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吃瓜前线！嘉年华筹备暗流涌动

赵晓月的那条微信，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在林皓心里炸起了滔天巨浪，余波久久不息。

法律知识库智能化项目？  这玩意儿光是听名字就知道，跟他这个平时写代码最多是为了打游戏开外挂的计算机学生隔着次元壁。那是真正学霸、学神们挥洒智慧的战场。

苏清月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是单纯的专业兴趣？是对他“数据分析”能力的隐性考核？还是……赵晓月过度解读的八卦之魂在燃烧？

林皓盯着天花板，辗转反侧，脑子里两个小人打得不可开交。  小人A（乐观派）：“肯定是注意到你了！这是给你机会！快上！报名！用你深藏不露的技术惊艳她！”  小人B（现实派）：“醒醒！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是法学院大佬，优化自家系统呢！你去了就是当分母，到时候被碾压得更惨，脸还要不要了？”

最终，现实派以微弱优势获胜。  “稳住，林皓，稳住！”他默默告诫自己，“说好了战略转型，要‘真诚’，要‘有用’！不能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先从嘉年华开始！”

于是，第二天，林皓就拉着陈浩，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学生会报了名，成为了校园嘉年华筹备组的“光荣壮丁”。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了女寝221。

“号外号外！”赵晓月一脚踹开寝室门，挥舞着手机，仿佛战地记者发回最新电报，“林皓和陈浩报名嘉年华筹备组了！还是主动申请的体力活！”

正坐在书桌前安静看书的苏清月，翻页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李萌萌从床上探出头，软软地问：“他们……这么热心呀？”  王娜扶了扶眼镜，幽幽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晓月蹦到苏清月身边，挤眉弄眼：“月姐，你怎么看？某人的‘数据分析’开始转向‘体力输出’了哦？策略调整得很迅速嘛！”

苏清月合上书，语气平淡无波：“筹备组确实缺人。他们愿意帮忙，是好事。”  回答得无懈可击，完全契合她“总参谋”关心集体事务的人设。

赵晓月撇撇嘴：“没劲！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  苏清月站起身，拿起水杯走去接水，经过赵晓月身边时，轻飘飘留了一句：“动机不重要，结果有效率即可。”

赵晓月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立刻掏出手机，在名为“吃瓜小分队”的三人小群里（她、李萌萌、王娜）疯狂输出：  【晓月】：听到没听到没！月姐说“动机不重要”！这是不是默认了？！  【萌萌】：啊？默认什么？0.0  【晓月】：默认林皓就是冲她来的啊！哎呀萌萌你笨死了！  【娜娜】：理性分析，月姐可能只是单纯地评价事件本身。  【晓月】：娜娜你也好没意思！赌不赌？我赌嘉年华筹备期肯定有瓜吃！

吃瓜群众的嗅觉总是最灵敏的。真正的风暴，在筹备工作正式开始后，才悄然降临。

第一次筹备会议在学生活动中心召开。林皓特意提前到了十分钟，选了既能看清全场又不那么显眼的位置。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灰色运动卫衣，努力营造一种“我很靠谱很能干很低调”的气场。

苏清月是和李萌萌一起来的。她依旧是那副冷静模样，手里拿着笔记本和笔，一进来就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负责统筹的学长旁边，进入了工作状态。

会议开始，分配任务。物资采购、场地布置、节目协调、设备保障……林皓竖起耳朵，终于听到——  “设备保障组需要的人比较多，主要是搬运、搭建、还有当天音响灯光的基本操控，谁愿意？”  “我！”林皓几乎是秒举手，声音洪亮，引得不少人侧目。  陈浩后知后觉地也跟着举手：“还……还有我！”

负责设备的学长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报名表：“林皓，计算机系的？行，那你到时候跟着负责音响区域的学长打下手。陈浩，你去灯光那边。”

林皓心中暗喜，设备保障！这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活动核心区域了！而且音响……听起来比搬砖有技术含量一点！

他下意识地看向苏清月，她正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林皓正准备拉着陈浩去熟悉场地，就听到那个统筹学长叫住了苏清月。  “清月，流程和人员调度方案你最快什么时候能给我？宣传部那边等着要准确时间点出海报。”  苏清月略一思索：“明天下午三点前。”  “太好了！哦对了，设备清单和预算他们也催，但这个得和设备保障组对接确认后才行……”  苏清月点点头：“明白，我会尽快和他们对接。”

林皓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和……和设备保障组对接？  那不就是……和他？！

心脏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机会！天赐良机啊！公事公办的对接，完美符合他“自然接触”的新战略！

他立刻整理了一下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专业又随和，快步走了过去：“学长，学姐，是要对设备清单吗？我现在就有空，要不现在就对一下？”

苏清月闻声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扫描仪一样快速掠过，然后点了点头：“可以。去那边空桌吧。”

三人落座。学长把一叠资料递给林皓：“这是初步清单和报价，你们看看有没有遗漏或者型号不对的。”  林皓接过资料，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专业！专业！

他开始认真浏览清单，时不时提出疑问：“学长，这个型号的无线麦抗干扰怎么样？上次看别的活动好像有点飘。”  “这个调音台的通道数会不会有点紧张？万一备用设备也要上呢？”  他尽量让自己提出的问题听起来内行且切中要害，目光专注地停留在资料上，避免直接与苏清月对视引发不必要的紧张。

学长有些惊讶：“哟，林皓你懂挺多啊？”  林皓谦虚一笑：“略懂略懂，平时瞎琢磨的。”（内心OS：为了泡妞……啊不，为了战略需要，通宵补课的效果终于体现了！）

整个过程中，苏清月话很少，大部分时间只是在记录他们讨论确认后的结果。她偶尔会抬眼看一下林皓，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似乎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有点“飘”的男生，在具体事务上居然能如此细致和切中要点。

清单很快核对完毕。  “辛苦了，”苏清月合上笔记本，语气依旧是工作式的平淡，“预算表我修改后发你邮箱。”  “好的好的，没问题！”林皓连忙点头。

就在他以为这次完美的一本正经的接触即将圆满结束时，苏清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林皓同学。”

“在！”林皓一个激灵，差点站起来。

苏清月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你对自然语言处理或者知识图谱相关的项目，有兴趣吗？”

噗通！噗通！  林皓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震耳欲聋。  来了！来了！她果然问了！是因为那个法律知识库项目吗？！

他强迫自己冷静，脑子里飞速运转。  承认有兴趣？万一她下一句就是“那正好有个项目”怎么办？自己这点水平去了不是现原形？  直接说没兴趣？那岂不是自断一臂，浪费了绝佳的机会？

电光火石之间，他采取了谨慎而留有余地的策略：“呃……听说过，感觉是挺有意思也很有前景的方向。不过我们目前专业课还没深入讲到那块，我自己也就是了解点皮毛，还在学习中。”他回答得既表达了兴趣，又充分暗示了自己目前的“菜鸡”水平，进退有据。

苏清月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嗯。了解了。”  然后，她便拿起东西，和学长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

没有后续，没有邀请，甚至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就像只是随口问了一下今天的天气。

林皓站在原地，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样。  她到底什么意思啊？！这比直接给他一道超纲题还让人难受！

而他不知道的是，会议室门外，赵晓月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把刚才那短短几句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几分钟后，“吃瓜小分队”微信群再次爆炸。

【晓月】：[语音60秒]  啊啊啊啊啊！听到了吗！月姐主动问他对NLP和知识图谱有没有兴趣！这绝对就是那个法律项目实锤了！她就是在试探他！  【萌萌】：真的吗？月姐主动的？天啊！  【娜娜】：从行为学角度分析，主动询问确实可视为一种兴趣指标。但动机仍需观察。  【晓月】：观察什么啊！月姐什么时候主动问过男生这种专业问题？！林皓怎么说的？！  【晓月】：他说他还在学习！挺谦虚的嘛！不过感觉有戏！月姐肯定记住了！  【晓月】：@全体成员  姐妹们！嘉年华这瓜，保熟！都给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尤其是设备区！

林皓还在为那句“了解了”辗转反侧，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被热情的吃瓜群众架上了实时直播的舞台。

真正的嘉年华还未开始，但筹备期的暗流涌动和吃瓜狂欢，已然拉开了序幕。所有人都期待着，这场由“冒牌军师”和“女寝总参”领衔主演的大戏，下一步会如何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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