老佛爷的意向，务必使其符合皇家规范，让老佛爷挑不出错处，放心将晴儿交给他。

晴儿则几乎成了老佛爷的“特别助理”。老佛爷年事已高，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许多想法和意见都是通过晴儿来传达和落实。

“晴儿，你来看看这个流程，哀家觉得这里似乎不合旧例…”

“晴儿，萧剑那府里的花园，哀家记得库房里有一套前朝留下的石雕盆景，寓意很好，你让他们搬去摆上。”  晴儿既是大婚的主角，又是老佛爷最得力的臂膀，她细心周到地协调着，既要让自己的婚礼圆满，更要让老佛爷满意放心。

而小燕子，虽然自己的婚期稍后，但也完全闲不住。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穿梭在慈宁宫和漱芳斋之间，一会儿报告尔泰那边公主府的进度，一会儿又对紫薇和晴儿的嫁衣发出惊叹，偶尔还会因为太过跳脱被老佛爷笑着嗔怪两句：“小燕子，你这皮猴子，没看见哀家正和紫薇晴儿说正事呢？”但她带来的活泼，却也给繁忙的筹备工作增添了许多乐趣。

慈宁宫无疑成为了整个婚礼筹备的场地，老佛爷端坐正中，虽然精力不如从前，但目光如炬，心思缜密。大到婚礼的整体规制、宴席的菜单，小到一颗珍珠的成色、一朵绢花的形状，她都要亲自过问。她的每一个点头或摇头，都决定着事情的方向。皇后娘娘则从旁协助，具体执行老佛爷的旨意，并将宫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让老佛爷能专注于这两桩大喜事。

“皇后，你看紫薇那孩子的凤冠，东珠是不是再加两颗显得更贵重些？”

“晴儿，过来，哀家再看看给你那匹云锦上预备绣的鸳鸯荷花的图样……”

“告诉内务府，忠毅伯府用的灯笼，一律要用宫制的样式，不得马虎。”

老佛爷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她的参与，让这两场婚礼的筹备工作变得异常隆重和考究，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尽善尽美，符合她心中最高的标准。这不仅仅是两场婚礼，更是她老人家亲自操持，是关乎皇家颜面和最疼爱晚辈幸福的大事。

整个宫廷，就在老佛爷的坐镇指挥下，在这紧张又备受关爱的氛围中，一日日地向着二月初二那个大好日子迈进。这份忙碌，因老佛爷的存在，而显得格外不同，充满了厚重的恩宠与深切的期许。

另一边的尔泰也确实没闲着，整个人像是上了发条一般，脚不沾地。他身负皇命，在兵部有着职务，但眼下所有闲暇时间，几乎全被两件大事占满——协助哥哥尔康和好兄弟萧剑筹备婚礼，以及，为他和小燕子的未来全力以赴。

对于尔康和萧剑，尔泰是义不容辞的“最佳副手”。他熟悉宫廷规矩和人事，脑子活络，跑腿传话、协调关系是一把好手。尔康那边需要与内务府或礼部沟通的琐事，他常常代劳；萧剑初涉京中贵族圈，许多人情往来不太熟悉，尔泰便充当他的“向导”和“顾问”，帮他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引荐一些可靠的关系。他笑着对两人说：“哥哥，萧剑，你们就安心等着做新郎官吧，这些跑腿打杂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然而，他为自己和小燕子的事情，更是投入了十二万分的精力。

一是盯公主府的工程。  皇上赐下的公主府地段极佳，原是前朝一位王爷的府邸，规制宏大气派，但年久需要大肆修葺改建。工部虽不敢怠慢，但尔泰几乎日日都要抽空去巡视一圈。他并非不信任工部的工匠，而是他想亲自参与其中，将这座府邸打造成小燕子真正喜欢的家。

“这里的亭子栏杆要加高一些，结实些。”他指着花园里的水榭对工头说——心里想的是小燕子活泼好动，安全第一。

“这片空地不要铺那么平整的石板，留出来，弄成软一点的草坪。”——他想的是小燕子或许还想练练剑、翻个跟头。

“这边的窗户开大些，亮堂，她喜欢亮堂的地方。”——他记得漱芳斋总是充满阳光和笑声。

他甚至让工匠在后院辟出一块地方，专门给雪球使用，也方便小燕子日后再养些她喜欢的小动物。

每一个细节，他都考虑着小燕子的喜好和习惯，务求将皇家的威严规制与未来女主人的跳脱性子完美结合。

他仔细地提出各种要求，脑子里想的全是小燕子的喜好和习惯，恨不得将这座府邸打造成一个完全符合她心意的天地。工部的官员们起初觉得这位未来额驸要求忒多，但见他态度诚恳，事事为公主考量，也都渐渐佩服起来，尽力满足他的想法。

除此之外，准备给小燕子的聘礼更是让他几乎将北京城跑遍了。虽然内务府会准备规制的部分，但尔泰执意要亲自准备一份独一无二的、能代表他心意的聘礼。

他跑遍了京城各大银楼，挑选最新巧的珠宝首饰图样，既要贵重，又要别致有趣，能逗她开心。  他寻访了所有知名的古玩字画店，想找一些新奇好玩又不失雅致的摆件，准备放在她的新房。  他甚至跑去京郊的马场，精心挑选了一匹温顺漂亮的小马驹，打算作为给她的惊喜之一，因为他记得她说过——她喜欢和他一起骑马。

他风尘仆仆，脸上却总是带着干劲十足的笑容。尔康打趣他：“尔泰，你这哪里是下聘，简直是要把整个京城搬去给小燕子啊！”

尔泰只是笑，眼神明亮而坚定：“她值得最好的。别人有的，她要有；别人没有的，她也要有。”  他想要给的，不仅仅是一份聘礼，更是他全部的重视和爱意。

所以，在这些日子里，紫禁城、福府、忠毅伯府、公主府、北京城的街巷…处处都留下了尔泰忙碌而急切的身影。他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能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只为能早日、风风光光地，将他那位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公主娶回家。他的忙碌，充满了甜蜜的期盼和沉甸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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